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珠,“???”
這狗男人,竟敢這樣凶她姐姐?
正要開口回懟,卻聽魏王又道,“此乃國家大事,能同上回的誤會一樣嗎?眼下的情景,可是動輒牽扯到戰事的!”
裴秀珠忍不住冷笑出聲,“就算牽扯到戰事,也不是我做的,休想逼著我承認我沒做過的事。”
“你……”
魏王一噎。
那崔金鍾卻氣道,“我要求見你們陛下,你們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蕭景曜冷靜道,“也好,這樣大的事,事實真相也只能請陛下定奪。”
便遣人入宮稟報。
驛館離皇宮沒有多遠,時候雖已不早,但出了這樣的事,誰都沒有困意,不多時,聖駕便駕臨了。
外邦的公主死在自己的地盤上,皇帝自是一臉嚴肅,而就如方才一樣,安貞姬的侍女及高麗使臣崔金鍾依然一口咬定是裴秀珠乾的。
此時,驛館裡的人都出來參拜聖駕,聽見二人這樣說,那井田三郎竟也幫腔道,“貞姬公主的貼身侍女,應是最了解公主的起居,她的話應該很有些道理。更何況,貞姬公主似乎很喜歡肅王殿下,肅王妃因此生氣,也符合殺人動機。”
裴秀珠簡直呵呵了,立時道,“這世上喜歡我們王爺的女子多了去了,你見我殺過誰?更別說我們王爺根本就不喜歡貞姬公主。退一萬步,就算王爺喜歡,要將她娶進門來,我乃陛下欽定的肅王妃,地位也永遠在她之上,何必害她?”
“今日我的確做過點心,但大家是在皇后娘娘的鳳儀宮中吃的,也是鳳儀宮宮女送到每人手上的,就算我想殺她,尤其豈能知曉哪一塊是給她的?”
話音落下,一旁的大理沐夫人忙點頭,“我們的確都嘗過肅王妃的點心,我們並沒有事。”
崔金鍾一時無法反駁,隻好強調,“可我們公主總歸是在你們大梁地界上遇害,無論如何,你們也該盡快找出凶手,並加以嚴懲,否則無法平息我們高麗民憤。”
話音落下,未等皇帝發話,卻見魏王問蕭景曜,“你知不知道此事,如若知道,絕不可包庇。”
言下之意,儼然是認定裴秀珠就是凶手了。
蕭景曜冷聲道,“事實未查明,說這樣的話為時過早,我相信秀珠不會做這樣的事。”
語罷,他又看向皇帝,道,“父皇,事關重大,此事一定要查明,絕不可輕易下定論,貞姬公主雖然死在我大梁地界,但她身邊有高麗侍女,這驛館內也是人員眾多,或許,凶手並非出自我大梁。”
話音才落,那婢女又嘰裡咕嚕的控訴起來,經鴻臚寺官員翻譯,大意是,“一定是肅王妃嫉妒公主所以下毒,公主與人和善,在這裡素不相識,誰會害她?”
話音落下,裴秀珠忽然覺得此人有些不對。
——看這房中,別的高麗婢女都是一臉柔弱又惶恐的模樣,這的此女如此囂張的屢屢來冤枉她,好似很有底氣?
正在此時,只聽蕭景曜問仵作,“這鶴頂紅之毒,一旦進入人體,最晚何時發作?”
仵作答說,“鶴頂紅為劇毒,通常會立時見效,再長,也不會長於一個時辰。”
“那就是了,”
裴秀珠道,“中午在鳳儀宮用的點心,倘若那點心裡有毒,怎麽會拖到現在才發作?”
這是明顯的漏洞,她話音落下,就見崔金鍾明顯一頓,似乎有所醒悟。
蕭景曜緊接著道,“該從貞姬公主回到驛館後所吃,所用查起,尤其貼身的人,最該嚴查。”
他說話時,有意看向那名一直指認裴秀珠的侍女。
就見那侍女微有一頓,目光還似乎向一旁閃了一下。
蕭景曜看在眼中,有對崔金鍾道,“公主之死,我們誰都不願看見,但事已至此,弄清楚誰是真凶才最緊要,請你配合。”
崔金鍾腦間終於轉過彎來,便點了點頭,向室中婢女們用高麗話吩咐了一通。
眾人都怯怯點頭,等著大梁官員們上前檢查,那名一直冤枉裴秀珠的,目光微有閃躲。
見此情景,裴秀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然而等官員查驗完畢,卻並未有什麽發現。
室內及侍女們的身上,均未發現鶴頂紅。
就在眾人疑惑之際,裴秀珠挪步去了那婢女身旁。
繞著起走了一圈,鼻尖的發現越來越明顯,她忽的抓起那女子的右手,指著其小指指甲上的紅色道,“這是什麽?”
那婢女被她嚇了一跳,哆哆嗦嗦用高麗話道,“寇,蔻丹。”
蔻丹,即用來染指甲的一種原料。
裴秀珠卻冷冷一笑,叫人端來一杯水,隨後,將此女的小指浸在了水中。
須臾之後再拿出,她笑著問對方,“敢不敢喝一口?”
翻譯及時用高麗話譯了她的話,但那婢女卻不敢應答。
且明顯開始慌張起來。
裴秀珠冷笑一下,對眾人道,“鶴頂紅就在此杯水中。”
什麽?
眾人一頭霧水,似乎都還有些不太相信。
蕭景曜雖詫異,卻最先反應過來,目光逡巡一圈,見廳中放了隻木海,內裡正有幾條金魚遊來遊去,便接過裴秀珠手中的杯子,走到那木海前,倒了些水進去。
眾人好奇看去,只見不過片刻,木海裡的金魚便開始東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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