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麽又是娘家?
她滿心疑惑,隻好囑咐櫻桃留下看火,自己先回了後院。
等到了才發現,來找她的,原來是她母親茶樓的掌櫃。
——裴夫人也是出身大戶人家,當年與裴照松成親,帶了許多嫁妝,其中便有一處京城知名的茶樓,名叫臨江軒。
現如今臨江軒的掌櫃名叫薛正業,曾經在裴家當過十多年的廚房管事,算是裴家的忠仆,裴秀珠自小喜歡逛廚房,跟這薛管事混的比旁人都要熟。
然好端端的,這薛掌櫃到王府來找她,著實叫她覺得奇怪,遂問道,“薛管事找我有何事?”
薛正業瞧了瞧房中,見都是自家姑娘的心腹,這才敢開口道,“小的今日求見王妃,是因有一件事要稟報。”
“今早,肅王殿下曾去了臨江軒,王妃可知道?”
蕭景曜去過臨江軒?
裴秀珠大感奇怪,今早見到蕭景曜時,他明明說要去見黨夏王子李元任啊。
她先不動聲色,問道,“還知道什麽?不妨說來。”
薛掌櫃應是,“小的不敢隱瞞王妃,王爺是去見了一名異族女子,看裝扮,像是高麗人士。”
高麗女子?
裴秀珠已經猜到是誰了。
……蕭景曜居然私下與安貞姬會面,還騙她。
至於麽……
好像她會攔著一樣,嘖。
她正無語,卻聽薛正業又補充道,“不過,高麗一方昨日就定了雅間,此番應是她們主動約見王爺。論說,小的不應多嘴貴人們的事,但實在不想令王妃被動,所以才鬥膽前來。”
裴秀珠明白,薛掌櫃也是為她好,便頷首道,“今日辛苦你跑一趟,不過,此事別再叫外人知道了。”
薛掌櫃應是,便告辭出了王府。
~~
午後靜謐,長隨高銳來到蕭景曜面前覆命,“王爺,據暗衛交代,今早榮安縣主在臨江軒附近出現過,發現王爺的,極有可能就是榮安縣主。”
榮安縣主。
蕭景曜一頓。
看來,騙裴秀珠出來的該是她了。
從前利用他沒夠,如今又來要算計他?
蕭景曜心間有些發沉,頓了頓,又想到了裴秀珠。
她今日一點也沒懷疑他,他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王爺,”
高銳又開口,將他從思緒中拉回。
“屬下今日還查到一事。”
“說。”蕭景曜道。
“原來臨江軒的東家,正是您的嶽母,裴夫人。”
蕭景曜,“……”
擺手叫高銳退下,他直接起身去了後院。
~~
曲奇還在膳房烤著,然不知為何,薛掌櫃走後,裴秀珠有些不太想吃了。
她忍不住想,難打蕭景曜真的喜歡那安貞姬?
不會那麽沒品味吧?
又或者,他只是想通過對方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正在思索間,卻聽一聲通傳,蕭景曜來了。
她遲鈍抬眼,未等起身,那人已經踏進了房中,見她呆呆坐著,開口問道,“怎麽了?”
裴秀珠搖了搖頭,“沒什麽,王爺怎麽這時候過來了?”
蕭景曜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頓了頓,道,“本王有事要跟你說。”
裴秀珠一下警惕起來,“什麽事?”
——不會還要騙她吧。
卻見蕭景曜一片坦然的看向她,“今早在路上,本王騙了你。本王是被高麗人騙去了臨江軒,在那裡見到的也並非李元任,而是高麗公主。”
裴秀珠,“!!!”
他居然主動交代了?還說是安貞姬騙他的?
這叫她一時有些懵,頓了頓,才想起問他,“那,高麗公主將王爺騙去做什麽?”
“她想嫁給本王。”蕭景曜簡而言之。
裴秀珠一頓,果然,那安貞姬看上他了。
不曉得為何,那一刻,心裡竟忽然冒出一絲酸溜溜的感覺,但她硬是故作淡然的咳了咳,道,“騙了就騙了唄,王爺現在何必又來告訴妾身?”
蕭景曜笑了笑,看著她道,“你是本王的妻子,夫妻間應坦誠相待。”
這話說得……
倒還像那麽回事。
裴秀珠又問,“那王爺是怎麽打算的?”
——現在特意來告訴她,不會要娶那個女的吧?
蕭景曜並沒直接回答,卻忽然湊近她,問道,“本王怎麽打算,你可緊張嗎?”
裴秀珠,“……”
嘖,還賣關子?
看了看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她忽然生氣起來,別開視線道,“王爺愛怎麽打算就怎麽打算,如若要娶高麗公主,那妾身替您提早準備就是了。”
這模樣……
蕭景曜心間一動,她生氣了?
這可是在說明,她還是挺在乎他的?
心裡有點高興,輕快的語調不自覺就楊了出來,他道,“本王今日是來同你說,本王並不打算娶她。但她或許不會輕易罷休,所以,接下來沒準還會有動作。”
裴秀珠哦了一聲。
心裡卻如同卸下塊石頭似的,忽然輕松起來。
同時又有些頭疼——這安貞姬好歹也是一國公主,怎麽就對有婦之夫死纏爛打呢?
就不能考慮考慮其他未婚男青年麽?
比如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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