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喊出那句話以後,晏鷺詞也愣了一下,緊接著,他似乎更加氣惱了,小尖牙緊緊咬著,用力向後一靠,不肯再出聲,也不肯再看她。
但滿籠子的邪氣卻慢慢消失了。
可沒過多久,見陸秧秧竟然真的連看都不看他,晏鷺詞的委屈一瞬間就更盛了。他一腳就狠狠蹬在了籠子上!
“陸秧秧。“
男孩是真的生氣了,漂亮的眼角通紅,氣得脖頸都在顫。
“昨晚看你要哭了,我就沒有逼你親上來,剛才你說你冷,我就松了手,你一直在惹我生氣,我全都忍下來了,可你只會躲著我,只會對我發脾氣……”
陸秧秧總覺得他說的很沒道理。明明她才是更受欺負、更委屈的那一個,今天也是他完全不講理,非要說什麽有氣味跟她鬧……
可看著男孩子越來越紅的眼角,她剛想要燃起來的氣焰嘩啦一下全被澆沒了。
“你要是不鬧,我也不會總對你發脾氣。剛才要不是你突然拽我,我也不會咬你。”她越說聲音越小,“都是你自找的……”
說著,她覺得自己也太沒出息了。
她憑什麽對他示弱?
她根本就沒做錯!
咬咬牙,陸秧秧強撐著昂起臉。
“再說,你憑什麽發脾氣?你好像還沒明白,你現在被我關在籠子裡,你是我的犯人,是我們西南山谷的犯人!”
“哦。”
晏鷺詞聽完冷笑,神色惡劣又涼薄。
“你們西南山谷,都會在半夜爬到犯人跟前求著他碰嗎?”
他在氣頭上,一句話說得難聽極了。陸秧秧被他氣得差點又衝進籠子裡扇他。
“你真以為我需要求著你嗎?”
她被氣得也開始口不擇言。
“以你現在的處境,我想怎麽對你,就能怎麽對你。你不是討厭秦楚香樓、討厭那些加料的香嗎?西南山谷的這種香可比外面的厲害多了,任憑你在身上劃多少道傷都不會管用。到時候,只有你承受不住、來求我碰你的份兒!“
她在籠子外面放著狠話,氣得胸口都疼,籠子裡的晏鷺詞卻一點都沒有被激怒的意思。
他甚至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歪著頭,像是想象了一遍她描述的場景,然後直直看著她:“然後呢?“
他的反應跟陸秧秧想的完全不一樣,她沒能接上:“嗯?”
晏鷺詞:“讓我求你,然後呢?”
“然後……”
她就是想嚇唬他,根本就沒想什麽然後,一時間差點結巴。
不過陸秧秧也不會在這裡露怯,她可是看過很多話本子的。
“然後自然是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你拒絕不了也反抗不了,反倒要求著我去碰你……”
陸秧秧說著說著,竟然覺得這麽做也未必不行。
昨晚他可是還敢跟她討價還價、非要她親他才給她碰。
她就不該對他心軟,就該一把香點著了扔進去,讓他爬到她跟前求著她碰,看他以後還能不能囂張得起來!
這樣想著,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晏鷺詞中香後的樣子。
漂亮到極致的男孩子手腳鎖著鐐銬,像是隻急躁又無力的小獸伏在籠子裡,紅著眼睛難耐地喊著她的名字求她碰……
停!!!!
感覺到惑心術又有隱隱發作的趨勢,陸秧秧趕緊收住心神,但心裡還是慌亂得厲害。
這個辦法絕對不行。
光是想一想她都受不了,要是真發生在眼前,那可是真會出事的!
陸秧秧努力將畫面從腦子裡晃掉!
找回神智後,她滿肚子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她覺得自己真是沒用透了,她都在幹什麽啊,怎麽每次對上晏鷺詞,她都會變得亂七八糟,一點方寸都沒有。
她不想再待在他面前了。
她沮喪地從包袱裡找出顆吊命的丹藥,丟進籠子。
“你要是想救這隻兔子,就把藥喂給吃。不然真的死了,你後悔也沒用。”
說完,她噔噔地跑出了馬車。
最後離開的時候,她回了一次頭,看到晏鷺詞把藥丸塞進了小兔子的嘴裡,晃著它逼它咽了下去。
雖然他垂著頭,看不出神情,但好像已經不再生氣了。
陸秧秧總覺得他平靜得太快了,很不對勁,但她也不想再管他了。正巧剛才段崢明給馬加了草料以後出了院子,陸秧秧趕緊趁機回了屋,處理身上晏鷺詞的血。
在急三火四用薛盈的藥水擦掉了頭髮和身上的血以後,換了身新衣裳的陸秧秧總算歇了一口氣。
不久後,段崢明回來了。
他一點也沒看出陸秧秧有什麽不對,進來就跟她說起馬恐怕還得多歇息一天的事。
事情說完,得到了陸秧秧同意的答覆,他才想起來問:“對了秧秧,你剛才出去了?”
“啊,對。”
陸秧秧一瞬間想起了她買的做木雕的工具和木頭。
她拿出來給段崢明看:“我去買了這些。段叔,我們一起刻東西玩吧。”
她記得很多年前,有段時間,胡子開始留長的段崢明經常把自己一個人悶在屋子裡。她曾經偷偷地去看他,發現他正在裡面用木頭做小玩意,房裡放了好多他親手做的東西,什麽木頭小狗呀、木頭小馬呀,擺了滿滿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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