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媛也會道,“卓遠這個家夥,同早前一點變化都沒有。”
沈悅笑道,“大孩子一個。”
兩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也是這一長段時間的相處,讓兩人之間親近起來。
……
屋內,酒過三巡。
卓遠和長翼都有些喝多,但似是真的因為方才打過好幾架了,反倒能坐在一處安靜喝酒。
對,屋裡能拆得都拆了。
也只剩一張桌子和兩張凳子,再拆就什麽都沒了。
兩人從方才的拚酒,也到了眼下勾肩搭背到一處,最熱情的當然要數卓遠,只是從來就沒喝得這麽多過,連大婚當日都沒這麽喝暈過,眼下,看著長翼都有些雙影了,還是摟著他的肩膀道,暈乎乎道,“長翼,漣媛差點是我五嫂,你要是欺負她,我非把你往死裡揍不可。”
長翼看他,嘴角忍不住勾了勾,“嗯。”
卓遠又舉杯,兩人再度碰杯,卓遠歎道,“誒,面具可以摘下來看一看嗎?我還沒同誰打架喝酒這麽過癮過,好歹讓我看看臉啊!”
長翼看他。
卓遠笑眯眯湊近,“看一看嘛,大家都這麽熟了,日後,你要是欺負漣媛,我也好尋得人揍啊。”
長翼笑了笑,緩緩摘下鼻尖上的面具。
卓遠屏住呼吸,待得長翼面具摘下來的瞬間,卓遠嚇得從酒桌上翻了下去!
我艸!
這特麽是張他最不想看到的臉。
之前巴爾一部進犯西秦,蒼月馳援,帶兵的是柏炎,柏炎這個家夥,心思沉穩,帶兵打仗手腕強硬,最後驅逐巴爾後,西秦和蒼月卻因為一座城池起了爭端,那時他耍了小聰明,氣得柏炎跳腳,最後收兵的時候,柏炎是恐嚇他,最好不要讓他再見到他!
柏炎年長些,最後說這些話的時候,他背後都在瑟瑟發涼。
聽說那家夥錙銖必較!
後來將蒼月皇室都滅了,自己當了皇帝。
他這輩子都是不想再見柏炎的。
當下,他還摟著長翼喝了這麽一大頓酒,再一看面具下盯著這麽一張臉,卓遠隻覺從頭到腳一個激靈!
但好在,長翼重新帶回了面具。
卓遠搖了搖頭,頓覺自己是喝多了,產生了幻覺,柏炎皇帝當的好好的,怎麽會來這裡同他喝酒。
他是喝多了,腦子迷糊了!
卓遠爬起來,繼續摟著長翼笑道,“剛才凳子沒坐穩!別介意,還有,我絕對不是怕你!我一定不怕你!”
長翼看他,嘴角微微勾了勾。
他早前很少笑。
但從遇到漣媛之後,一切有了不同。
漣媛早前是告訴他,稍後要見的清之,自小就是個闖禍精,皮實的時候,他爹會用鞭子抽他,但絲毫不影響他的發揮,他曾經是家中到處惹禍的一個,後來家中出了變故,他一個人挑起了家中大梁,同父兄在的時候一樣,府中所有的孩子都很依賴他,所以,權且可以當做一個大熊孩子,而且,很熊的那種。
所以,今日一來,長翼就是有心理準備的。
尤其是,漣媛說起,清之同他五哥關系最好,長翼心中便有數。
所以今日卓遠所有的表演,長翼都沒怎麽在意。
但漣媛同沈悅一離開,他忽然想,揍一頓也好,說不定親近了,卻沒想到對方很厲害,他一個暗衛都親近不了他,而且,他很聰明,很少吃虧。
但總歸,男人的友誼是拳頭上打下來的。
打完之後,兩人倒也是能在一處喝酒了。
他很少同人這麽喝酒過,尤其是後來離開宮中,但這一次,卻酣暢淋漓……
只是還未反應過來,剩下的板凳一歪,轟得一聲,摔了人仰馬翻。
卓遠在一側笑,“一人摔一次,扯平了!哈哈哈哈哈!”
長翼終於知道,漣媛為什麽說他是闖禍精,時常挨揍了。
***
中秋這一聚,沈悅同漣媛也好,還是卓遠同長翼也好,都慢慢熟絡起來。
漣媛在南順多留了些時候。
在南順京中的時候,漣媛會和沈悅一起看書,也會去幼兒園。
長翼和卓遠也會陪同。
孩子們都很好奇長翼臉上的面具,也有孩子悄聲道,“你是不是長得很醜,才會帶面具啊?”
童言無忌。
漣媛笑道,“才不,他可好看了!”
卓遠忍不住想笑。
“哇~”孩子們驚呼,結果孩子們紛紛鬧著要看。
卓遠想起喝多時候的幻覺,忍不住一哆嗦。
沈悅上前,眼下已經不能在孩子們跟前半蹲著,只能俯身摸了摸幾個孩子的頭,溫聲道,“我們每個人都會自己的秘密啊,有時候,這些秘密是為了守護自己,有時候是為了守護家人,還有時候時候,是為了很重要的人,所以,要內心足夠勇敢,才會勇敢的帶上面具,接受大家的質疑,大家明白嗎?”
孩子們紛紛點頭。
長翼看向沈悅,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孩子們今日的手工是粘一朵手工花。
沈悅,卓遠,漣媛和長翼都在陪著孩子們一道做手工花,沈悅說的沒錯,和孩子們在一處的時候,內心很容易寧靜,漣媛笑著看向她。
等手工花做好,不少孩子都上前,將粘好的花送給沈悅和漣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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