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抬起眼與他對視,澄亮的眼中倒映的都是他,像是有赤誠而熱烈的火焰燃在眼底。
“只有你。”
清脆的三個字像是一把小錘子,輕輕敲擊了下冰封的湖面,很快卻消失的不動聲色。
見他的目光越來越暗,薑知漓又很是無所謂地笑了下:“我不怕,傅總怕嗎?”
話音落下,周圍陷入一片死寂。
頃刻,他忽然靠她更近,薄唇勾起玩味的弧度。
“我怕什麽?怕再被你玩一次?”
他一邊啞聲問她,一邊慢慢朝她靠近,黑瞳中像是積壓著不知名的情緒,危險又蠱惑。
薑知漓的呼吸亂了,心臟像是漏了一拍,表面看著雖然鎮定,可長睫輕顫著,泄露出她的緊張。
就在她快要不受控制地閉上眼時,身後像是有什麽東西被取下。
她倏地睜開眼,就看見傅北臣已經拉開距離,手裡拿著剛剛掛在她身後的外套。
看著薑知漓瞬間漲紅的臉,傅北臣輕嗤出聲,眼尾微揚。
那眼神像是在說:以為我要吻你?不如早點洗洗睡吧。
又被他耍了。
薑知漓的拳頭不自覺地又攥緊了。
下一刻,傅北臣轉身打開門,忽然想起什麽,手在門把上停住,“薑小姐之前是怎麽說的來著?”
像是自問自答,他笑起來,一字不差地複述著她曾經說過的話:“打發時間,玩玩而已。再糾纏下去,就沒意思了。”
他轉過頭,看著她驟然發白的臉色,狹長的丹鳳眼挑起,裡面是徹骨的冷。
“正好,原話奉還。”
第8章 要我親自送你?
話音落下,一片死寂。
薑知漓垂在的身側的手收緊,指尖因為用力過度而泛了白。
她沒法反駁。
因為這就是她曾經說過的話。
看著她垂眸沉默的模樣,傅北臣嘴角的弧度漸漸落下,收回視線不再看她,轉身往外走。
薑知漓沒有再開口叫住他。
等到傅北臣離開之後有一會兒,傭人來叫她去吃飯,薑知漓才從裡面走出來。
“薑小姐,我來帶您去餐廳。”
她微笑著,已經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異樣,“好,謝謝。”
等跟著傭人來到餐廳,於佑鵬和許婧已經在等著了,偌大的長桌上擺滿了香氣四溢的菜肴。
薑知漓在許婧右手邊落座,傅北臣則坐在了於佑鵬的左手邊。
這樣一來,兩人正好是面對面的。
不過即便有這麽好的眼神交流的機會,薑知漓也沒敢太放肆,畢竟有許婧和於佑鵬在場。
於是一頓飯下來,她全程都是安安靜靜的,時不時地豎著耳朵聽於佑鵬和傅北臣聊天。
於佑鵬一邊倒酒一邊問:“老爺子的身體最近怎麽樣了?你這次回國,應該沒少挨罵吧。”
薑知漓握著杓子的指尖微微收緊。
沒等傅北臣回答,於佑鵬又笑著接道:“要是我我也罵你,美國總部發展的那麽好,你偏要回來,年輕人就是愛折騰。”
一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忽然從薑知漓的腦中冒出來。
有沒有可能,傅北臣真的是因為她回來的?
下一秒,薑知漓就聽見傅北臣答:“江城的發展潛力很不錯,房地產和珠寶行業近幾年的利潤大概率會持續上升,投資前景很好。”
果然,商人做事都是因為嗅到了利益,她還是別太自作多情為好。
思及此,薑知漓忽然沒了什麽胃口,剛把手中的杓子放下,就聽見旁邊的許婧問:“知漓啊,我記得之前聽你說想回國自己成立工作室來著,怎麽現在又去旗嶽上班了?”
話音剛落,旁邊聊天的兩個男人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
察覺到傅北臣的目光,薑知漓順勢抬眸,目光盈亮地與他對視了一眼,才轉頭回答許婧:“旗嶽的工作待遇很好,各方面我都很喜歡,是我心裡的第一順位,所以就來了。”
她還特意在喜歡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主要是比較喜歡老板。
然而,傅北臣像是根本沒看懂她這波挑釁和暗示,又或者說是,他根本不屑搭理她。
這個認知讓薑知漓忽然倍感挫敗。
算了,慢慢來吧。他還怨她恨她,一時半會也急不來。
薑知漓只能在心底這麽安慰著自己。
飯後,傅北臣和於佑鵬去了射擊場,而薑知漓則留在客廳,又陪許婧喝了會茶。
兩人閑聊的過程中,傭人送上茶和點心,服務得細致入微,讓薑知漓都有點開始羨慕起豪門貴婦的生活來。
等她收拾好東西出去,司機已經等在門口。
白色的保姆車旁邊還停著一輛黑色邁巴赫,待看清邁巴赫的車牌號,薑知漓的腳步驀地停住。
0907,是她想錯了嗎?還是只是一個巧合?
還沒等她把思緒捋順,不遠處,於佑鵬和傅北臣並肩走過來。
看見站在車旁的薑知漓,於佑鵬率先開口問:“薑小姐不再多留一會兒了?可以再陪許婧呆一會兒,晚點再讓司機送你。”
薑知漓驟然回神,朝他笑了笑:“不了,今天已經很打擾您了。”
於佑鵬和藹地擺擺手,目光在薑知漓和傅北臣之間轉悠了一圈,沒忘了許婧剛剛叮囑他的,笑呵呵道:“對了薑小姐,你等會去哪裡,看看北臣順不順路,讓他捎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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