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話剛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還記得上次她去半島酒店找他.......當時簡語凡站在他的身邊,還被她誤會了。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別人.......
可她剛剛才那麽堅決地拒絕他,現在就改口會不會有點太打臉了......
於是,一直到了晚上,薑知漓都沒想到一個委婉合適的句式,能重新提出要跟他一起去酒會。
洗完澡出來,薑知漓換好睡衣回到臥室,準備坐在梳妝台前吹頭髮,就看見那張檸黃色的布朗熊床單上,男人穿著一身深灰色的家居服靠在床上,正拿著本書在看。
簡直和她可愛的床單格格不入,違和到了極點。
但偏偏,他又非常從容自然地躺在那一堆布朗熊上,像是已經完完全全地適應了。
薑知漓真的非常想拿手機把眼前的畫面拍下來,但又想了想,還是沒這麽乾。
她強忍著笑,卻沒忍住調侃了他一句:“傅北臣,你是忍者嗎?”
堂堂傅氏集團總裁,竟然能如此沒有底線!!
傅北臣的視線還在書上,像是聽不見她語氣裡的嘲諷,神色依舊平靜自若。
“小不忍則亂大謀。”
“...........”
*
窗外月色皎潔,屋內安靜得只剩下吹風機運作的聲音。
薑知漓的長發是快及腰的長度,每次吹起來都要耗時很久。
十分鍾過去,頭髮也才吹幹了三分之一。
她累得有點手酸,剛想換一隻手繼續,手裡的吹風機就被人抽走。
鏡子裡,傅北臣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她的身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吹風機已經到了他的手裡。
傅北臣微垂下頭,指縫穿進她的黑發間,學著她的動作繼續吹著。
薑知漓怔怔地從鏡子裡看著這一幕,耳邊都是吹風機呼嘯的聲音,其余什麽都聽不見了。
鏡子裡,男人低著頭,神情專注認真,像是在做什麽極為重要的事,動作慢而細致。
他的手指白皙修長,穿插在她的烏發之中,黑白分明的色彩,極為養眼。
失神間,好像有什麽情緒,從吹風機帶來的暖意裡一點點彌漫開來,如一汪溫熱的泉水,將她緊緊包裹著。
讓她心如擂鼓,無法遏製。
不知過了多久,傅北臣又最後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一根發絲是潮的,才把吹風機放下。
鏡子裡,薑知漓滿意地把頭髮挽到耳後,白皙的臉蛋此刻紅撲撲的,如落日時分的晚霞。
她彎起眼睛衝他笑:“251號技師服務還不錯哦,五星好評。”
傅北臣回到床上,重新拿起書看著,聽見她這句,他掀了掀眼皮,語氣似笑非笑。
“竭誠為您服務。”
*
夜色漸深,黑暗中,屋裡靜悄悄的。
借著窗外透進來的薄薄月光,薑知漓看見身側的人以一種極為規矩健康的姿勢平躺著。
也許是因為在黑暗裡,她可以更加肆無忌憚地打量他。
薑知漓的目光從他高挺的鼻,一點點滑落到他的唇上,還有他清晰深邃的輪廓。
和他喝醉的那次不同,今晚應該算兩個人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同床共枕,反正薑知漓是翻來覆去睡不著的。
反觀傅北臣,呼吸清淺,氣息平穩,好像真的已經睡熟了似的。
薑知漓氣悶地翻了個身,朝相反的方向挪了挪,打算背對著他,才剛有動作,腰間就伸過來一隻手臂,輕而易舉地將她撈了回去。
緊接著,低沉的嗓音在頭頂響起,莫名有些發啞。
“乖,睡覺。”
原來他沒睡著.......
還有,她是要睡覺啊!!!
現在好了,徹底睡不著了。
幸好光線太暗,他看不見她的臉又紅了。
丟人!
沉默須臾,薑知漓想了想,心念微微一動,明知故問道::“你明天的那個酒會,如果我不去的話,是不是就沒有女伴了啊?”
傅北臣閉著眼低笑:“你說呢?”
“嘶......好慘.....”薑知漓裝模作樣地感歎了聲,又壓低聲音問:“要麽我還是陪你去吧?不然別人都有女伴陪同,你一個人多淒涼呀,對吧.......”
看來她還是很善良的,嘻嘻。
傅北臣沒忍住輕笑了聲,“嗯,你說得對。”
薑知漓聽見他笑,心裡莫名有點發虛,總覺得自己的小心思好像被識破了。
她慌亂地閉上眼:“好了好了,睡覺吧。”
“嗯。”
*
次日
等薑知漓醒來時,身側的床已經空了。
桌上擺著打包回來的徐記早茶,還是溫熱的。
酒會是晚上六點才開始,於是白天薑知漓就索性呆在了家裡,又把昨天沒畫完的稿子全部畫完後,又修改了一些細節,成稿就出爐了。
確保沒什麽問題後,薑知漓就把設計稿給比賽方發了過去。
弄好這些,已經將近下午四點,她又開始馬不停蹄地化妝挑衣服。
等折騰完一切,傅北臣的車已經在樓下等了有一會兒了。
薑知漓拉開車門上車,被精心卷好的發尾在空氣中劃出一抹靚麗的弧度。
傅北臣剛剛掛掉電話,目光微不可察地在她的臉上停留了瞬。
剪裁得體的紅裙勾勒出她窈窕的曲線,胸前飽滿的弧度,再到下面盈盈一握的細腰,鮮豔如火的顏色尤其襯得她的膚色瑩白如玉,昏暗的光線裡也像是發著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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