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意思問,你跟姑爺成親都多久了?”許夫人嗔怪她,“娘都替你求過方子了,還是沒有一點動靜,虧你還坐得住!”
許融扶額。果然。
“娘,這種事要順其自然,急不得。”她敷衍道。
只是這次的敷衍跟從前比,不免多了分遲疑,從前她確知此事絕無可能,但如今——
遲疑過後,就又很糾結。
她連婚姻都沒考慮過,不要說孩子。
怎麽生,怎麽養,怎麽做一個母親,她統統不會,甚至不敢。
許融發著愁,忍不住歎了口氣,也怪不得旁人,只能怪她,沒禁得住誘惑。
算了,先不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吧,反正也沒這麽快。
許融終於把自己安撫好了,但她少有在許夫人面前露出如此形容,許夫人想岔了,驚了:“融兒,你跟娘說實話,你——可是身子骨有問題?”
許融:“沒有,娘,你別亂想。”
“我怎麽能不想!”許夫人急了,“姑爺做了世子,又中了狀元,這眼瞧著步步榮華,外面多少人家想攀著他,不是從前了,你以為咱們家還能拿得住他。”
許融為之側目。
許家拿捏林信?
虧許夫人敢說,就他還是“蕭信”時也沒那可能好麽,他的前程連蕭侯爺都沒靠,跟許家更沒關系,又怎麽去控制他。
但許夫人越想越壞,不禁語重心長:“融兒,你該早做打算了。”
許融漫不經心,隨口道:“什麽打算?”
許夫人想了想,問:“白芙那丫頭呢?娘記得一向都是她跟你出門。”
今日跟來的是新橙,許融這裡跟許夫人說話,她也瞅著空子去和母親錢嬤嬤團聚去了。
許融:“她告假了。”
白芙一向勤勉又忠厚,難得告一回假,說理由時還有些扭捏,說不出口似的,許融不多問,當即準了。
“這丫頭有二十了吧?模樣看得過去,似乎性子也還不錯。”
許融正要點頭,莫名裡又覺得有點不對,她頓住,而許夫人接著說了下去:“我記得,她就一個哥哥吧?當初也都給你陪過去了。”
許融才點了頭,白芙哥哥白泉的身契她當初一並要走了,不過白泉沒在她身邊伺候過一天,一直放在外面闖蕩,如今還不知闖到哪裡去了。
許夫人滿意地點頭:“一家子都在你手裡,你給她開了臉,放在姑爺身邊,也不怕她鬧什麽花樣。”
許融:“……”
劈裡啪啦。
是新橙正從門口進來,她手裡拿了些錢嬤嬤貼補給她的小玩意兒,這一下摔了滿地,她忙一邊告罪,一邊俯身手忙腳亂地去撿。
許融收回眼神,整個無語:“娘,你操心章哥兒就好了,我的事,我心裡有數。”
她當然不可能聽許夫人的,但許夫人這個糊塗勁兒,許融懶得跟她較真,也不打算跟她認真說什麽。
“娘是為了你好——”
許夫人嘮叨著又說了幾句,許融都聽不進耳裡了,她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新橙身上。
新橙一開始的驚訝還說得過去,可許融感覺得到,她站到她身側以後,更不安了,乃至有點魂不守舍。
直到過午後,林信和許華章回來了,林信沒什麽變化,許華章臉紅紅的——他去下定,羅家自然要留新姑爺用飯,他有些喝多了。
許夫人就忙一心安排許華章去了,又要叫他歇息,又忙著叫人熬醒酒湯,沒空再管許融,許融趁勢和林信告辭了。
“奶奶。”
出府的路上,新橙欲言又止。
許融正等著她:“什麽事,說吧。”
新橙小心地看了一眼林信,說不出來。
許融會意失笑:“我沒那打算,這輩子都沒有。”
她還不知道新橙的失態究竟落在哪個點上,但跟自己的丫頭,她不吝直言相告。
新橙松了口氣:“嗯。”
許融也就明白了,她很感興趣地道:“白芙有心上人了?”
只有如此才能解釋新橙的反應。
新橙不料頃刻間叫她猜出來,嚇了一跳:“是——沒有,我不知道。”
她一下給了三個答案,自己也知道露餡了,懊惱道:“奶奶,我不好說,像我背後告狀一般,奶奶回頭問白芙罷。”
林信對丫頭的那點事沒興趣,等上車以後,他才問道:“你剛說什麽打算?”
“不是我的,是娘的。”
許融否認並把許夫人的話簡單說了說,而後似笑非笑:“我不慣與人分享夫君,任何情況下都是。”
哪怕她真的生不出孩子。
她與林信初初相悅,本來說不到這種後話,但既叫許夫人亂插了一嘴,話趕話,她也就索性直說了。
說完見到林信耳朵紅了。
許融:“……?”
不是,她在放狠話,他怎麽個意思?
“沒有別的情況。”林信抿了抿唇,他像忍不住笑,又還有點不好意思,“我就是你一個人的。”
這就——
咳。
許融掩飾地乾咳了一聲,忽然覺得臉也有點熱。
春日是愈深愈暖了,馬車晃悠悠回到了永靖侯府,在二門外停下,許融剛下來,見到門左側不遠處花蔭下,兩個人影慌忙分開。
一個有些眼熟,一個則雖然背過身去,許融也非常眼熟到一眼就能認出來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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