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時候早已不考慮太子和太子妃那邊的事了,她很清醒,就算抱大腿現在也抱不到那麽粗的,出嫁從夫,她的身份隨著蕭信來,一個侯府閑散庶子加案首之妻去跟太子妃娘娘交際?
未免想太多。
就算能,她也不想,身份的懸殊意味著她要付出更多的尊嚴跟心力,在家裡睡睡覺看看花不好嗎。
何必去找罪受。
至於將來,那視需求再說。
回了小院以後,她一心只在想著要怎麽把蕭信也點得清醒一點,這個分寸就非常難拿捏了,可能比去抱太子妃大腿還難一點——畢竟,不在她的專業范疇內啊。
而與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每天心神不寧,另一邊的蕭信卻鎮定自若,在侯府與蘇家之間兩點一線,整個人上進奮發得不得了。
許融漸漸:“……”
怎麽感覺她像個怪姐姐,天天琢磨人家。
也許蕭信根本沒她以為的陷得那麽深,那天在誠安伯府不過各憑演技,純看發揮而已。
連著觀察了五六天,許融想說的心越來越淡了。
算了吧,還是拖著,再拖一拖,這事就沒了。
他們還是愉快的合作關系。
就在這時,一位背著醫箱的灰衣老者前來求見許融。
許融聽了紅榴的傳話,頗有點莫名——她這小院沒人生病,也沒叫大夫,但因閑著,還是讓把人請了進來。
做人一般不要得罪大夫。
這是她前世的生存經驗。
與灰衣老者同來的還有一位中年婦人,婦人衣著不顯,地位倒仿佛還比老者高些,先進了門,屈一屈膝行禮:“奴奉太子妃命來。”
許融吃了一驚,忙讓人看座,卻仍不知她的來意,一邊讓人上茶,一邊探問。
中年婦人坐了半邊椅子,神態莊重,道:“吉安侯夫人曾為您自外面求了幾張方子是嗎?”
許融點頭。
“這就是了。”因接下來傳的是太子妃的話,婦人又站起來,道:“娘娘有言,診病還需大夫親自看視過才好,外面求的方子即便不錯,不一定合用,娘娘因此為您薦來這一位於大夫。”
許融跟著站起來,腦袋少有地有點空白:“……”
婦人的話還沒傳完,跟著問道:“不知府上二公子在嗎?娘娘諭言,是要傳與兩位的。”
許融困難地道:“——在,倒是在的。”
婦人有些欣然:“那就請二公子一並出來吧。”
東次間的簾子於此時一動,是蕭信終於聽見動靜與他有關,自己走了出來。
他正推敲一篇文章的用詞,心神猶在裡面,沒十分聽清婦人的說話,出來了看一看婦人,又看一看老者,最終看向許融。
等著她給解釋的意思。
許融很想望天。
她真的不想抱大腿,但這位太子妃娘娘,為人也太實在了啊。
第62章 診脈
許融最終把蕭信拉到一邊, 花了一點時間小聲向他解釋了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所以要避開那婦人,是防著蕭信如果不願,還有空檔想個說辭回絕掉。
蕭信聽完了, 表情像有一點醒神,道:“哦。”
然後他就在堂屋坐下,自己捋了袖子露出手腕來——手掌下邊緣處還有一點磨蹭到的墨跡, 向灰衣老者道:“有勞。”
那老者倒愣了一下,才忙跟著坐下, 替他把起脈來。
中年婦人沒有繼續留著, 而是主動退遠了些, 只是屋舍窄,她這一退就只有退向了屋外, 許融見她是不欲旁聽診斷的意思, 心道怪不得太子妃有賢名,使出來的人這份分寸就難得,便示意白芙。
白芙會意跟過去請婦人至隔壁喝茶。
許融則排隊等診脈。
她心境輕松,這件事雖然來得突然, 但除了剛穿來那段時間, 她身體一向健康, 快一年下來連場風寒也沒得, 現在就不過走個過場而已, 至於蕭信, 他也沒有病弱傾向, 且不像她曾摔過, 更不會有問題了——
然後她就眼睜睜看著老者表情漸漸凝重。
不、不會吧——?
“請爺換一隻手。”老者微微欠身。
蕭信換了左手上去,他沒在意什麽,只是察覺到許融目光, 抬頭跟她對了一眼,然後——
“我沒事。”他惱了。
“嗯?嗯。”許融連忙把目中的震驚收斂了些,但心中禁不住亂想。
她看過好一陣子大夫的,真沒事,用不著這麽診來診去,比如她後期將痊愈時,大夫隻就著她的脈聽了一兩分鍾就罷了,病家的脈象各式各樣,康健常人的都差不多,好不好,一試就知道了。
就到她那個時代,也差不多,常有人抱怨醫生態度差,但醫生時間寶貴,態度越漠然看診越快越表示沒大事,倘若慢條斯理地噓寒問暖問飲食起來,那反而要當心了。
“不知爺一向起居如何?”
許融心裡猛地一咯噔。
怕什麽來什麽。
“如常。”蕭信道。
這回答太寬泛,老者進一步細致問道:“幾時起?幾時歇?日用膳食如何?”
“大約卯初,子初,飲食——”蕭信頓了頓,還是道,“如常。”
老者仰臉沉吟了一會,再度問道:“卯初到子初——約三個時辰,爺這三個時辰可都睡實了嗎?”
蕭信沒有立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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