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睡前和蔥青約好晨間早些去湯泉,人少,簡短泡一泡就走,正好府中的孩子都還未醒,兩個人一處也好有個照應。
蔥青是平遠王府的人,驛館小吏昨日便私下留了牌子給蔥青。
這個時辰去溫泉,近乎沒有人。
溫泉外,都沒人值守。
蔥青和沈悅昨日都沒去過,只聽說坪山的溫泉分為男賓區,女賓區和和池三處,侍奉的侍者也會因為男賓區和女賓區而不同,比如男賓區是小廝,女賓區就是侍女。
沈悅和蔥青上前的時候,蔥青遞了昨日驛館小吏給的牌子。
侍女看了看牌子,目光看向沈悅和蔥青一天,輕聲道,“二位姑娘請稍後。”
沈悅和蔥青都頷首,就在一處說話,只是時間仿佛真的長了些,沈悅感歎,蔥青道,“許是晨間,很少人上工的緣故。”
也是,沈悅沒有再多想。
也恰好這個時候,方才的侍女折回,“兩位姑娘請隨我來。”
兩人都起身,只是到溫泉入口的時候,卻有驛館小吏模樣的人上前,“請問是蔥青姑娘嗎?”
蔥青轉身,“我是。”
侍女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在沈悅身上。
“驛館小吏”模樣的人連忙道,“方才苑中有人尋蔥青姑娘,說是昨日有東西落下了,讓蔥青去看看,因為馬上要走,怕誤了姑娘的事。”
東西?蔥青看向沈悅,“我去看看,稍後來尋你。”
沈悅點頭。
侍女上前,“姑娘隨我來吧。”
沈悅道好。
入了門口,便是長廊,沈悅跟在她身後,但卻沒見去女賓處。沈悅腳下遲疑,“不是去女賓處嗎?”
侍女笑道,“晨間太早,正門處還在清掃,每一處都有側門,姑娘可以從這裡去。”
沈悅雖然頓住,但侍女確實是溫泉內的人,也有腰牌在,方才溫泉外的值守也都是認識她的,沈悅笑了笑,“我是怕不方便。”
侍女笑道,“我同姑娘一道去就好。”
沈悅笑了笑,婉拒道,“要不,我還是等等蔥青吧?”
侍女看了看她,恰好這個時候,有旁的侍女前來,“清掃好了。”
侍女頷首,“正好,姑娘這邊來。”
沈悅心中唏噓,方才似是真有些多慮了,有些不好意思。
也到了正門口,見正門口是寫著女賓字樣,更覺有些過意不去。
“姑娘,入內就是更衣處,但是東西還在收拾,先將衣裳放在第一間了,今日太早,奴婢多去取些浴巾來。”侍女朝沈悅福了福身,沈悅應好,這才徑直入內。
待得沈悅入內,才有高升的心腹從一側出來。
侍女歎道,“難怪世子說這沈悅謹慎,若是不做像些,怕是她都不會信。”
侍女上前,揭下早前女賓區幕簾,這是方才趁機掛上的。
眼下,重新掛回了男賓的。
神不知鬼不覺。
東驛館的溫泉入口在另一側,心腹算了算時間,差不多了,又朝侍女道,“走,別被人發現。”
兩人應好。
待得兩人離開,心腹也離開。
雖然知曉敬安侯府幾個公子在,肯定要出事,即便平遠王抓不住世子把柄,不好直接同世子撕破臉,但平遠王只要不傻就能猜出是世子做的!
世子非要挑釁平遠王做什麽……
只是仗著平遠王沒有憑據,又不好因為一個婢子同安南郡王府撕破臉,實在太過冒險。
萬一,平遠王真撕破臉呢?
心腹眉頭皺緊。
***
沈悅入了溫泉中。
因為先前有些小心遲疑的緣故,眼下,便也信了方才的侍女沒有為難她。
於是循著侍女說的,到了第一個更衣室裡。
更衣室很寬敞,都是獨立的房間。
裡面有浴桶,也備好了沐浴的水。
沈悅是記得入湯泉前,要先沐浴,而後再入內。
沈悅寬衣。
寬衣之前,也確實看過了一側的木架上掛的是女子的溫泉用的紗衣。
沒有錯。
沈悅寬衣的時候,依稀聽到隔壁屋子似是也有水聲,沈悅愣了愣,想是有旁人在,但因是女賓區,所以也沒多在意,水聲很快又沒了去,仿佛聽錯。
脫了衣裳,沈悅在浴桶裡簡單泡了泡,而後起身,取了紗衣裹在,再用簪子將頭髮挽起,而後才到門前,取下批在外面的浴巾,開門入了溫泉場中。
冬日的晨間,還是有些冷。
沈悅趕緊入了第一個湯池中,頓時,湯泉中的暖意驅散了晨間的寒意,沈悅取下浴巾放在一側,整個人慢慢坐下去,隻留了頸部,很是暖和。
溫泉場內種了不少臘梅樹。
晨間,亦有臘梅的清香撲鼻,抬頭的時候,正好有幾枚花瓣落了下來,正好落在湯泉池了。
沈悅笑了笑,心中一面想著蔥青怎麽還不來,一面估摸著差不多時間了,便披了浴巾起身往下一個湯泉去。
等到下一個湯泉,才發現是酒池。
沈悅心中略微遲疑,她是記得昨日桃桃和穗穗同她說起過,喜歡玫瑰池,海棠池,還有三花池,但她方才見到的仿佛是舒筋活血池,眼下的酒池?
沈悅疑慮中,忽然聽到男子的說笑聲,從前方傳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