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垂著眼睛思忖了好久,最後才一臉不情願地小聲開口:“只是撕上面領口的話,可以。”
這種莫名的小羊羔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怎麽好像她成了逼良為娼的壞人、要對他做壞事一樣……
這樣想著,陸秧秧伸向他領口的手變得愈發沉重,伸到一半就伸不下去了。
“算……”
不等她說算了,她的手就被晏鷺詞握在了手裡。
少年認真地抓著她的手指,讓她勾住他自己的衣領,一點一點將對襟的領口扯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而他在慢慢做這一切的時候,眼睛一直在望著陸秧秧。
忽然,他懶洋洋地扯起嘴角笑了笑,露出他的小尖牙。
“果然還是心跳快的時候最好聽。”
他歪著頭仰臉看她,漂亮的寶石眼睛裡又一次盛滿了蠱惑人心的光澤。
“小師姐,你明明就想跟我睡在一起。”
陸秧秧接觸到他的目光,像是被蜜蜂蟄到了一樣抽出了手。
“我要走了。”
晏鷺詞捏住她的指尖:“我今天不高興,不想一個人待在這。”
陸秧秧睜大眼:你又要賴皮?!
晏鷺詞的小尖牙晃著:“花燈。再給我折幾個。我要在池塘裡放。”
……
在給晏鷺詞折了好幾個各種花卉的河燈以後,陸秧秧總算脫了身。
她邊走路邊認真地探查著周圍,確定身後沒有人跟著後,她才松了一口氣,飛快地向著樂府趕去。
她離開的時候,晏鷺詞正心情很好地蹲在池塘邊開始嚇魚玩。
明明之前還一抬眼就陰鬱暴躁地把野鳥轟成一片血霧呢。
她就沒見過這麽陰晴不定的人。
他到底是怎麽長大才能長成現在這個樣子?
胡思亂想著,陸秧秧到了樂府門前,試著將手放進了瑞獸口中。
很快地,石門打開,陸秧秧於是抬腳邁入。
過了一段時間,陸秧秧檢查完了瓦片中畫皮的卷軸。
她將卷軸不留痕跡地放回原地,轉身向外走。
但她正要走到門前時,一塊蓋在屋頂外的瓦片卻突然松動,沿著房脊一路滑了下去,重重摔碎在地,破裂的聲音在深夜中格外響亮。
幾乎是同一時間,外面傳來了相當多人的匆忙腳步。
陸秧秧當即渾身繃緊,回頭四望。
可這樂府雖然書架眾多,卻沒有真正能藏得住人的地方。
陸秧秧思忖一瞬,最終還是沒有出去,在樂府中找了一個稍微隱蔽些的角落躲了起來。
不久後,石門旋開,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陸秧秧仔細聽辨,認出那人正是程鳳身邊跟著的佝僂老者。
長樂宮中,陸秧秧目前最在意的人就是他。
她曾留意過他幾次,卻都沒能將他的深淺摸清。
這一次來的偏偏還是他,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躲過去……
眼看老者就要走到她所躲藏的書架,陸秧秧握緊了手中袖刀,決定在被他發覺前一刀致命。
但就在她即將揮出之際,老者拿出了一枚曇花銅錢。
陸秧秧揮刀的手當即停住。
“先生。”
外面的守衛弟子沒有資格進入樂府只能在門外詢問。
“裡面可是出了狀況?”
“沒什麽。”
老者向外答道。
“只是外面落了一隻小鳥而已,已經飛走了。”
說完,他低聲看向陸秧秧。
“你在這裡等一等,一刻鍾後,我來接你。”
這一次,他用的不是佝僂老者蒼老的聲音,而是青年清冽如泉的嗓音。
陸秧秧的目光又一次落到了他眼角的那顆極小的淺痣上。
她終於想起來她在哪裡見過它了。
一刻鍾後,緊閉的石門再次被旋開。
進來的人雖然還是用著那副老者的面容,但他的腰背卻挺直了起來,整個人頓如松竹。
他走到還藏身在書架高處的陸秧秧面前。
“我們走。”
陸秧秧立馬悄聲跳下。
怕她被書架撞到,他一直伸出手臂幫她擋住那些堅硬的邊角。
兩人就這樣出了樂府,很快順利地走到了無人的地方。
見已經足夠安全,陸秧秧試著喊出了他的名字。
“宋讖?”
他點頭:“你認出我了。”
陸秧秧不問他為何出現在這裡、又為何是這副模樣。
她只是好奇:“你這臉做得也太逼真了。這是什麽幻術嗎?我完全沒能看破。”
“不是玄門法術,只是一點小小的易容手藝。”
宋讖清淺地對著她笑,“你要是喜歡,我日後可以教你。”
日後?
不等問這個,陸秧秧又想到:“你怎麽會有這種銅錢?”
“一位故人所贈。”
“能給我看看嗎?”
見他應允,陸秧秧從他手心拿過曇花銅錢握在掌中。
不久後,她將手指松開,銅錢嗡嗡鳴起,一道虛渺的霧氣從銅錢上方浮現出來。
霧氣中,連喬手腕戴著紅繩,正將一枚曇花銅錢交給一個六七歲模樣的清秀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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