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見宋讖默認,略起興致。
“就算是成功經過了秘境的試煉,能拿著裡面東西出來的,也沒聽說有幾人能將這東西帶出來。你這細細的一條藤環,怕是要數十條藤苗才能編纏而成,若是用得好,藏藥島早就該換個島主了。”
宋讖隻笑:“我答應過贈我藤環之人,只會用它救人和自保,絕不會將它用於爭奪。”
薛盈嗤笑一聲,頓時沒了興趣。
見陸秧秧來了,她不耐再在這裡跟宋讖寒暄,於是也甩了甩袖子,伸出纖纖玉指,屈尊去了後廚,幫忙端盤。
趁薛盈走遠,陸秧秧趕忙上前兩步,將那個盛著酸苦黑藥的小瓷瓶拿給了宋讖:“我想知道這藥的藥效。”
宋讖接過後,打開瓶塞聞了聞。
“我有些思路,還需回去再細想一想。”
他語氣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麽,正欲問她,先前跑去拿飯的張百裡一行已經端著盤子往這邊走來了,他便將話暫時放下。
不久後,眾人在滿桌子的飯菜前落座,一齊等著神神秘秘去端最後一道菜的二狗叔。
陸秧秧捏著筷子,望著門口,翹首以待,終於看到了遲來的二狗叔,他的手中端著一盆長壽面。
晏鷺詞看到長壽面,本來平靜垂著的眼睛裡泛起了波瀾。他目送著長壽面上桌,眼睛慢慢睜圓,上下的睫毛都像花一樣地綻開了。
這時,段崢明主動起身,先盛了一大碗,笑呵呵地放到了宋讖的面前。
他笑道:“你這孩子自己也不說,若不是秧秧提出來,要我們幫忙給你慶賀,我還不知道今日便是你的生辰呢。”
說完,他立馬給陸秧秧使了個眼色。
陸秧秧頓時就領悟了。
今天這一出,八成是段叔不知從哪兒知道了今日是宋讖的生辰,便把這事告訴了眾人、做了布置。
這會兒說是她的安排,就是想讓宋讖記她一個好。
段叔是好心,陸秧秧自然也不好當面反駁什麽。
她衝著宋讖笑了笑,示意他隨便吃、多吃點,隨後又招呼大家都來盛面條。
見身邊的晏鷺詞始終未動,陸秧秧用自己的碗,盛了滿滿一海碗的面,又貪心地在澆頭裡舀了料最多的一杓,厚實地堆在了面條上,然後將碗推給了晏鷺詞。
她擔心晏鷺詞不適應這個場合,便悄悄地跟他說:“你還想吃什麽,你跟我說,我夾給你?”
晏鷺詞盯著眼前海碗裡勁道的手擀麵條,眼睛再也沒有抬起來過。
在陸秧秧的關注中,他遲緩地拿起筷子,夾住碗裡的一粒蝦米,
但夾了許久,他始終沒能將筷子舉起來。
最終,筷子尖的那粒蝦米還是被松開,掉落了。
“秧秧還準備了煙火。”
段崢明還興致勃勃地在給陸秧秧表功,“一會兒把飯吃完,咱們一起去把它放了。”
“給宋先生賀生的煙火嗎?”
晏鷺詞突然笑了。
他對著陸秧秧可愛地歪了下腦袋:“聽起來很有趣,可惜我今日不能參與了。我好困,想回去了。”
陸秧秧直覺晏鷺詞的情緒很不對勁。
但她的理智卻告訴她,若是此時晏鷺詞回去休憩,那她一會兒就能有機會跟宋讖好好地談談解除婚事的事了。
最終,她的理智佔了上風。
她太迫切地想要先把婚事處理好了。
“那你先回去休息。”
陸秧秧陪著他到了宴堂門外,幫他叫來了大王,送他離開:“困了的話就早點睡,不用專門等我,我可能會晚點回。”
……
待焰火在山谷亮起時,晏鷺詞已經坐在臥房的雕窗上了。
他靠著窗框,屈腿支膝,看著半空中散落的金紅焰火,眼睛裡腥紅的光忽明忽暗。
垂在膝上的手腕間,那顆極小的銀鈴也現了出來。
片刻後,他垂下上身,將臉緊貼在手腕處的銀鈴上,隨後緩緩地合上了眼。
等他再次睜開眼時,他的眼睛已經徹底被刺眼的血紅佔領。
……
煙火放盡,陸秧秧提出送宋讖回去。
兩人在路上慢慢走著,陸秧秧隨手下了渾音咒,將兩人的聲音模糊掉,讓旁人無法聽清。
等她將這咒術的意義告知後,不等她再說什麽,宋讖先開口問道:“不知山谷中是否有一種藥草,它狀若兩節相接的蓮藕,每一節上均會裂出一個人嘴般的小口,一旦成熟,那小口便會發出怪嬰的啼哭。”
這東西陸秧秧才見過不久,印象極深。
她脫口而出:“有。我今日才在阿盈那裡見過。”
宋讖點頭。
他拿出袖中瓷瓶:“若是我想得不錯,這藥便是由那雙口藕節炮製熬成。”
他說完這句,並未繼續,而是又從懷中取出一份卷起的紙卷,將它展開,呈向陸秧秧
“你看。”
借著月色,陸秧秧照他所說,仔細看向紙卷。
那是一份手寫的單子。
上面的字,每處撇捺都寫得如同斜豎,除了力道十足,實在算不上好看,正是她阿娘所寫。
看那末尾處記下的年月,算來已經過去了近十七年,可這紙張隻略略泛黃,墨色也幾乎未褪,看得出保存得極為精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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