薄若幽這才面色和善了些,“不曾,她忽然嘔吐不止,是如何處置的?”
這般一問,嬤嬤更是大吐苦水,“姑娘不知,那位大家忽而嘔吐難受,竟說是我們的過錯。”嬤嬤長歎了一聲,“她們來的時候便說,說她們要的糕點,飯食之中,千萬不能放栗子,奴婢們自然是記得的,次次都不敢大意,結果那日宋大家忽然這般,她們便非說是我們不小心將栗子放進去了。”
薄若幽蹙眉,“怎偏說是你們放了栗子?”
嬤嬤道:“因那年紀小的丫頭說,宋大家吃不得栗子,吃了栗子便吸不上氣,有幾次嚴重了,還差點背過氣去,還說什麽還會長疹子,反正奴婢也不懂,連那小丫頭亦是不吃,奴婢想著,栗子糕栗子粉不是極好之物嗎?為何不能吃?奴婢們還覺矜貴舍不得吃,且吃了也不會哪般,她說的好似栗子有毒一般。”
“那小丫頭性子烈,與我們分辨了多回,倒是宋大家不願惹是非,方才算了,後來倒也不曾追究,那宋大家也實在可憐……”
薄若幽聽完嬤嬤所言,人愣在當地許久,只等將早膳遞給她,她方才回過神來,往樓上去的時候,她心底便總是在想那栗子有毒之事。
待拿了早膳上了三樓送給程蘊之,薄若幽便有些神色凝重的開口相問,她五歲離開京城,因義父義母皆會醫術,自然也跟著學了些許,只是到底所學淺薄,因此論起醫道,自然沒有比問程蘊之來的更穩妥的。
很快,她得了程蘊之肯定的答覆。
薄若幽甚至來不及震驚,連忙腳不停步的去尋霍危樓。
到了霍危樓屋門前,她呼吸尚還有些急促,聽見門內有響動便抬手敲門。
“進。”霍危樓出聲應道。
薄若幽神思盡在心中推斷之上,門開之後,一邊往裡走一邊抬了眸,“侯爺,民女知——”
“道”字還未出,薄若幽先愣了住,她敲門之時並未出聲,霍危樓也應的快,可他只怕沒有想到來的是她。
因他正在更衣。
被汗水打濕的錦袍丟在地上,他下身著玄色綢緞長褲,上身卻未著衣袍,手上抄了一件大氅,正要往身上套,在聽到她開口的刹那,他亦微微一愣。
轉過頭來便看到薄若幽呆呆愣愣的站在門口,霍危樓先是劍眉一挑,而後手上慢條斯理的將大氅套在了身上,又不疾不徐的將襟口系了一半,這才淡淡抬眸,“何事?”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日六。今天是努力發糖的作者君。大家多冒泡~還有那什麽液(瘋狂暗示
另外上一章結尾改了一下哈,一卡文就容易寫的嚴肅,改的順了一點,本案算是在收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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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株媚11
薄若幽長這般大, 還是頭次見活生生的男子赤身模樣。
霍危樓背脊硬挺,肌覆削骨,力蘊千鈞, 隻一眼,薄若幽心頭便是極快的一跳, 她驀地想起早間他舞劍一幕, 他是如何悍狠似鷹隼擊空, 又是如何俊雅不羈,在江風渺霧間舞出一片虎嘯龍吟,她面頰有些發燙, 霍危樓卻轉過了身來。
他胸膛肌理厚闊, 分明的溝壑道道橫斷,一路往肋下鋪陳,至小腹處, 又有兩脈虯結著往墨色錦褲內延伸而去,薄若幽有些慌亂, 不知是該轉過身還是該垂下眼之時, 卻見霍危樓竟是波瀾不驚。他慢條斯理的穿著大氅,那模樣, 仿佛被她瞧見身子是極尋常之事。
薄若幽反應有些慢的撇開了目光。
她側過身,再不敢多看, 可落在身側的粉拳卻不由的攥緊,目光雖是移開, 可霍危樓由漭漭血氣烽煙淬煉而成的身骨卻刻在腦海中似的揮之不去。
她心跳的極快極重, 面頰上的熱燙伴隨著血氣上湧,連耳珠也跟著紅了。
霍危樓淡聲問,“何事?”
他神色尋常, 言畢至榻前落座,人橫刀立馬的,一如往常那般氣勢迫人,而他隻系了一半的襟口半敞著,肌骨賁張的胸膛若隱若現,有些疏懶,又有些莫名的撩撥人。
他微眯了鳳眸,一眼看到了薄若幽微紅的耳珠,她耳珠本就小巧瑩潤,亦無耳洞飾物,此刻伴著她浮著粉霞的臉頰,令霍危樓喉頭輕滾了一下。
他眼底深幽莫測,卻又很快浮出一絲笑意,好整以暇的看著平日裡少見的,有些慌亂羞窘之態的薄若幽。
薄若幽心底雖是有些無措,可霍危樓如此不以為意之態,倒是令她的窘迫少了兩分,想霍危樓位高權重,身邊侍從自是極多,只怕在他眼底,她亦與福公公無兩樣。
這般一想,倒是令她神思一振,她直了直背脊,轉身道,“民女適才——”
她一邊說話一邊抬眸,一眼便看見霍危樓半敞的襟口,剛平複的心思又跟著一緊,話中便打了個磕絆,“適……適才去了廚房。”
她到底不敢直視,便又將目光往左移了移,去看霍危樓身側繡著雲紋的引枕,“民女早前便見宋媚娘病況未好,還想著她這兩日會否不曾用藥,可民女去廚房才知,民女開方子的那日下午她便開始用藥了,可她用藥兩次之後,在第二日早間,便是發現李玉昶屍首之時,竟開始嘔吐不止,人亦心悸暈眩,頗為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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