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陸秧秧惡從膽邊生!
她打算和段崢明、大王聯手,出去趁他虛弱結果了他!
可她細細一看,卻發現晏鷺詞似乎已經不再虛弱流血了。
她這一遲疑,晏鷺詞又有了新的動作。
他劃開手指,甩出幾滴鮮血,於半空畫出了一道符。
隨著符的完成,他的身周憑空浮卷出一陣龍卷颶風,吹開四處碎石,將他包裹了進去。
等風消去,他人已經不見了。
看到了全程的陸秧秧目瞪口呆,什麽反應都沒來得及做。
人呢?
這就跑了!?
家裡藏書閣的東西她看了不少,她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符術!
但晏鷺詞的氣息確實完全消失了,可以確定他已經離開了這個洞穴。也就是說,那道符的確是有效的,且和傳送符陣的效果差不多,都是能將人送到別處。
但望峰門笨重麻煩的傳送符陣根本就不能跟晏鷺詞畫出的符相提並論,簡直就是一個地、一個天。
可陸秧秧連破損掉的笨重的傳動符陣都不會修……
段崢明就更不會了。
兩個沒這個本事的大人物互相對視,一起露出了羨慕想要的神情。
“剛剛那是誰呀?那靈力可真是挺唬人。”
段崢明搓了搓胳膊。
一回想起剛才那個火苗,他就情不自禁地起了雞皮疙瘩。
陸秧秧:“不知道。”
她說的是實話。
她在意識到晏鷺詞不是等閑之輩後,曾翻來覆去地思考他到底是玄門中的哪個人藏了身份混進來,可怎麽都對不上號。
她只能叮囑段崢明:“要是以後碰上了,你一個人的時候,不要主動招惹他。”
段崢明點頭:“放心,我心裡有數。”
他說完向屍體望了望。
“銅錢怎麽辦?”
崽種。
陸秧秧又在心裡罵了晏鷺詞一遍。
“當然不能留在這!”
俞望死前提到過“他們也別想好活”。
雖然他說的未必是真話,但陸秧秧也覺得,當年那晚的事,不像是一個俞望能做出來的。他沒那麽大的本事。
所以她打定主意,要盡量抹去她出現在這裡的痕跡。
不然,要是被另外的凶手發覺這裡有山谷中人的出沒,他們必定會提高警惕,她就更難抓到他們露出的尾巴了。
她走過去,彎腰將曇花銅錢撿起,隨後翻了翻俞望已經不成樣子的屍體,從他懷中找到了禦獸咒的卷軸。
她握了握這卷丟失了十二年的卷軸,眼神堅定地將它放進包袱,然後將那枚曇花銅錢放到了手心。
沒多久,銅錢就嗡嗡得跟她起了共鳴。
“信物是真的。”
她眉頭輕皺。
“而且是我阿娘送出去的。”
山谷中有權將銅錢作為信物送出去的,輩輩只有幾個人,每個人的銅錢上都會有些許的靈力差別,因此陸秧秧能很輕易地感應到。
段崢明倒有些不以為意:“你娘跟你差不多大的時候,有一陣子成天在各大玄門裡亂竄,不停給別人發這個,送出去多少她自己恐怕都沒數。這銅錢保不齊就是誰收了以後又扔出去或者送出去了。”
這事兒陸秧秧倒是第一次聽說。
她收起銅錢往外走,邊走邊問段崢明:“這是什麽意思?她在正道有朋友?”
“朋友就是朋友,可不分什麽正邪道。你娘這個人為人坦蕩又瀟灑,當年女扮男裝混在玄門裡,可是相當吃香。就是有時候肆意妄為過了頭,讓我們這些跟班的頭老大。”
他說著笑著不停搖頭。
“就說你滿月那天,盯了她整整一個月的阿盈終於松口允許她喝酒,結果她喝了個酩酊大醉,大半夜突然興起,誰也沒告訴,抱著你就跑到了東南的藏藥島,薅著那時候還在世的老島主的胡子,非要他給你泡藥浴。你也知道,那藥浴可是……”
伴隨著段崢明的講述,一行不會用傳送符的人在歷經了千辛萬苦的爬洞後,終於回到了地面。
此時,天已經全黑了。
俞望一死,此前所有由他將禦獸咒附著上的石頭便全失了效。
巨大的孔雀、壁虎、貓、狗,數隻超出人們想象的龐然巨獸出現在了人的鎮子裡,失控得四處肆虐,踐踏著人和房屋。
不僅如此,由於陣法的一角曾被巨獸們破壞,本來被死死困在地牢方余之地的生長之力順著那個洞外泄了出去,導致地底最接近那片區域的老鼠和蚯蚓都受到了影響。
它們跟地牢中的巨獸不同,它們擅長打洞,在地底暢遊無阻,隨時可能從某片土地突然躥出,將視野裡一切比它們弱小的生物盡然撲殺。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虐殺,鎮子百姓根本無力抵抗。
要不是陸秧秧離開幻境後畫出了那道“止生符”、徹底停住了生長之力,這座小鎮裡的人怕是早就死光了。
可現在卻也好不到哪去。
守護這裡的望峰門還被封山符隔絕在外、全然不知山腳下出了這樣。
幾個知情的望峰門弟子則太過依賴手中的石頭,對巨獸根本沒有防備,它突然一失靈,他們來不及反應就喪命在了巨獸的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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