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秧秧當即頭皮發麻,趕緊畢恭畢敬把人給扶了回去。
試了這一次沒成功,陸秧秧她也不敢再來一次了,只能百無聊賴地趴在晏鷺詞的床邊看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跟他的人一樣漂亮。
骨節分明細長,白得發透,就是指甲上沒什麽血色,看著像是罹患重病了似的,不像她,指甲上的半月痕飽飽滿滿的,一看人就特結實。
……
看著看著,陸秧秧忽然眼皮發沉,腦子糊成一團,沒多久就趴下打起了盹。
隨著她的昏睡,晏鷺詞睜開了眼。
他松開攥著陸秧秧的那隻手,抹掉了另一隻手心中他用指尖掐破手心、蘸著血寫下“安眠符”。
接著,他就坐了起來。
腹部的血已經止住了,傷口看起來也沒有最初那麽猙獰,但隨著他起身的動作,正在愈合著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順著傷口滲了出來。
但晏鷺詞毫不在意,坐起來後,他又蘸著傷口湧出來的血,在陸秧秧後背的外袍上畫起了符。
他身上、臉上的血都還沒擦,臉上的血色也還沒恢復,本來乾淨素白的臉此時明眸皓齒過了分,給他整個人染上了一種詭譎的豔色。
在他畫完符的下一刻,陸秧秧也睜開了眼睛。
她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手腳僵硬地推開門,看向院子。
宋先生不在,院子中只有那兩個木頭人在給鋪在地上的藥材翻面。
房門被推開的同時,他們齊齊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一人去拾掇柴火生火點爐,一人去井中打水舀進大鍋。
如果這裡有其他人在,一定能夠看出,此時的陸秧秧和這兩個木頭人無論是舉止還是神情都極為相仿。
不多時,兩個木頭人便合力將盛著熱水的木桶搬到了屋門口。
陸秧秧一臉木然:“不要進來。”
兩個木頭人即將邁進屋子的動作猝然停住。
陸秧秧:“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兩個木頭人聽罷,齊齊轉身,回到了原來的地方繼續翻藥材。
而在說完了這兩句毫無聲調變化的話後,陸秧秧彎腰把木桶搬進了屋,隨即關上了門。
……
陸秧秧醒過來是躺在床上的,但不知為何,她卻覺得後背一個勁兒地發涼。
她不舒服地聳了好幾下肩才暈暈沉沉地睜開眼,眼前卻是一片模糊,好半天才慢慢變得清晰。
她等不及讓眼睛自己適應,抬手想揉眼睛,手肘卻碰到了什麽。
這時陸秧秧才發現,睡著的晏鷺詞正面朝著她側躺在她旁邊。
少年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裳,長得過分的睫毛蓋在眼睛上,睡著的樣子安靜又乖巧,更加像一個燒製出來的精致瓷偶了。
……不對。
陸秧秧心裡嘀咕。
這人做什麽都不能信,說不準他現在是真睡假睡呢。
像是聽到了陸秧秧的心裡話,晏鷺詞的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
“小師姐……”
看清眼前的人,他露出了一個睡得迷迷糊糊卻更顯可愛的笑。
他撐著床板想坐起來,但中途卻像是扯到了傷口,忍不住“嘶”了一聲。
發出聲音後,他馬上小心地覷向了她,一副怕她聽到後嫌棄他不夠堅強的樣子。
“……”
別裝了。之前拔刀的時候眉頭都沒皺一下,這會兒這點疼有什麽可“嘶”的。
陸秧秧就當沒聽到,轉身下了床。
但她的腳剛落地,晏鷺詞就在她身後說:“小師姐,我們剛才是不是睡在一起了?”
陸秧秧的動作驟停。
晏鷺詞:“這是我第一次跟別人同床共枕呢。”
第14章
14
“這是我第一次跟別人同床共枕呢。”
少年的聲音認真極了。在看到陸秧秧沒有反應後,他的句尾甚至還透露出了點壓不住的委屈。
可他的聲音落在陸秧秧耳朵裡卻隻讓她覺得可怕,以至於她呼吸都哽了一下。
她把手放到手腕的紅繩上等他繼續說,決定一有不對就把紅繩直接扯下來!
但他卻又不說話了。
等不到陸秧秧的回應,他垂下了眼睛,繞開她直接下了床。
這個時候陸秧秧才發現她的外袍被換過了。
晏鷺詞的眼睛還是垂著:“你的外袍被我的血染髒了,我請藥童幫你也拿了一件。”
陸秧秧聽完後,也不想追問到底是誰給她換的外袍這種事了。
她覺得這個問題的回答肯定會給自己添麻煩。
“多謝師弟。”
她左右看了看:“我原來的那件外袍呢?”
“被藥童拿走了。”
話音落後,晏鷺詞毫無征兆地突然嘔了一口血。
他擦掉嘴角的血,蹙起了眉:“袍子又弄髒了。”
他那口血吐得太突然,陸秧秧被嚇得筆直站在一旁。
沒等她回過神,屋門被敲響了。
她驚魂不定地走過去打開門,一個木頭人站在門口,手裡捧著一個瓷瓶。
門打開,它的手就伸了出來:“這是藥。”
陸秧秧接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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