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帶兵原本就罕見。
戰場上,拚得是謀慮,大局,也拚得是體力,耐力和武力,一個姑娘家在軍中能做什麽?
兩人會意輕笑,繡花枕頭罷了。
陛下和上君要照顧陸將軍的面子,讓陸瞿做參謀,副將就是了。這回倒好,讓她壓在軍中一眾年輕子弟頭上做主帥,軍中自然少不了私下議論她的聲音。
陸瞿跟著陸將軍一直在邊關,很少回京,京中早前對陸瞿的傳聞都少,隻知曉是陸將軍的獨女。
上回陛下和上君去了一趟邊關,應當見過陸瞿。
陸將軍軍功赫赫,可惜沒有旁的孩子,陛下和上君想撫恤陸將軍,只能拔高他的女兒。
但這事兒,委實做得過了。
另一人歎道,“陛下是女子,對陸瞿自然照顧,我等哪兒比得上?”
早前的人正憋了一肚子的不服氣,聽身側的人這麽一說,頓時仿佛找到了出口,“也是。我還真不信那陸瞿能有三頭六臂,興許,稍後見了,就雲鬢酥腰的女子一個……”
言罷,兩人都不懷好意笑了笑。
“站著~”身後忽然有聲音傳來。
兩人轉身,連人都沒看清,卓天“啪”得一拳揍過來,直接將一人揍飛了出去,另一人原地驚呆!
卓天歎道,“你也不怎麽樣嘛,雲鬢酥腰都算不上。”
“你!”那人臉上氣得一陣紅一陣白。
待得看清對方是卓天,又一股無名火咽了下去,真要打起來,打不得過是一說,平遠王府也不是好惹的……
頓時忍氣吞聲。
另一人連忙上前道,“世子息怒,都是誤會,大家都在軍中,有話好說!”
話音未落,他也直接飛了出去,噗得一聲,臉著地,良久都沒爬起來。
營中值守的侍衛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卓天上前,值守侍衛屏住呼吸。
卓天睨了二人兩眼,“不準扶!”
侍衛喉間都忍不住咽了咽,平遠王世子,又是這祖宗……
**
大營中,副將匆匆跑來,“小將軍!小將軍!”
齊格正打著盹兒。
副將的聲音響起,偷懶打盹兒的齊格頓時拿起書做看書模樣。
祖母讓顧楠跟著他,名義上是他的副將,實際從早到晚都在給祖母打小報告,他防賊一樣防顧楠。
當下顧楠入了帳中,齊格義正辭嚴,“驚慌什麽,沒看到我在看書嗎?”
顧楠頓了頓,先前想說的話咽回喉間,惱火道,“小將軍……你書拿反了……”
齊格淡定看了看。
我艸!
齊格粉飾太平笑笑,既而把書拿正。
顧楠已經見怪不怪了。
讓小將軍沉下心來看書,比殺了他還難。
顧楠當即道,“平遠王世子剛到軍中,就將人給打架!”
“喲吼~”齊格頓時來了精神,同方才一幅剛睡醒的模樣判若兩人,“打架這種事情都不叫我!越來越不厚道了!”
顧楠無語。
齊格卻環臂,一臉笑意,“他揍了誰?”
顧楠惱火,“趙小將軍和蘇小將軍……”
齊格歎道,“鬧這麽大動靜,就揍得這兩個草包啊!”
顧楠想死的心都有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他早該想到的。
***
“小將軍,大營有消息傳來!”驛館內,副將入內。
此次南下剿匪,旁人多是從京中直接過去安州。
穗穗是從北邊走,要晚上幾日。
眼下,穗穗正在渝州驛館中落腳,同付叔叔一道看地形圖。
付叔叔是爹的心腹。
這次南下剿匪,陛下讓她任主帥,爹雖然心中驕傲,但怕她難服眾,也怕旁的世家子弟給她使絆子,所以讓付叔叔和她一道來。
付叔叔作戰經驗豐富,有付叔叔在,爹娘放心。
她是接到聖旨就連日趕路,一路上不斷有前方的軍情送來,行至渝州這裡,基本已經知曉安州事情的全貌。
天災人禍,遭殃的多是普通百姓。
當地官員想要糊弄過去,結果弄巧成拙,將難民逼反,這才有了朝中不得不派軍南下一說。
這場仗,要打不難打。
這次一道去安州大營的,都是朝中和軍中的年輕子弟。
都說陛下和上君要磨礪年輕子弟,所以挑了安州剿匪給他們練手。
但在穗穗看來不然。
這批年輕子弟中,只有她一個女子,但陛下讓她帶兵,未必是想讓她打……
穗穗剛說到這裡,就有副將來,“小將軍,大營有消息傳來!”
穗穗和付寧中斷談論。
“怎麽了?”穗穗闔上地形,一面問。
副將道,“小將軍,軍中打起來了。”
穗穗和付寧都愣住。
打起來了?軍中?這聽起來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她還有幾日路程才到,但是信鴿已經將消息送來,今日到的信鴿,應當是昨日的事。
“誰和誰打起來了?”穗穗問。
副將拱手道,“平遠王世子打了趙小將軍,蘇小將軍。”
平遠王世子?
穗穗微怔,很快,眸間掠過一絲清淺笑意。
小五……
穗穗是女子,平日裡多高傲清冷,只有笑起來的時候,眸間多了些親和溫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