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鶯兒是我阿爹之前做琴師時的名字。”
她說著,又低下了頭,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棋盤裡。
“他跟我阿娘成親後,就改了名,叫陸鷹了。”
陸秧秧在棋盤上動腦思考卻毫無用處,她決定憑運氣瞎推試試,於是推棋子的動作越來越快,把棋盤上的木塊推得砰砰作響,可最大那個主君的方塊怎麽都出不來,完全被困在裡面了。
陸秧秧停下快要抽筋的手指,氣得把棋盤往遠處一推。
但就在推開棋盤的那個瞬間,她忽然意識到,最小的方塊應該只有四塊,可現在卻有五塊。
盯著棋子研究了一會兒,陸秧秧隱約想起來,上一次她玩這盤棋,因為很久都沒辦法把代表著主君的最大方塊送出去,她氣到不行,又不想認輸,所以就把其中的一個代表著大臣的長條木塊砍掉了一半,讓它變成了和小兵差不多的小方格,這才順利把“主君”送了出去。
時間太久,上面的圖案也沒了,以至於她剛才一直都沒能看出來。
忙活了半天都白忙活了,陸秧秧氣得吐了一大口氣,準備把棋拿出去丟掉。
這時,晏鷺詞已經把整間屋子都收拾乾淨了。
專心聽完陸秧秧對棋子被她弄壞了的抱怨,他問她:“你以後還想玩這個嗎?我想給你做一套新的。”
陸秧秧驚奇:“你會做嗎?”
晏鷺詞:“好像會。”
陸秧秧想了想,雖然晏鷺詞的記憶沒有了,但他原本就會的本領仍舊沒丟,說不準他之前真的會刻東西呢。
反正在沙鎮買下的木料和刻刀都還在,陸秧秧就把它們一股腦都給了晏鷺詞。
晏鷺詞拿到東西後,最開始的一切都做得很得心應手,但就在雕刻到最後一個方塊的最後一筆時,晏鷺詞手中的刻刀不慎一滑,在他的手指內側劃出了一道血痕,幾滴血迅速地滲了出來。
陸秧秧嚇了一跳。
丟掉的那個卷軸裡可是提過,見血很有可能會激起晏鷺詞體內凶獸的暴虐情緒!
她趕緊跑去拿了張乾淨的帕子,把他受傷的手指蓋住了。
“不疼不疼。”
陸秧秧隔著帕子,輕輕地捂住他的傷口,很用心地安撫他:“等血止住,我就去給你找藥,阿盈做的傷藥很好用,抹上去很快就會好。”
晏鷺詞直直地望著她,漂亮的眼睛裡看不出情緒。
“我想要抱一抱你。”
晏鷺詞忽然開口問她,聲音平平的。
“我能抱你嗎?”
陸秧秧多少有察覺出男孩情緒的變化,但她認為,這種變化正是由於方才的見血導致的。
於是,她更加努力地對晏鷺詞好,不僅馬上點頭回答“當然可以”,還很主動地張開手臂抱住他,使勁伸長胳膊去摸他的頭。
抱晏鷺詞是一件很上癮的事。
而且,只要一想到這就是她想要的那隻小狗,她就忍不住要開心,心裡雀躍地念叨著“我的、我的、我的、我的”,胡亂揉著他腦袋的手就變得根本停不下來!
被她抱住時,晏鷺詞的表情空了一瞬。
這是陸秧秧第一次這樣主動地抱他。
一種難以理解的疑惑從男孩的眉眼間透了出來。
他向來不對任何人給予他的好抱有信任,因此,陸秧秧突然對他過分得好,只會讓他覺得,這又是她的一次試探。
又或者,她只是想讓他放松警惕,趁他不備時從他的背後把他的脊骨刺穿,將無法掙扎的他困進籠子,再用真言香將他的嘴撬開。
但很快地,男孩就塌下了腰,將下巴壓到陸秧秧頸窩裡,緊緊把她也抱在了懷裡。
就算這樣也沒關系,晏鷺詞心想,如果她能一直這樣對待他,就算刺穿他的脊骨,把他關進籠子,好像也沒有那麽不能忍受。
陸秧秧並不知道此時晏鷺詞內心的想法。
被他回抱住時,她隻覺得他軟乎乎的,乖到不行,讓她的心臟都變得軟塌塌。
她一瞬間就決定好了,既然晏鷺詞忘掉了一切,又讓她知道了他體內邪氣的來源,那他們就可以重新開始,她會好好地照顧他,盡她所能地幫他壓製住體內的咒術。
她也並不擔心失憶後的晏鷺詞會不喜歡這裡或想著離開,因為只要有她在身邊,他體內的獸類就會安分很多。
就像他以前總是說的那樣,待在她的身邊,他就能睡得很好。
他沒有說謊。
想到這裡,陸秧秧碰在晏鷺詞頭髮上的手指突然頓了頓。
她忽然意識到,他之前的種種靠近,百般地想要跟她親密,並不是因為喜歡她,只是因為她是咒術的主人、天然就對他有吸引力而已。
但是……
這也沒關系。
陸秧秧努力想要把耷拉下去的嘴角揚起來。
她有著好多好多想要跟小狗一起生活的計劃,她要把這些計劃一個一個地都跟晏鷺詞一起實現。
晏鷺詞卻敏銳地察覺到陸秧秧陡然的失落。
他向後仰了仰,低著頭觀察陸秧秧的神情。
然後,他靠過去,認真地親了親她的眼睛。
男孩嘴唇炙熱的溫度透過她薄薄的眼皮,直接流進了她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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