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們這種長得好看的人，可不能被畫皮看到，一盯一個準。”

　　雲琛故意問道：“鬼魅都長一個樣子，要怎麽分辨出什麽鬼魅是畫皮呢？”

　　余朝嘉嘿嘿一笑：“這就要看鬼魅的行動特征了，除了某個長相格外奇特的鬼魅外，其他鬼魅都長著死人臉黑氣尾，但它們行動方式不一樣。”

　　他又歎氣：“畫皮的行動特征沒那麽好分辨，不過只要看它是不是隻盯著一個獵物動手就行。”

　　余朝嘉八成是從杜娟姐那裡知道的鬼魅類型，不知是杜娟姐親口告訴的他，還是他看到了剩下的鬼魅類型記錄日記。

　　雲琛心想：說完鬼魅的描述和特征，接下來就是弱點。

　　果不其然，余朝嘉說出畫皮的弱點。

　　“畫皮害怕掛著大蒜的鏡子。”

　　“大蒜需要味道足夠刺鼻，為整頭蒜，鏡子鏡面需要處於破損狀態，不能為完好的鏡面。大蒜必須懸掛在鏡子上方，用掛著大蒜的鏡子正面照射畫皮，它便會無法行動。”

　　雲琛和小破城默默記下畫皮的特征和弱點，牢記在心。

　　對鬼魅的了解越多越好。

　　“你說畫皮是第一種鬼魅類型，還有其他類型嗎？”

　　“應該一共有十種鬼魅類型。”余朝嘉抬手輕柔鼻尖，輕咳一聲：“但我只知道五種，鑽研出這種鬼魅類型的人，希望大家都能了解。”

　　他還知道四種鬼魅類型。

　　雲琛眼一亮，最好是她不知道的剩下四種。

　　余朝嘉描述鬼魅類型的時候，始終在觀察雲琛。

　　這個華亭的城眷者，情緒十分內斂，不是淺笑就是冷漠臉，一點也不像個孩子。

　　末世的孩子成長速度會很快，但在城市意志庇護下的小孩，相對來說都會沒那麽老成。

　　他偷偷打量的視線與對方對上。

　　雲琛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余朝嘉，這人是人類，但也不代表她剛認識就會信任對方。

　　余朝嘉不慌不亂地露出微笑，“我所知道的第二中鬼魅類型，[蜮影]。”

　　“含沙射影是一個成語，一般用來暗中攻擊或陷害他人的人。”顯然余朝嘉對每個鬼魅的命名原因都十分熟悉，他解釋著：“我們九州的傳說中，有一種叫蜮的動物，它會藏匿在水裡，含住沙子去噴射人類的影子，被蜮用沙子射中影子的人，就會大病一場。”

　　雲琛和小破城聽得津津有味。

　　他們沒有聽過成語方面的故事。

　　余朝嘉講述抑揚頓挫，手腳並用，很會調動氣氛。

　　老王八都從磚石房的門縫裡擠出來，趴在台階上，瞪著一雙綠豆眼掃視新來的人類。

　　“蜮影就是含沙射影的鬼魅，和蜮不同，它們不需要躲在水裡。和蜮相同的地方是，它們會在嘴裡含著沙子，人的影子被沙子射中之後，身體就會變得虛弱，然後開始生病，最後會感到非常口渴，尋找附近的水源，注意——”

　　余朝嘉抬手，“進入這個狀態的人類已經腦子不清醒，他們就像是被寄生蟲控制，會走出城市氣息范圍，尋找城市氣息輻射范圍外的水源。”

　　雲琛立馬詢問：“在城市氣息裡的人類也會被蜮影射中？”

　　余朝嘉解答：“是的，蜮影的沙子沒有鬼魅氣味，不會被城市氣息阻擋在外，蜮影沙子的射程很長，射程范圍7-10米。”

　　雲琛皺眉。

　　等於夜晚的時候，城市氣息邊緣不能待人。

　　“聽著麻煩，其實蜮影不是最難對付的鬼魅，它有很明顯的弱點。”余朝嘉瞄了眼桌上的雞骨頭，眼神渴望，他說：“蜮影膽小，隻敢攻擊落單的人，只要兩個以上的人一起行動，就不用擔心被蜮影攻擊。”

　　華亭注意到余朝嘉的視線。

　　征求過雲琛的同意後，藤蔓從磚石房裡拿出一點曬製好的肉干，放到青年手邊。

　　余朝嘉大受感動！

　　比起茶府那對不著調的兄弟，華亭真是溫柔又善解人意！

　　他嗷嗚一口咬下肉干，片刻，他捂住嘴眼淚汪汪。

　　藤蔓送來的水杯剛放到桌上，杯裡的水面搖晃。

　　搖晃的弧度仿佛是個嘲笑他的笑臉。

　　余朝嘉緩了很久，“蜮影還有另一個弱點，它們恐懼嘴毒的惡人，只要是這種人，哪怕落單走也不會被蜮影攻擊。”

　　雲琛詢問“嘴毒的惡人”如何定義。

　　余朝嘉為難地看她一眼，說：“其實僅‘惡人’那條就很難達到，‘惡人’得是那種殺過很多人的人，嘴毒比較好理解，講話特別難聽，三兩句就爆粗帶一些不好的字眼。”

　　雲琛與小破城同時點頭，原來如此。

　　又知道一種新的鬼魅類型。

　　“第三種鬼魅類型，和狗還真有點關系。”余朝嘉衝念安“嘬嘬”兩聲，大狗理也不理他，他說：“[犬奸]，一種嗅覺非常靈敏，堪比獵犬的鬼魅。”

　　犬奸，雲琛記得這種鬼魅類型，寫有律令的日記記錄上，提及過犬奸。

　　律令附近基本都有犬奸，是一種非常難對付的鬼魅，原來難對付的點在於它強大的嗅覺。

　　杜娟姐形容自己身上帶著大蒜和橘子行動十分不雅，犬奸的弱點是……橘子？

　　雲琛暗自思索。

　　小破城同樣想起日記上的事，對照著余朝嘉的話，他也在思考。

　　一人一城的記憶力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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