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對方就掛掉了電話。
同時拔掉了電話線,連帶著線一起,丟到了一旁的下水道旁邊。
接著,那位瘦高的老大,看了一眼明月,“小姑娘,你就祈禱,你家裡人在乎你吧?”
明月眼眶盈著淚,衝著對方搖頭,看起來可憐又無助,沒有半分的威脅性。
那位老大搖搖頭,嬌花一樣的小姑娘,沒有半分威脅力,他對著下屬吩咐,“走,換下個地方。”
明月嗚咽了兩聲,在沒人看到的位置,掙扎的過程中,她的扣子掉落在地,隱秘在了那厚厚的灰塵裡面。
同時。
蕭家。
顧璟對著電腦一陣操控,接著,他一拳砸在鍵盤上,“艸!他們轉移了。”
好不容易,通過對方的電話定位到了位置,可是還不到三秒鍾,整個定位全部消失了。
這話一說,蕭嘉城和權律他們的臉色都很難看。
權律深吸一口氣,“兵分三路,顧璟你在家負責查找傳遞消息,蕭總,你去對方說的地址——”頓了頓,垂眸眼裡一片冷意,“我去廢棄工廠以及定位的位置。”
現在,明月在哪裡,沒人知道。
他們只能與時間賽跑。
與此同時,江凌也在坐著坐著最快一班的飛機,在從國外往國內趕。
這一夜,整個雲城徹底變天。
凌晨四點。
明月睡得迷迷糊糊的,再次被轉移了,對於對方要做什麽,她十分配合,許是她不吵不鬧,不掙扎的態度,也讓綁匪對她沒有太多的管束。
對方在喝酒劃拳。
她睜開了一雙毫無睡意的眸子,打量著四周,這是一家農家房,四周還是土坯,她身下還睡著炕?這是盤的有炕?
她被帶出雲城了?
意識到這點,明月心裡一沉,離得越遠,意味著,救援的機會越小。
逃走的機會幾乎渺茫。
凌晨五點。
綁匪們似乎喝醉了,東倒西歪地倒在地上,只有一個戴著黑色頭罩進行巡邏的人。
明月嚶嚀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衝著那個帶著黑色頭罩的人招了招手。
那在站在門口巡邏的人頓時一頓,視而不見。
明月也不惱,她再接再厲,小聲道商量,“大哥,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我都沒上過廁所,麻煩您帶我去上個廁所行嗎?”
她特別乖。
臉上雖然有些髒汙,但是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清澈見底,沒有任何雜念。
只有,滿滿的哀求和急切。
明顯是憋不住了。
那帶著黑面罩的人麻杆冷冷道,“你就地解決,沒人會看你。”
明月臉色一僵,她小幅度地把自己手腕上的一個手表褪了下去,悄悄的用腳踢了過去,“這樣我上不出來廁所,麻煩您了。”
手表牌子是百達翡麗的,是她大哥在身體恢復後,拿到的第一筆片酬買的。
要一百多萬。
那帶著面罩的麻杆有些心動。
明月故意踢了下,把手表的標志露出來,小聲道道,“百達翡麗最新女士款,具有收藏價值,極為保值。”
這話一說,麻杆頓時沒有猶豫,四處張望了一番,悄悄地把手表收了起來,把明月腳上的繩子給解開了,催促,“那你快點。”
明月衝著他感激地笑了笑,跟在他後面,出了農家院。
去了廁所。
這家廁所還是那種茅廁,裡面臭氣熏天。
明月差點沒忍住吐了,她一邊佯裝上廁所,一邊衝著外面的人說,“大哥,我憋太久了,可能需要衛生紙,麻煩您給我拿一下可以嗎?”
麻杆皺皺眉,覺得明月是真麻煩。
但是想著她之前一路乖巧,而且手還在綁著,也就沒有含糊,轉頭去了隔壁給明月拿紙。
明月趁著這個機會,使出吃奶的勁兒一下子爬到了茅廁的頂部,朝著荒涼的四周看了一眼,一躍而下,起來就跑。
她不知道這是哪裡,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跑出去。
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逃走。
這群人殺過人。
她跑得飛快,苞米地的苞米葉子刮在臉上,生疼生疼的,可是她像是沒感覺到一樣。
而去拿衛生紙的麻杆,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了。
他衝著廁所喊了一聲,沒有動靜,他下意識地衝了進去。
果然,廁所空空如也。
麻杆一慌,衝著屋內大吼道,“人質跑了!“
這一嗓子,一下子把屋內所有的人都喊醒來了。
最先衝出來的,則是他們的老大,他沒戴面罩,而是冷著一張臉,“怎麽會跑?”
麻杆心裡一哆嗦,小聲道,“她要上廁所,”他是沒想到的,那麽乖的一個人。
竟然說跑就跑了。
那老大盯了他三秒鍾,豎起耳朵聽了聽,對著身後的人招呼,“追!”
明明只看了三秒鍾。
對於麻杆來說,卻仿佛一個世紀那麽久。
這位臨時老大實在是太厲害了。
明月人生地不熟,不像後面的綁匪他們對地形熟悉,很快,她就被追上了。
明月害怕極了,她不斷地往後退。
綁匪老大卻冷笑一聲,對著身後的下屬們招了下手,大家頓時停住了,借著月光,他盯著明月,目光陰鷙,“跑啊?你在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