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檀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去接受陸繼臣的示好,莞爾笑笑:“我還沒拿到畢業證,明年論文答辯應該挺忙的,到時候再說吧。”
陸繼臣點點頭:“也好,不急於一時。”
送走陸繼臣和姚穎,關上門,當家裡只剩下她和秦懷初,沈冰檀臉上近乎僵硬的笑容才漸漸收起來。
她先前給陸繼臣準備的手表,今晚最終也沒再送出去。
她人站在玄關處,對著秦懷初苦澀地笑笑:“前幾天我還說讓你幫我找父親,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了結果。只是今天晚上有點兵荒馬亂,一切都發生的好突然,我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秦懷初抱住她,輕撫著她的背,慨歎一聲:“我本來計劃先提前把真相告訴你,讓你有一個心理準備,再向陸叔叔坦白這件事的,沒想到沈秋蘭突然出現,把一切的節奏都打亂了,還讓你這麽局促。”
沈冰檀訝然了一瞬,抬頭看過去:“什麽意思,你早就知道了?”
秦懷初拉著她去書房。
那份親子鑒定報告,他元旦放假之前已經從公司拿回來了,就想著今天晚上給她看,但沒想到會是如今這樣的情景。
秦懷初把鑒定報告給她:“我先前就對你和陸叔叔的關系產生了懷疑,所以暗地裡做了親子鑒定,之前怕影響你跨年晚會的演出,才一直拖到現在的。”
沈冰檀捏著那份鑒定報告,指節不自覺用力,晶瑩飽滿的指甲蓋紅得充血。
秦懷初輕撫上她的背:“喬喬,陸叔叔就是你一直想找而不敢找的,親生父親。”
對著那份鑒定報告看著許久,她什麽話也沒說,一個人回了房間。
秦懷初想進去看看她,又害怕打擾她的心情。
這樣一個消息,她還是需要自己慢慢消化。
秦懷初站在臥室門口,沒有進去。
口袋裡手機震了聲。
他剛剛讓齊特助去找沈秋蘭的落腳點,如今有了消息。
看一眼齊特助的信息,秦懷初驅車從水雲灣出來。
——
昏暗的包廂內,秦懷初隨意地坐在沙發一隅,手裡把玩著一杯紅酒,白皙的指節修長好看,根根分明。
包廂的門被人推開,外面的光線泄進來一瞬,映出他凌厲深刻的面容,又很快被暗影所遮掩,顯得情緒捉摸不定。
“秦總,沈秋蘭帶來了。”
他把手裡的酒杯放在水晶幾上,聲音清冷:“讓她進來。”
沈秋蘭莫名被人帶到這種地方,忐忑不安地走進包廂。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冷峻淡漠的年輕男女人,舉手投足間皆是貴氣。
他年紀不大,氣場卻無端令人心怵。
適應了包廂內的黯淡,沈秋蘭看清男人的面容,想起在水雲灣小區門口,他和沈冰檀一處。
“你是檀檀的……”
秦懷初抬眼看過來:“我們結婚了,她是我太太。”
“結婚?”
這麽大的事,沈秋蘭沒有聽到過一丁點的風聲。
“什麽時候的事?”
秦懷初涼涼掃她一眼,看得沈秋蘭心裡直發毛,不敢再問。
“你不必以嶽母的身份自居,我今天找你也不是為了征求你同意的。”
秦懷初從沙發上起身,上前兩步居高臨下地望著沈秋蘭,眼神中帶了點慍怒與不悅,“你知不知道,你時不時的一通電話,一個露面,都會讓她心情不好很久?”
“你和陸繼臣的事情我不管,他要怎麽對你是他的事,但是從今天起,你最好從我太太的生活裡消失。你不把她當回事,我卻將她視如珍寶,容不得任何人傷害,你是她生母也不行。”
秦懷初看了眼腕表,望向沈秋蘭,語帶警告:“今天晚上的話,我隻說一遍。”
他沒多作停留,徑自離開包廂,大步而去。
回到家,沈冰檀抱膝在臥室的床上坐著,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聽見開門聲,她抬起頭,眼眶紅紅的,應該是哭過。
“怎麽了?”秦懷初走過去,在床邊坐下。
沈冰檀順勢靠進他懷裡,抱住他:“你說今晚上陸老師幾次欲言又止的,他到底想跟我說什麽?我當時不敢聽,才總是打斷他的。”
她害怕答案不是她所期望的。
陸繼臣因為和沈秋蘭的那一段,至今沒有結婚。
她還記得先前在水雲灣門口,他看到沈秋蘭時眼底的恨意。
不管曾經陸繼臣有多麽期待孩子的降生,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在他的記憶裡,那個孩子也早就不複存在。
她不是在父母的期待中生下來的,而是沈秋蘭逼不得已的選擇。
如今她突然出現在陸繼臣面前。
面對這個意料之外的女兒,她實在不敢想陸繼臣會是什麽態度。
她的存在,是在揭陸繼臣掩蓋了二十多年的傷疤。
陸繼臣以後看見她,會不會想起沈秋蘭,想起自己原本不願再記起的過去?
若是如此,他還怎麽接受她這個女兒?
她自己都有點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何況是陸繼臣呢?
她今天晚上不敢讓陸繼臣說話,就是怕事情發展到最後,她連尊敬崇拜的陸老師都沒了。
除了這些,她心中還有一點小小的怨恨。
為什麽當年陸繼臣說離開就真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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