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新歎道,“旁人不知道,世子肯定知曉的。斷胳膊斷腿,這痛楚不都一樣?”
高聲臉色忽得一變。
卓新近前,“世子放心,我同六叔不同,我從不打斷別人的腿。”
“你!”高升臉色突變。
卓新已領著孩子們離開。
……
不遠處,漣媛雖然聽不清,但肉眼可見卓新同高升起了衝突。
卓遠不在,她是怕卓新沉不住氣。
“讓人盯著些。”漣媛吩咐一聲。
心腹應是。
等到入了廳中,國公夫人本是在同周圍的命婦說著話,有丫鬟入內,說平遠王府的幾位公子小姐,還有陸將軍家的大小姐到了,國公夫人正在說話便都停了下來。
都知道國公夫人喜歡平遠王府的幾個孩子,果真,一聽到丫鬟說起,國公夫人笑道,“喲,都來了?”
卓新幾人上前問好,又依次在國公夫人跟前說話。
國公爺同平遠王府走得近,所以國公夫人對平遠王府幾個孩子的偏愛,旁人都看得出來。
此處是女眷。
卓新帶幾個孩子見了禮,又領小五和小七往國公爺處去。
桃桃和陸瞿則留在國公夫人這裡,蔥青和少艾在身後伺候著。
小廝領著卓新幾人往國公爺處去的時候,正好同兵部尚書府上的公子同行。
小五同兵部尚書家的孩子尤其不對付。
上回在普照寺,就是同對面打得架。
眼下,對方吐舌頭,小五就跟著吐舌頭。
對面做鬼臉,小五就跟著做鬼臉。
遇熊則熊。
就這路上的一會兒功夫,兩人就險些又打上,這回是卓新拎開的……
小七扯了扯小五衣袖,“五哥,你怎麽總和他打架?”
小五很生氣,“我不喜歡他!”
上回在普照寺就打過一回了!
***
甜品鋪處,沈悅坐了好些時候。
家裡就自己一個人,不如在這裡曬曬太陽舒服。
陳嬸忙完中午這一起,終於得空來慣她,“你呀,年紀也不小了,放別人家都該出嫁了!你倒好,生了病,能來的就我這裡,讓我陪你。”
沈悅笑道,“陳嬸最好了……”
糖衣炮彈永遠不吃虧。
陳嬸見她病著,也確實需要人照顧,遂歎著,“我像你這麽大,都嫁人了!”
沈悅似是惶恐,“我才十五,還沒成年……”
陳嬸忍不住笑,“都及笄了,還不成年,我看你舅舅舅母將你慣得太好了。”
這倒沒說錯,沈悅笑,“舅舅舅母是對我好。”
避重就輕慣來有一套,陳嬸輕歎,“陳嬸問你,你倒是想什麽時候嫁人啊?”
沈悅喝水險些嗆到,“至少二十吧……”
“二十?”陳嬸惱火,“我的姑奶奶,二十你都老姑娘了!”
“怎麽會?”沈悅是想說二十才到法定結婚年齡,還是忍住,隻道,“嫁不嫁都可以,什麽時候嫁也都可以,總得遇到一個我喜歡的,又喜歡我的……”
陳嬸沒好氣,“小心嫁不出去!”
沈悅樂,“嫁不出去,我就天天賴在陳嬸這裡喝黑芝麻糊。”
陳嬸笑不可抑。
稍許,又道,“我給你說,陳嬸就喜歡你,我有個侄子……”
沈悅險些又嗆到……
“誒,怎麽不坐了?”見她要走,陳嬸無語。
沈悅笑道,“看我給糊塗的,我方才把藥忘在醫館了,得趕緊去拿!”
“……”陳嬸語塞,回回提到她侄子,沈悅就趕緊走。
這都坐到下午了,早就發現藥忘了,早不走晚不走,偏偏這個時候走,可不是躲著她嗎?
陳嬸歎氣,沈悅已經走遠。
……
去醫館的時候,掌櫃見了她便上前,“方才人多,忘了是誰的藥,等想起的時候,都不見人影了。”
沈悅歉意,“我也糊塗了。”
掌櫃看了看時辰,“這藥得按時吃,你回家中再煎就過了時辰了,眼下正好不忙,我讓藥童給你將藥煎了,你稍坐會兒。”
“多謝余叔叔……”沈悅道謝。
余叔叔同舅舅是熟識,所以也照顧。
沈悅在後苑等了些時候,藥童將藥煎了端來。
沈悅一口氣喝掉。
也差不多入夜了。
沈悅同余掌櫃道別,就在醫館門口說了幾句話。
許黎正好從對面酒肆出來,看到沈悅在醫館門口,氣色不是很好,手中還拎著藥。
許黎輕聲,“去打聽下。”
劉伯應好。
沈悅剛從醫館離開,便正好遇到劉伯,“劉伯?”
劉伯問道,“阿悅,你看著氣色不太好。”
沈悅歎了歎,“有些染風寒,吃幾服藥就好了,說來,明日可能去不了書局幫忙了。”
劉伯笑道,“這些都是小事,是要回家中嗎?”
沈悅頷首。
劉伯捋了捋胡須,“正好我的馬車在這,我還有事情在東市要辦,讓馬車送你一程。”
“不用了劉伯。”沈悅推辭。
劉伯歎道,“不用就見外了。”
沈悅頓了頓,卻之不恭。
……
沈悅上了馬車,劉伯才到許黎跟前回話,“東家,沈姑娘染了風寒,來醫館抓藥,方才讓馬車送一程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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