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陪到了午時之後,程蘊之看了眼天色,隻覺自己久留下去只怕有些失禮,這才叮囑薄若幽好生休養準備告辭,離開之時,程蘊之看著薄若幽身上的男子衣裳有些難受,再見薄若幽養病之地乃是主院,屋內多為男子之物,更覺心中油煎一般。
程蘊之一走,便是薄若幽獨自一人在侯府,從前她在侯府可從未畏怕過,可如今卻頗有些忐忑之感,在書房待了一上午的霍危樓等的有些不耐煩,此刻方才重新回了內室,他一進門,薄若幽立刻拉起被子將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
霍危樓看的好笑,人剛走到床邊落座,薄若幽面上已又生了一絲薄紅,她還未說什麽,霍危樓沉著臉,假做不快模樣,“我何時與你說讓你隻留三日了?”
薄若幽可憐巴巴的,更覺霍危樓雖是變了,卻又未變,他在的地方,他總是說一不二的,她無奈道:“侯爺位高權重,不知多少人在看著侯爺,我怎可在此久留,義父也放心不下。”
霍危樓見她病著,仿佛當真被他嚇住一般的語氣低弱,不由眉眼一松,“罷了,三日尚可。”說著語聲微柔,“你安心在此養傷,如今沒什麽比你養好身上的傷更要緊。”
平日裡冷酷的人一旦溫柔起來,便格外令人難以招架,薄若幽望著這樣的霍危樓心跳有些快,便強作鎮定的扯了扯身上衣物:“侯爺,我身上的衣服是如何換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日六。今天是摸到了幽幽小手的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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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和香27
霍危樓聽見此問, 頗為坦然的道:“我換的。”
薄若幽聽的一愣,“什麽?!”
她心頭大震,看到霍危樓面上理所當然的神情, 更覺驚怒,霞色爬上她面頰, 她不由擁著被子往裡靠了靠, 又很是惱怒的望著他。
霍危樓這才覺出一絲不對來, 他忙道:“我什麽都未看見。”
薄若幽又羞又怒,霍危樓便道:“此言當真,昨夜我帶你回來, 你淋了許久的雨, 受傷頗重,身上更是冷極了,福公公備了熱水, 我將你放入浴桶之中,可就那般也不是法子, 而彼時府中並無女眷, 你生死難料,我哪有那般多顧忌?而除了我, 還有誰能為你更衣?”
薄若幽面上一片漲紅,雖知是沒法子的法子, 卻還是頗不自在,她連婚嫁都未想過, 更未想過做霍危樓身邊人, 他怎能如此不顧忌男女大防?
霍危樓見她這般模樣,心知她一時半會兒還有些難以接受,便好言好語道:“我將你外袍褪了, 心知你必定不想令我看見,便給你蓋了衣裳,而後為你更衣,我當真並未看著什麽。”
薄若幽根本不能細想他所言,她忍不住急道:“縱然情急,可……可侯爺不覺如此,實在是太過失禮,我……我是女子啊……”
霍危樓不解,“我難道以為你是男子?”
薄若幽更著急了,“我是女子,侯爺是男子,侯爺這般已非私相授受這般簡單了,且侯爺眼下此般言辭,便是覺此事乃是理所應當,侯爺難道不顧念我的名聲嗎?”
她嗓子本還嘶啞著,再加上情急,說起此話越發顯得委屈,霍危樓聽到此處方才品出味兒來,他問,“我如何不顧念你的名聲了?此事你知我知,至多還有福公公知道,無人會將此事昭告天下。”
一聽福公公也知道此事,薄若幽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是,我與侯爺非親非故,卻有此般逾矩之行,縱然旁人不知,民女自己心中又如何過得去?”
“非親非故?”霍危樓凝眸。
薄若幽被他神色一迫,語聲微低,卻還是道:“侯爺並非我血親,隻憑此一條,侯爺便不能,侯爺做這些之時,便未曾想過男女大防,我將來還要婚嫁……”
霍危樓聽的擰眉,“你還要婚嫁?你要嫁與何人?”
薄若幽隻覺自己有理說不清,心底越發委屈,被他這般一迫,敬畏之感油然而生,一時隻緊抿了薄唇不語,看著便更令人心疼。
霍危樓看她幾瞬,到底不忍嚇到她,便肅容道:“你說的顧及你是女子我明白,我既如此便是做了打算的,若我心中無權衡,也不可能對你做到這一步,我又不是真的登徒子。”
他見薄若幽眼底惱意分明,索性說個明明白白,他道:“我非你血親,可若我娶了你做夫人,那這更衣又算得了什麽?”
薄若幽心頭劇烈的一跳,驀地睜大了眸子,“侯爺——”
霍危樓對她的驚震毫不意外,“我行事素有章法,你當知曉,我亦顧你聲名,只是若往後你我結成夫妻,這些豈非尋常?”
薄若幽一顆心跳若擂鼓,看著霍危樓不似玩笑模樣,十分驚訝他怎就想到娶她為妻這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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