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舟:“這幾年燕國很不安分,看來真是窮到走投無路了。你要小心,殺了這一個,沒準還有別人。”
夏侯澹:“幸好今天北叔救朕一命。實不相瞞,朕如今在宮中確實處境危險,四面楚歌……”他恰到好處地黯然歎息。
北舟立即道:“其實我回到都城,便是想護你周全,又怕你不需要我的保護。你放心,南兒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
庾晚音:“?”
大兄弟你的發言有點危險啊?
北舟行事頗有江湖氣,說乾就乾,當即又縮回老鴇身形,粘上媒婆痣,走出房去請辭。
他在青樓蟄伏期間,對這裡的苦命女子多有照拂,所以人緣頗好。此時一說要走,小美女們紛紛喊著“媽媽”流淚。
剛才那個給夏侯澹下藥的小美女,應該是他的得力心腹,或許還有點紅顏知己的意思,淒然垂淚道:“你去哪兒,能不能帶我走?”
北舟眉頭緊鎖。他要進宮保護夏侯澹,肯定帶不了人。
夏侯澹便做了個順水人情,對他悄聲道:“朕回頭會派人來為她們贖身,送她們平安離去。”
北舟感動道:“你真像南兒,和她一樣善良。”
眾人出了青樓,夏侯澹戴回了人皮面具,北舟則洗去脂粉,穿上男裝,混入了暗衛之中。這麽瞧去,他的本來面目倒也頗為瀟灑出塵,有俠士之風。
庾晚音吹捧道:“北叔真俊朗。”
北舟遺憾道:“可惜了,叔倒是更喜歡做女人呢。”
夏侯澹:“……”
庾晚音:“……”
他剛才好像說了句不得了的話?
庾晚音禁不住再度偷眼打量北舟。
這人的設定不是暗戀夏侯澹母親嗎?難道是在心上人入宮後,深受情傷,闖蕩江湖期間,欲練神功,揮刀……
庾晚音幻肢一涼。
她只是腦中胡思亂想,夏侯澹卻直接問了出來:“北叔,你與母后的淵源,可否說與朕聽聽?”
北舟:“南兒是世上唯一懂我之人。只有她從不嫌棄我,認我當好姐妹。”
夏侯澹:“……”
庾晚音:“……”
北舟:“可憐她年紀輕輕撒手離去,留你孤身一人。”他憐愛地看著夏侯澹,“南兒走了,以後叔就是你母親。”
夏侯澹:“…………”
夏侯澹:“謝謝叔。”
一行人回了宮,北舟有些驚訝:“讓我待在貴妃殿?”
夏侯澹:“是的,朕身邊恐有眼線,反倒是貴妃處宮人不多,方便說話。”
北舟跟在他們身後,一路觀察著這貴妃殿周圍布置的重重暗衛,笑道:“沒想到坊間流言也有說對的時候。”
庾晚音:“嗯?”
北舟細細打量她:“澹兒是真的將這位貴妃放在了心上。”
庾晚音:“……”您誤會了,他只是需要我腦子裡記的東西。
等等,自己這妖妃之名到底傳了多遠?是因為晉升太快了嗎?
庾晚音乾笑著朝夏侯澹身後躲了躲,垂下眸去作嬌羞狀。
卻沒想到夏侯澹比她更入戲,反手牽住了她的手,對北舟誠懇道:“北叔看出來了,我們便不多遮掩了。請北叔待她便如待朕,務必護她平安。”
庾晚音:“?”
不必演到這種份上吧?
北舟左看看右看看,露出了疑似姨母笑的表情:“放心吧。”
庾晚音這份詭異的尷尬直到入夜還沒完全消退。
北舟已經摸去魏府取書了。夏侯澹問過他需不需要人手幫忙,他擺擺手:“多帶人反而拖後腿。不必等我,安心睡吧。”
這一句終於流露出了一絲身為武力值巔峰的倨傲。
於是盤絲洞二人組只能守在貴妃殿裡等消息。吃完了燭光晚膳,又吃完了燭光夜宵,北舟還沒回來。
庾晚音坐立難安,夏侯澹倒是淡定地啜了一口小酒:“魏府有各方勢力盯著,要等所有人最松懈的時候再摸進去,肯定是後半夜。”
庾晚音:“道理我都懂。只是自從我們穿來,很多情節都改變了,我心裡沒底。”
胥堯本不會死,北舟在原文裡也活了很久,但誰又說得準?
夏侯澹:“放心吧。最差也不過是個死。”
庾晚音:“……謝謝你啊,真的有被安慰到呢。”
夏侯澹悶頭低低地笑。他微醺時臉上終於有了點血色,不複平日的蒼白。庾晚音對著他看了幾秒,詭異的感覺又泛了起來。
燈下看美人,三分美也能看成十分,更何況原本就是畫皮妖精,這會兒都快飛升了。
或許是因為就著夜宵喝了點小酒,或許因為飽暖思那啥,又或許是因為早些時候北舟那誇張的反應。
她突然覺得夏侯澹也太好看了。
庾晚音不是不懂審美,而是不敢懂。生存面前,一切美醜都可以忽略不計。
譬如端王,誰又能說他不好看?但庾晚音一看到他那張好看的臉,就像看到了鮮豔的蘑菇,隻想跑路。
奇怪的是,對著真正的反派臉夏侯澹,她那食草動物般的警惕心卻越來越弱,幾乎不能靠本能維持。
不行啊!戀愛腦是大忌!這種故事裡戀愛腦全都要早死的!
庾晚音晃了晃腦袋。微醺的夏侯澹仿佛能察覺她的心聲,漆黑的眼瞳朝她掃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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