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烤肉烤的一身煙熏味,等會兒二人要坐在一處,別把對方熏著才好。
蕭景曜頷了頷首,她便忙去了。
待換好衣裳再出來,卻見房中侍女們已經立成一排,有人端著酒壺,有人還捧著蓋頭。
看來蓋頭也得重揭一回,她便在床邊坐好,由婢女們合上蓋頭。
蕭景曜上前,以玉如意挑了她的蓋頭,又接過婢女遞來的酒盅,與她一起飲下,如此,合巹酒便算是飲完了。
福厚躬身向二人道,“時候不早,請二位主子就寢吧。”
便帶領眾人退出了房中,還自覺關上了門。
眨眼間,房中就只剩了他們倆在。
裴秀珠這才反應過來,今晚肅王要睡在這兒?
可不是,抬眼看看那人,已經抬手準備寬衣解帶了。
裴秀珠一慌,忙開口道,“等等,王爺,妾身今日不方便……”
那人不明所以,抬眼來看她,“這是什麽意思?”
裴秀珠咳了咳,“妾身今早來了月事。”
也不知他懂不懂月事是什麽,倘若不懂,還得解釋。
所幸,他似乎懂了,唔了一聲,卻仍繼續寬衣。
看來這人是打定主意要睡這了,裴秀珠隻好認命。
思及自己這樣乾看著也不是辦法,便客氣了一聲,“可要臣妾幫忙?”
誰料對方欣然點頭,“好啊。”
便張開手,一副等著她上前的模樣。
裴秀珠,“……”
這還真是個實誠人嘿。
沒辦法,話已開口,她隻好硬著頭皮上前,給他解衣帶。
時下天熱,衣裳穿的少,除去外袍便是薄薄的貼裡,一時間,男人的溫熱撲面而來,強健的肌肉輪廓也盡顯無疑。
不知是不是羊肉吃多了,裴秀珠忽然就有點臉熱。
她咳了咳,有些不敢抬眼看對方,隻小心問道,“王爺可要沐浴?”
只聽他道,“不必,本王在前院洗過了。”
她唔了一聲,實在想不出還要說什麽,便爬去了榻上。
蕭景曜緊隨其後,轉眼間,二人便同床共枕了。
裴秀珠貼近床裡側,為免尷尬,先閉眼裝睡。
只是大約方才烤肉烤累了,沒過多久,竟真的睡著了。
耳聽她的呼吸聲變的綿長,蕭景曜側身過去,目光又落在她的身上。
視線中的女子腰身纖細,五官玲瓏,皮膚幼白,實屬“尤物”之姿,無論如何也不符合傳聞中“肥頭大耳”的模樣。
也與他上回在宮宴上見到的圓臉小姑娘並不相符。
這是怎麽回事?
夜色漸深,那姑娘蜷在床內側睡得老實,蕭景曜也漸漸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卻在一場旖旎的夢中醒來。
天已微亮,借著室中昏暗的光線,他發現那姑娘正緊挨他的肩頭,將他的右臂緊緊抱在懷中,仿佛抱著什麽珍寶。
蕭景曜,“……”
雖則隔著兩層衣料,雖則手臂上的神經並不十分敏感,但他還是能感覺到那份獨一無二的柔軟。
……難怪方才會做那樣的夢了。
腹下漲有些難受,那姑娘卻睡得憨香,他將手臂抽了出來,起身離開了床榻。
一路回到前院,以冷水沐浴過後,身體才冷靜下來。
穿好衣裳,已是該上朝時刻,踏上馬車之前,他吩咐近衛高和,“去裴家查查,今次嫁女之事,可有什麽蹊蹺。”
那女子的模樣及今早的情形,真叫他不得不懷疑,裴照松是不是使了什麽掉包計,要以美色來迷惑自己。
高和應是,馬上前去。
~~
裴秀珠是被丫鬟們叫醒的。
“主子是夢見了什麽,怎麽哭得那般傷心?”紅豆替她擦去面上的淚水,關問道。
裴秀珠歎了口氣,“昨晚夢見去買火腿,好容易挑到一根上好的,沒等抱回家,就被強盜搶走了。”
嘖,那是多粗的一根火腿喲,皮薄肉嫩,顏色黃亮,一瞧就是佳品,她在腦間醞釀了無數種吃法,沒等抱回家,就被搶了,真是氣人!
紅豆卻笑起來,“主子真是,夢裡都是假的,您貴為王妃,誰敢搶您的火腿呢!”
裴秀珠歎了口氣,順勢吩咐櫻桃,“去膳房看看可有火腿,若有,拿一塊好的回來。”
櫻桃趕忙去了。
其余人服侍她起床,裴秀珠後知後覺的想了起來,昨夜肅王是睡在這裡的,怎麽起來就不見人了?
“王爺幾時出去的?”
她忙問道。
昨夜值守的是荔枝,聞言忙答,“王爺天不亮就走了,聽說今日有朝會。”
裴秀珠點了點頭,心道肅王睡眠習慣還不錯,沒有打鼾將她吵醒。
只是昨晚竟然做了那樣一個“噩夢”,莫不是她還不習慣陌生人睡在旁邊的關系?
~~
蕭景曜下了早朝,才回到府中,膳房便送來了早膳。
各種點心擺了一桌,還有他最愛吃的牛肉湯面,忙了一早上,肚子是有些餓了,他便執筷。
然嘗著與往常千篇一律的滋味,他卻總忍不住想起昨晚那肉串的味道。
是以胃口有些寡淡起來,稍稍吃了些,便擱下了筷子。
福厚看在眼中,主動道,“也不知王妃今早做了什麽好吃的,小的方才就聞到香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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