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外袍,男孩果然沒有好好上藥,小腹的血仍不斷地從裡衣往外滲。
陸秧秧連忙掏小布袋,但小布袋裡也沒有現成的藥了,她只找到了一盒藥粉和藥水,要現把它們倒在一起、等一段時間和成藥泥才能用。
她只能手忙腳亂地照著薛盈附上的字條把它們倒好,然後耐心地等著它們成泥。
趁這個時間,她感應了一下晏鷺詞體內的犬獸秘咒。
很快,陸秧秧就明顯得感受到,晏鷺詞身上的禁術松動了許多。
果然正如她猜想的,青銅戟的靈脈被抽後,身為玄門中人的羅義便就此死了,他用靈力所設下的術法自然也在同一時間失去了作用。
她馬上把這個好消息給了晏鷺詞聽!
“等之後,我們找個更妥帖的地方,我試一試,不定能把你身上的犬獸秘咒解開。”
她得歡天喜地,晏鷺詞的反應卻同她想的截然不同。
他警惕地盯住她:“我不解。”
“為什麽?”
陸秧秧不解。
“你明明被它折磨得那麽難受。”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不難受!”
晏鷺詞的態度極為強硬,甚至是激烈!
“我不要解開!”
他極快地講道:“我原本厭惡它,是因為,我以為我一旦屈服於它,就會完全聽從那些人的使喚。我寧願死,也不要徹底變成他們的狗。但是你告訴我,他們根本命令不了我,我是你的,我只會聽你的命令,那就沒關系。”
他堅決地看著她:“只要不殺那條狗,我就會一直受製於它,會因為它痛苦。你現在喜歡我,就不會忍心我受折磨,就不會離開我!哪怕以後你不再喜歡我了,我身上有你的秘咒,對你還是很有價值,你就不會丟掉我!我不解開,絕對不解開!”
“晏鷺詞。”
陸秧秧怔怔地聽完。
“你對我就這麽沒有信心嗎?”
難道她一直以來的表現,就那麽像是隨時會拋妻棄子的人渣嗎?
晏鷺詞不肯跟她對視。
“你現在喜歡我,對我好,但我又不可能一直是這個樣子。再過些年,我會變老,會變醜,到時候,你肯定……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注7)。”
這個陸秧秧知道!
這一瞬間,她簡直福至心靈:“才不會呢。我們西南山谷沒有秋冬,一年四季都需要扇子!我絕對不會用完了、玩膩了就把你丟掉的!”
晏鷺詞卻並不搭腔。
他顯然還是覺得變醜以後就會被陸秧秧拋棄,什麽都不肯讓她把犬獸秘咒解開。
陸秧秧也確實不出什麽有服力的保證。
畢竟一開始,她會對晏鷺詞動心,的確就是色令智昏。她看上的也確實不是他的性情能力,很純粹的就是他那張臉。
沉默了一陣子,她決定換一個話題,把這段先岔過去:“今天這件事一出,在把壞人都解決掉以前,你都不能再光明正大地回玄天盟了……”
“無所謂。我本來就不喜歡穿這件袍子。穿上這件袍子,我就是一個假人,一個傀儡,一面招牌,活著跟死了沒什麽區別。”
“可他們都誤會你……”
“他們以前愛戴我,我沒有因此過得更好,他們現在唾罵我,我也不覺得自己過得很差。他們怎麽看我,我一點也不在乎。”
晏鷺詞漠然地完,又筆直地盯住了陸秧秧。
“但你不一樣。”
他認真地告訴她,“你跟他們不一樣。我需要你要看著我,需要你陪著我,需要喜歡我。”
“好。”
陸秧秧也認真地點頭。
在剛才的對話過後,她就已經很清楚了,果然,解開了惑心術以後,晏鷺詞一直都處在一種不安的情緒裡。
他對人性本就沒什麽信任,沒有了能確保她不會變心的束縛,他真的會很害怕,所以需要一次又一次、不斷地得到她肯定的回答。
在離開了他熟悉的玄天盟這種環境後,這種情況就變得更嚴重了。
但她並不討厭他的這種做法。
從小到大,她想要的一直都沒有變過,她想要一隻獨屬於自己的小狗。
完完全全、隻屬於她一個人,不會吃別人的食物,不會對著別人搖尾巴,始終守在她的身邊、別的地方哪裡都不會去……
為此,她願意付出相應的代價。
“對了,我想起一件事。”
在得到了陸秧秧的肯定後,晏鷺詞開心地晃出了小尖牙。
“你把羅義關進困囚籠以後,對他用了刑。以前我在困囚籠裡,你從來沒有變出過那些刺鏈對我。你果然還是喜歡我、舍不得我受傷,對吧?”
彼此確認了感情,又經歷了昨夜在燃燈之上被她護在身後,晏鷺詞此時對陸秧秧傾注的感情更多了。
他死死地把她當做唯一屬於自己的東西,緊緊攥著,所以,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更為強烈地想從她嘴裡聽到更多的愛。
“是……是啊。”
這個問題來得突然,陸秧秧的回答磕巴了一下,就顯得非常心虛。
她當時沒有對他用刑,最根本的原因還是那時的她對靈力的掌控不夠好。不像如今,她已經吸收了那張黑銅面具中陸珣留下的靈力,通過術法、解決了她從出生起靈力就一直失控的問題,可以近乎自如地操縱困囚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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