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盈被她的哭都磨得麻木了。
“別說解法了,便是對這個法術本身存在的記載,也只有一本偏門古籍裡有。”
薛盈這幾日沒合眼地翻書,最後只在一本來路不明的破舊古書中見到了相似的情形。但書中也只是寥寥提及了幾句,而且還有好幾處文字都被汙漬染沒了。
因為被汙漬遮住模糊的字很多,上面的語句又實在太過詰屈聱牙,薛盈也是七拚八湊了好久才讀出了意思。
大致就是說,這咒術名為“惑心”,也有“禍心”之稱,靠一個鈴鐺為引,中術者會瘋狂迷戀上施術者,魂牽夢縈無法自拔。
咒術剛生效時,愛意最為濃烈,不管施術者說什麽,中術者都會去做。
隨著時間流逝,初識時的那種衝動會慢慢退去,中術者不會毫無緣由就聽從施術者的話,但愛意仍在,要是能日日相伴也就算了,可若是分離,輕則相思成疾,重則痛不欲生,分離的時間越長便痛苦。而中術者的靈力越強大,受到的影響就越大。
如果陸秧秧是個毫無靈力的普通人、或者真是個靈力低微的望峰門弟子,她都不至於會變成現在這樣。
晏鷺詞當初對她下咒,不過是因為他受了重傷動不了、需要有人給他喂藥丸,而她正好路過那裡被他看到……
她怎麽就這麽倒霉啊!!!
陸秧秧越想越委屈,哭得更凶了。
薛盈看著陸秧秧的紅眼睛,想了想,還是決定安慰她一下。
“既然他是從玄天盟的戒堂逃出來的,那玄天盟肯定會下懸賞令抓人,這種危險的人物,向來是不論死活、只要拿出他的腦袋就能領賞,我們再等等,說不定他很快就能死了……“
“嗚哇!”
陸秧秧大哭了出來。
“不能!!!不能說他死!!!”
薛盈終於忍不了了。
“想哭就安安靜靜地哭!你要是再號啕,我就把你毒成啞巴!”
受到了恐嚇,陸秧秧打了個嗝,還真把眼淚憋回去了。
過了一會兒,她的心緒總算稍微平靜了些。
她抹著眼淚,鼻音重重的,特別小可憐。
“那,有懸賞令了嗎?”
薛盈歎了一口氣。
“我剛從藏書閣出來,你問我?”
但她還是告訴她:“方為止走之前把東山峰的事務暫時托給了我和張百裡。我進藏書閣前已經叫張百裡留意了,要是他收到了相關的消息,會派白鶴過來送信的。”
“他還是別指望了。我昨天過去看了一眼,半個月前的消息還都堆在那裡沒看完呢。”
段崢明也歎氣。
“阿止不在是真的不行。以前從來沒見他出門,偏偏這個時候不在……”
山谷的東峰主方為止,常年坐鎮在東山峰的白鶴小築,負責接收各種外界傳來的消息並加以整理。陸秧秧隻用等著看他寫好的文書就可以了。
他在的時候,山谷中的一切都井井有條,可他離開後,那些清清楚楚的消息頓時就全成了一團亂麻。
就連薛盈也不得不承認,他人在谷中的時候沒覺得他有多重要,不過就是收收信,謄寫謄寫文書,換誰誰做不了?
沒想到還真是誰都做不了。
她開口:“我知道張百裡看不過來。我同他說了,只看跟望峰門有關的消息,別的都先丟到一邊,等方為止回來再說……”
她話音剛落,山谷中忽然傳出一聲鳥哨聲,一隻通體潔白的白鶴叼著個紙卷徐徐飛落到了陸秧秧面前。
陸秧秧接過紙卷,將紙卷展開。
這是一封某個玄門門派的下屬寫給長老的信,被他們山谷的人截到後謄了一遍,送到了白鶴小築。張百裡見裡面有“望峰門”三個字,就直接叫白鶴鳥送了過來。因此信裡不相乾的廢話很多,光是對收信這位長老的歌功頌德就佔了大半張紙。
陸秧秧快速地往下看,終於找了有關望峰門案子的訊息。
只有幾個字,她卻不可置信地反覆看了好多遍。
但無論她看多少遍,上面還是清清楚楚地寫著:
【玄天盟處已定案,此事為魔教所為。】
也就是說,玄天盟最終把這個案子算到了她陸秧秧的頭上!
她親眼看著晏鷺詞被戒堂堂主帶走!他還親口承認了是他乾的!她以為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玄天盟看管不嚴被他逃了,但現在事情卻跟她想的完全不同……
這怎麽可能……
不等她細想,罩在山谷空中的結界突然“咚”地響起了沉重撞擊聲!
陸秧秧心中一驚,飛奔出門,只見一隻木鳥從天際衝下,由不被人察覺的無色透明漸漸顯示出了它本來的顏色。
段崢明看清木鳥,臉色大變,二話沒說先衝向了藏書閣。
薛盈站在陸秧秧身邊,也是面色沉沉。
空中的那隻木鳥盤旋幾圈後,落到了陸秧秧高高舉起的手心裡。
接著,它哢嚓張開了木頭做的鳥嘴。
一個模糊且輕的青年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長、樂、宮。hun。”
木鳥嘴中的這句話重複了三遍,一遍比一遍聲音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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