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殿下,你手上的沉金石……應當不止這一塊吧?”
城主微微一笑,又有點嫌棄地看了看少魔君手上的石頭:“這一塊怎麽和狗啃過似的?真是醜。”
謝蘊昭:……
對不起,還真就是狗啃過。
少魔君神色不改:“隻這一塊。”
奉星又一笑。她縹緲的目光原本瞧著少魔君,漸漸地……這一雙妙目便在謝蘊昭身上流連不去。有迷離的笑意在她豔麗的面容上綻開,好似夜曇漸漸開放。
“殿下莫要欺我。”她盯著謝蘊昭,聲音變得更喑啞,隱約流露出一絲垂涎,“雲英城的事我也有所耳聞。尊夫人也能隨手製造魔晶,還是上品魔晶,是也不是?”
她用一種極度欣賞、極度迷戀的目光,深深地注視著謝蘊昭。
“啊啊,也是讓人心動的美人。”她著迷地說,“不若殿下,就用尊夫人來換這十二月花令吧?”
少魔君靜靜地聽著。
他五指一握,收回了沉金石。
他站在夜空的冷與華光的暖之間,看著那位身居高位的城主,眼中蕩漾著格外寬容的光。
任誰看著一個死人,都不會太過苛刻。
奉星感覺到了。
她的神情再度有了變化——一種驚怒於對方竟然敢這樣做的變化!
風聲長鳴中,少魔君輕柔的聲音在狂暴的風中四下流傳。
“奉星,你想死麽?”
這位眠花城主猛然坐起!
“你敢——!!”
她原本美得驚心動魄的面容忽而在驚怒中扭曲,更是變得如死人青白;殺機搶先一步在她身邊如荊棘刺出,頃刻間便朝少魔君與謝蘊昭襲來!
威勢赫赫,迅疾如電——電。
奉星的攻擊已經快到了極致。
可是……若有人能在她出招之前,就預判到這瞬息間發出的攻擊呢?
在這殺機初露時,少魔君就有了動作。
但不是迎敵,也不是躲避。
他雖然抬起了手,卻並未迎向敵人的攻擊,反而輕慢地點了點自己的下巴——一個經典的思考時的姿勢。
殺意暴起之時,少魔君隻略側過頭,看著身邊的夫人,滿面柔情:“阿寧,你養的狗最近吃得不太好吧?你瞧奉星城主如何?”
一句話不緊不慢,遠比瞬息間的攻擊要長。
但是,他完全有時間說完。
因為就在第二個字剛剛吐出時,夜色已然從他背後蔓延開去。
那是湧動的、濃鬱至極的魔氣,宛如直接從慘淡的夜空中滲出,才能無邊無際地洶湧而去。
它們淹沒了敵人的攻擊,淹沒了綾羅綢緞,淹沒了珍珠……
也淹沒了眠花城主和她身邊的侍女。
眨眼之間,滿屋輝煌就成了滿目陰森。
寂靜如夜,星月如墜。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仍好端端憑風而立、滿目柔情,其中的冷漠又像冰層下的暗流,悄然無聲地流動。
謝蘊昭旁觀了這一切,現在才有閑心摸摸鼻子,暗中感歎:原來這就是被人爭搶的感覺?似乎也並不如何。
“謝謝夫君,但阿拉斯減不吃人。”她嚴肅道,“而且,你還是快把人家無辜的侍女放出來吧。”
“無辜?”少魔君長睫一眨,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登時失笑,“阿寧啊阿寧,十萬大山中的‘貴人’,可沒有一個是無辜的……不過,也罷。”
他朝前看了一眼。
魔氣褪去,光明重現。
奉星城主白著臉,心有余悸地看著他。至於兩旁俯視的侍女,已是一個不落地暈了過去。
她猜到了這位殿下實力強橫,卻不料如此強橫——她毫無保留的一擊,在他面前卻如無知孩童扔泥巴一般可笑又脆弱。
這哪裡是歸真境?!她心中暗惱,心想那位千日蓮殿下真是徒有虛名,連個境界都會判斷錯誤。
——這明明是玄德境!
她完全忽略了:她自己也沒能看出殿下的境界。
除非對方刻意放出氣勢,否則又有哪個低境界的魔修能準確判斷高境界者的修為呢?
少魔君倒是重又笑眯眯起來。
“奉星城主,不若我們再商討一番十二月花令的歸屬?”
……
兩人終究是沒有立即拿到十二月花令。
因為奉星城主說,她為了防止東西被強搶,想來是將其放在一個她本人才知道的秘密場所。即便現在立即派人去取,至少也要花費三天時間。
謝蘊昭懷疑她在說謊,是用“拖”字訣等待援手。
但少魔君似乎不在意。
他篤定說,對方在花令一事上並未撒謊,那令牌的確不在奉星手邊。
至於援手……
他雖然沒明說,但謝蘊昭瞅著他的神情,就幫他補充:“不管是什麽幫手,反正都不是橫掃十萬大山無敵手的夫君的對手,對吧?”
少魔君很欣慰:“阿寧原來這般欣賞我,好叫我感動。”
謝蘊昭懶得給這個戲精眼神,隻問:“十二月花令到底是什麽?”
少魔君沒人對戲,不由興趣缺缺,懶懶答道:“也是神墓開啟的必需品。”
神墓開啟有三個條件:
1、開啟之人必須覺醒了皇室血脈。
2、提供充足的精神力。
3、擁有至少一面十二月花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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