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情況,他們五個人都有些沒轍,最終一行人一起先去了方為止的白鶴小築,在樓閣內商議。
“他一定是裝的!”
段崢明在屋子裡不斷踱步。
“他知道我們肯定要問他這次受傷的原因,他不想說,所以就裝成失憶!”
細頸昂首的白鶴們反常地沒有在溪畔閑適戲水,而是通通收起翅膀擠在屋子裡,靜靜地梳理著羽毛,仿佛也在傾聽他們的談話。
“他喉嚨的傷口太重,想要開口說話,確實還需要再休養一段時間。”
薛盈不對晏鷺詞是否真的失憶發表想法,她只是解釋了晏鷺詞如今不能開口的緣由。
隨後,她問陸秧秧:“你怎麽看?”
陸秧秧不知道。
她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如果晏鷺詞能把一切全忘了、聽話又乖巧待在她的山谷裡、幫她緩解惑心術就好了。
可今時不同往日,晏鷺詞身上被下了山谷丟失的“扼頸”,此時是最需要他記得一切的時候,他卻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陸秧秧踮腳朝白鶴小築外望去。
小溪旁,晏鷺詞正把手伸在溪水裡到處劃著,所有的鶴鳥都離他遠遠的,一整片小溪仿佛全是他的地盤。
心有靈犀般地,晏鷺詞抬起眼望也望了過來,本被溪水映得發光的黑寶石眼眸一瞬間更加明亮了起來。
陸秧秧的心砰地一跳,立馬扭開了臉。
陸秧秧清了清嗓子。
“時間太短,我目前還看不出來他是不是裝的。”
晏鷺詞失憶的事來得太過突然,時機也相當巧,不怪段崢明認為晏鷺詞是在演戲。
因此,陸秧秧也毫不客氣地表示道:“但這件事,晏鷺詞完全能做得出來!”
可是,誰也沒有辦法證明這一點。
“觀察,一段時間。”
思忖片刻,方為止開了口。
說罷,他在案幾旁低頭落筆,簡要明晰地給每個人都安排了任務。
但裡面唯獨沒有提及陸秧秧。
陸秧秧積極提問:“我做什麽?”
方為止平靜地看著陸秧秧:“盯緊他。”
“畢竟他隻跟你近親,這事兒只能你去做。”
薛盈在旁邊逗著最小的一隻白鶴,頭也不抬地補充道:“不要讓他獨自去山谷裡的任何地方,最好不要讓他離開你的眼睛。”
陸秧秧點頭。
這跟陸秧秧原本的打算也差不多。
晏鷺詞來歷古怪、善惡不明,無論他到底有沒有失憶,她都不可能放心地讓他隨意在山谷裡走動。
……
不久後,幾人分開,陸秧秧獨自去找了溪邊的晏鷺詞。
一見到陸秧秧走近,晏鷺詞馬上將他抓到岸上的一堆透明蝦子捧了起來,要送給陸秧秧。
但其中有幾隻蝦被他弄碎了,靛藍色的血流在了溪岸雪白的沙地上,正在不斷暈開。
看到此景,陸秧秧眼皮一跳,趕緊把流血的蝦丟回小溪,然後捧起旁邊乾淨的白沙子,把染髒了的白沙子掩到下面。
雖然方為止不會生氣,但他的白鶴小築向來是山谷裡最乾淨的,說是一塵不染也不誇張。
白色的沙地被蝦血弄得這麽髒,她都能想象到方為止看到這一幕時冰冷的臉!
晏鷺詞看著陸秧秧匆忙的“毀屍滅跡”,一臉的不知所措。
他像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小心翼翼又難掩沮喪,但還是學著陸秧秧的樣子,認真地在沙地裡刨坑,把髒了的沙子埋得更往下。
察覺到旁邊的動靜,陸秧秧看向了晏鷺詞。
她這才發現,他抓給她的,都是溪水裡最大、最有活力的蝦,肯定是精挑細選過才捧給她的。她卻連理都沒有理他,一句話都沒有解釋,就把他抓上來的蝦丟了回去,好像是有那麽一點不友好。
而且,他的眼睛都變得灰撲撲的了……
陸秧秧立刻改正。
她向晏鷺詞解釋:“我不是故意要丟掉你抓上來的蝦,那幾隻蝦流血了,會把沙地弄髒。方為止很愛乾淨,我們不能把他家弄髒。”
晏鷺詞的眼睛馬上就又亮了起來。
他重新把抓上來的蝦子又挑了一遍,將最大最完整的幾隻推向陸秧秧,然後蹲在原地,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陸秧秧根本沒辦法抗拒這樣的晏鷺詞!
她看了看四周,小聲地對晏鷺詞說:“好吧,我們把這幾隻帶走。”
於是,兩個人狗狗祟祟地抱著一堆蝦,離開了白鶴小築,並在陸秧秧的帶領下,一起去了山谷的夥房。
方為止小溪裡的蝦都養得特別肥,看起來就很鮮嫩爽彈,她都眼饞好久了!
……
分享完方為止溪水裡肉質鮮美的大蝦,陸秧意猶未盡地離開了灶台。
後廚院子裡,二狗叔正在處理陸秧秧帶回來的那筐青梅。
他已經挑好了一部分完整的青梅,剛用清水將它們表層的絨毛打濕搓去。
洗乾淨的青梅被一個個放進盆子裡,用石頭下縫隙的流水浸泡著,顏色更加青翠生津。
陸秧秧也想幫忙,她別的也做不了,只能坐著小馬扎在旁邊挑青梅。
腐壞和破損嚴重的扔掉,隻被撞傷的就切掉損壞處留著做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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