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 我肚子好疼!”
“我想吐,嘔!”
“你們這是怎麽了?吃壞了嗎?”
有人在進食的一個時辰裡立刻發作出來,有人則尚無反應。
外頭亂成一片, 尚膳太監聽到喧鬧聲立刻嚇得醒了酒,站起身道:“發生何事了?都是一樣的吃食,怎麽有人吃壞了?”
他狐疑的目光落到顧茵和周掌櫃身上。
也就在這個時候,青年放了碗謔的站起身,同時身上突然發出“哢哢”幾聲響,只見他每走出一步,身形就高大一分——眨眼間,他身形暴漲,整個人竟比之前還高大魁梧不少!
“你你你……”尚膳太監嚇得跌坐在地,指著他連個完整話都說不出,最後被青年一個手刀放倒。
“跟我走。”
三人喊上袁師傅,從後門離開灶房。
外頭果然亂成了一片,青年又早就摸熟了山頭上的明崗暗哨和地形布置,遇上阻攔的散兵,也都讓他三下五除二給放倒了。
一行人從小道到了半山腰。
此處再往下,就是青年日常打水的地方和禁衛軍設置的進出關卡。
“你們在這裡躲一下,我去接文老太爺。若是有人追來……”
“你快去吧,若是有人來,我們往山裡跑。”顧茵說完又抿了抿唇,“你自己小心些!”
換上了侍衛服飾的青年眼光一柔,頷首之後就快速離開。
他一路趕到文老太爺的屋子,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這日隆慶帝突發奇想,把他召到了自己身邊,又商量起了復國大計。
這下子是再不可能在不驚動隆慶帝的情況下,把文老太爺也送出營寨了。
青年當即就返回灶房,把灶房裡還暈著的尚膳太監扔了出來,然後將屋裡的油全部倒出,點燃了灶房。
這天無雨,火遇油燒的很快,就在這煙升起之際,山腳下的義軍前頭部隊看到這臨時充當狼煙的信號,便齊齊往上進攻。
此時隆慶帝這邊,他本來正和文老太爺說著話。
突然下頭的人來報,說一眾侍衛不當班的暗衛中有半數人都出現了肚疼嘔吐的症狀,這症狀來的急又快,還有不少人直接昏迷了。
“這是中毒了!”隆慶帝慌張地站起身,“如何被下的毒?為何有人中毒,有人無事?”
下頭的人自然給不出答案,隆慶帝又道:“剛過夕食的時辰,速把那廚子緝拿!”
還不等人去,又有人來報灶房走水燒起了大火,這下子是不用去拿人了。
隆慶帝再讓人去滅火,不久後又有人來報,說山下有叛軍來襲!
隆慶帝心中一慌,內傷發作,嘔出一口血,氣息虛弱地道:“叛軍多少人?再探再報!”
說著他轉頭看向文老太爺,“老大人,你看……”
文老太爺一直鵪鶉似的在旁邊縮著,此時被隆慶帝點了名他才站起身,哆嗦著嘴唇道:“聖上騙得老臣好苦啊,您之前肯定是受傷了。您別急,咱們人多勢眾,必不會讓那亂臣賊子得逞……”
說完文老太爺踉蹌兩步,又暈倒了。
文二老爺日常都在老太爺身邊的,不過他近不得隆慶帝的身,只和普通宮人一樣站在門口伺候著。
“爹啊,我的親爹啊,你可別嚇唬兒子啊!”
文二老爺號喪似的號起來,號得本就身體不適的隆慶帝越發難受,他一揮手,宮人自然把文二老爺的嘴堵上。
後頭他乾脆讓文二老爺陪著老太爺去一邊歇息。
當然,這種時刻他是不放心讓老太爺離開自己的視線的,所以就還和他在一個屋子裡。
也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傳來打鬥的響動。
青年雖換上了侍衛服,但能進出皇帝屋子的侍衛都是熟面孔,他剛接近就讓人發現了,不過因為去吃過飯食的人都多多少少受到了影響,尤其是那些個武藝高強的暗衛,吃木耳吃得多,就算現下沒發作出來,打鬥過程中氣血上湧,立刻發作出來好幾人。
高手過招,差之毫厘,失之千裡,兩刻鍾不到,青年就破門而入。
“護駕!”
大太監率領一眾宮人擋在隆慶帝跟前,奸細的聲音劃破長空。
“又是你!”
隆慶帝雖然沒見過青年的真容,但是觀他比常人高大許多的身形和那拳勢就已經把他認出。
一乾宮人雖不會武,但處理他們也需時間,這個時間足夠暗衛跟進來。
電光火石之間,文老太爺和文二老爺從旁邊的椅子上一躍而起。
“走你!”文二老爺到底是個壯年男子,比他爹的動作還快一步,把站在最後頭的隆慶帝用力往前一推,正好推出了宮人的包圍圈。
隆慶帝往前踉蹌,青年同時逼近,長臂一伸,鐵鉗子似大掌已經扣上了隆慶帝的咽喉。
“文大人,你……你們!”隆慶帝憤恨地盯著生龍活虎的文老太爺,他也不算太蠢,自然想通了其中關竅。
“走!”青年並不和他廢話,扣著他的咽喉就把他帶出了屋子。
這下子自然是更沒人敢靠近,隻敢綴在數十步開外。青年挾持著隆慶帝,帶著文老太爺和文二老爺去了半山腰。
躲起來的顧茵和周掌櫃、袁師傅也立刻和他們匯合。
也在這個時候,半山腰的關卡讓義軍衝破,他們一行人馬帶來了一輛簡陋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