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皙尖尖的下巴抵在他心口,眸中帶了點焦灼:“秦懷初!”
秦懷初強掀開眼皮,指腹掃過她臉頰的肌膚:“我還沒找呢,你這麽激動幹什麽。我剛剛就是說我能幫你找父親, 你想知道他是誰嗎?”
沈冰檀擰了下眉,兩個不一樣的聲音在腦海中反覆回蕩。
——“我幫你找到父親了,你想知道是誰嗎?”
——“我能幫你找父親,你想知道是誰嗎?”
他剛剛聲音本來就不大,再加上醉意闌珊下吐字沒那麽清楚,沈冰檀一時無法辨別哪次聽到的話是真的。
沈冰檀眼睫顫了顫,好一會兒才輕聲問;“你還沒找?”
秦懷初撫過她纖薄的背,指腹勾起她微微凌亂的長發,輕聲道:“我又不知道你心裡怎麽想的,當然要先問問你,再做決定。”
“我讓酒店人員給你準備了醒酒湯,應該還熱著。”她岔開話題從床上下來,趿著拖鞋走向套房的客廳,沒多久捧著保溫杯折回來,坐在床邊,“你喝一點吧,不然明天早上會頭疼。”
秦懷初接過來,目光始終落在沈冰檀的臉上:“喬喬,不要一直逃避這個問題。”
“我沒逃避。”沈冰檀頓了頓,“我就是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那你剛剛聽錯我的話,以為我幫你找到父親了,怎麽那麽激動?”
秦懷初看她一眼,“我看你就是太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才會聽錯。”
話沈冰檀被說的無可辯駁,低著頭沉默下來。
秦懷初捉住她的一隻手,不輕不重地捏著她的指尖,聲音在溫暖的燈光下格外柔和:“好了,我們今天晚上不提這件事。你現在就專心練舞,等跨年晚會結束之後咱們再說,好不好?”
沈冰檀推著保溫杯送至他嘴邊:“你先把醒酒湯給喝了。”
秦懷初失笑:“怎麽,你怕我喝醉了今天晚上不能滿足你?”
沈冰檀臉一紅,偏過頭去,有點羞惱:“你別亂說話,誰需要你滿足了?”
“不需要嗎?”秦懷初把醒酒湯喝完,杯子隨手放在床頭桌上,將人扯過來壓在身下,聲線低沉中帶著幾分蠱惑,“可是我想要。”
“……”
你就沒有哪天晚上是不想的。
秦懷初在她額頭上輕輕啄了下:“我先去洗個澡,很快。”
秦懷初走向浴室關上門,沒多久裡面嘩嘩的流水聲傳來。
沈冰檀躺在床上翻了個身,突然間腹部傳來輕微的疼痛,她下意識捂住。
自己算算時間,好像就在這兩日。
她有點鬱悶地爬起來燒了點熱水,又從包裡翻出備用的衛生棉,走向浴室門口等待。
見他一直不出來,沈冰檀催促:“你好了沒,快點。”
浴室的流水聲停了,秦懷初裹著浴巾走出來,見她人就在浴室門口,挑了下眉,聲音懶洋洋的:“我這不出來了嗎,你也不至於表現得如此迫不及待,怎麽還催上了。”
他說著將人攬進懷裡,低頭要親她。
沈冰檀忙把人推開,微微偏頭躲開那個吻,然後緩緩舉起手裡的衛生棉晃晃:“我,來那個了。”
秦懷初:“……”
沈冰檀從衛生間出來,秦懷初已經睡了。
她掀開被子鑽進去,剛躺下人就被他霸道地扯進懷裡,溫熱寬厚的掌心落在她的小腹:“疼不疼?”
沈冰檀以前練舞不加節製,留下了經期腹痛的毛病,嚴重的臉色蒼白,渾身冒冷汗,人直接能疼暈過去。
高二那年,她人在課堂上說倒下便倒下了,把秦懷初嚇得不輕。
沈冰檀依偎在他懷裡:“輕微的,我剛剛吃了藥,沒事。”
“我給陸叔叔打了電話,說你身體不舒服,這兩天不要去練舞了。”
沈冰檀也不想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尤其和秦懷初在一起之後,她更加希望自己健健康康的。
臉埋進他懷裡,呼吸著他身上淡淡的清新氣息,沈冰檀輕輕地應:“好。”
秦懷初把燈關掉,下巴輕蹭著她的額頭:“那早點睡覺,不要熬夜。”
夜幕下靜悄悄的,能聽到兩人彼此間的呼吸聲。
“初初。”沈冰檀忽然叫了一聲。
“怎麽了?”秦懷初聲音裡帶著點倦意,又將人收進懷裡幾分。
沈冰檀抿著唇,隔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人海茫茫的,你說能找到嗎?找到了,結果又會不會是我想要的。”
二十五年了。
她最怕的結果就是,對方早就忘記了年輕時的一切,壓根不記得有她這麽一個女兒存在過。
若是這樣,還挺諷刺的。
沈冰檀並不想從秦懷初嘴裡聽到什麽答案,她問完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閉著眼很快睡熟了。
秦懷初緩緩睜開眼,靜靜凝望她的背影,眸光中閃過一抹心疼與複雜。
第二天秦懷初醒來時,沈冰檀還睡著。
怕吵到她,他輕手輕腳地起來。
洗漱過看看時間,打算去餐廳吃飯,順便給沈冰檀帶點回來。
酒店餐廳在二樓,周六的早上很冷清,零星有幾個座位上有人。
秦懷初端著餐盤轉身,看到獨自在窗前坐著的薑以則,他邁開腿走過去:“挺早嘛,就你一個人?”
薑以則隨意倚在沙發靠背上:“其他人估計都還睡著,尹黎昕昨晚上洞房花燭夜,更別指望他能起來吃早餐了,可不就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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