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吵,聽我說,奶奶有事,我們先回府去——”
身後下人嗡嗡的疑問聲及白芙的攔阻聲許融都不去管了,隻管拉著韋氏快步地走,到了好雇車的地方,雇上車就報了蘇家的地址。
“二奶奶,”到車上時,韋氏才終於忍不住了,懦懦地問,“找到二郎以後,我們去哪兒?”
“先出城,出了城再找落腳的地方,盡量走遠一點。”許融看了一眼韋氏,“保命要緊。”
蕭侯爺對蕭珊能穩妥處置是因為他本來知情,蕭信的情況完全不同,當爆開時,會將他激怒到什麽程度,誰都預料不到。
反正先跑沒錯。
保住命,再說其它。
韋氏低低地:“……嗯。”
車上算是空閑了,但許融現在沒心情問她更多,一路靜寂地到了東城蘇家,下車邁進胡同口,就見紅榴哥哥與蕭信在蘇家門口扭打——也不算扭打,是蕭信要邁步走,紅榴哥哥不敢放他,死命坐在地上抱著他的腿,蕭信俯身去扳,再有一個蘇先生,露著半邊身子,從門裡探出來看熱鬧。
“二公子。”許融喝了一聲。
蕭信動作一頓,望過來。
他的眼底猩紅。
隻一眼,許融忽然明白他知道了什麽。
紅榴哥哥沒有瞞得過他。
這也好,省了許融解釋的工夫。她平靜道:“二公子,走吧。”
紅榴哥哥見了她,松開手,蕭信卻沒動。
許融這時候沒工夫跟他耽擱,直接走過去,見到蘇先生,向他一禮,而後伸手拉蕭信:“走。”
蕭信手掌冰涼,沒有抵抗,走得兩步以後,忽然返身回來,屈膝跪下向蘇先生一拜。
這禮很重,即便師徒之間,除拜師時,一般也不必如此。
蘇先生有點發怔:“——怎麽了這是?”
他是聽到動靜以後才出來的,看見一向冷傲的小弟子跟個小子扭打在一塊,還怪新鮮,才張望了兩眼,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蕭信已站起來,說不出話。
許融代他道:“多謝先生一向教導,以後如有機會,再向先生解釋吧。”
他們在蘇先生怔然的目光裡離去。
**
馬車重新駛動,趕在日暮城門關閉前,他們趕到了城門口。
門兩旁有許多等生意的騾車,許融在此地換了車,但並未再用雇的,而是挑定一人,直接向他將騾車買了下來,她出的價夠買兩輛騾車,那車老板沒什麽不樂意的,倒怕她反悔,忙跳下車,將鞭子交給紅榴哥哥就跑了。
托賴於蕭信仍在的解元身份,他們不用再費事去張羅路引,換車以後直接就出了城。
時令進入十月,天色黑得很快。
紅榴哥哥悶著頭,努力辨認著路徑趕了一陣車,還是沒趕到下一個宿頭,但他們的運氣也不算太壞,找到了路邊一個廢棄的土地廟,好歹不用露宿在荒野裡。
“二公子,奶奶,今晚只能湊合一下了。”紅榴哥哥下車忙活了一陣,張羅起了一個火堆,抹著汗道。
“沒事,你辛苦了,來休息一會,吃點東西。”
許融也沒閑著,她路上買了些糕餅類的乾糧以及兩個水囊,她把這些擺到火堆旁邊,又湊上去烤了烤手,已經初冬了,之前情緒一直繃到了極致她不覺得,這一安定下來,她還怪冷的。
一邊烤著火,她一邊往外面張望了一眼。
下車以後,韋氏就和蕭信談話去了。
他們母子必然有很多話要說,到了這個地步,韋氏不可能再瞞著蕭信,別人不論,她得首先向蕭信給出一個明明白白的交待。
許融沒有去參與,她覺得他們需要一個單獨的空間,至於她尚存的一些疑問——主要是韋氏怎麽有這麽大本事藏了這麽多年,可以推後再問不遲。
……
韋氏和蕭信去的時候很不短,直到紅榴哥哥胡亂填飽了肚子,去找了個角落蜷縮起來打盹時,母子倆才終於一前一後地回來了。
韋氏眼睛腫成了兩個泡,進來的同時還在拭淚,蕭信沒這麽明顯的變化,他只是又冷了,像這初冬的夜風一樣,走到許融身邊的時候,挾來的風勢似將火堆都壓得黯了一黯。
他伸手將許融拉起來,往外走。
許融跟著他,心道,這麽快輪到跟她談了?
蕭信走到廟外停著的馬車旁邊時停住,轉身。
許融等了片刻,沒等到他開口,外面太黑,她幾乎看不見他的臉,更勿論表情,但不用看,也知他的狀態必然糟透了。
造化怎麽會這樣弄人。
她低聲先開了口:“二——”
壓迫劈面而來,她視野忽然一變——雖然只是變成另外黑糊糊的一片,是蕭信倏地出手,捏住她的肩膀將她按到了車外廂上,她撞得後心一痛,但未及出口,唇上又是一痛。
清冷又柔軟的氣息在暗夜裡佔據了她全部感官。
過了好一會之後,許融才反應過來,蕭信吻了她。
在這樣的時刻。
他的唇薄而軟,帶著些微顫抖,又帶著更多的凶狠,傳達給她清晰的索取與佔有的欲望。
許融:“……”
又好一會知道,她才騰出手來推拒。
不推不行,她快喘不上氣了。
而且,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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