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來為了定額存錢, 限定自己每個月的夥食費不超過一千,自從每個月答應給林嶽娥五百,她現在連方便麵也舍不得吃了。
想到今天給林嶽娥繳完醫院的費用,醫保卡不知道還剩多少余額,入院手續隻交了押金,到時出院的錢不知道又要多少,林嶽娥有沒有能力支付?
頓時覺得在北城喘上一口氣都困難。
*
藺馳今天讓司機回了半山的別墅,一進門洛奇便快要把尾巴搖斷似地撲過來。
“No。”
藺馳一勒令,洛奇便急刹車,隻圍在他的腿邊不停繞圈,一路吐著舌頭跟著他上去二樓,進去書房。
藺馳將西裝拋在沙發上,隨後捏了捏頭,似乎有些疲憊。
洛奇圍在沙發旁用嘴拱了拱他的手,藺馳受不了,賞賜般摸了摸它的頭,它才享受地嚶嚶了兩聲,隨後匍匐在他腳邊。
手機鈴聲響起,藺馳不用看也猜到是誰。
他敷衍地接起,“飯吃完了?”
鶴曉砂立刻沒好氣地質問自己兒子,“誰家的家教教你跟長輩吃飯隨意中途離席的?”
“什麽長輩,不就你一個。”
“今天我可是特意約司馬芙出來跟我吃飯的,你中途離開這是什麽意思?”
“你約的她吃飯,所以兒子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不體貼?”
鶴曉砂快要被他氣死,“人家司馬芙是有哪裡不好?我們跟司馬家可是世交,生意上常來往不說,人家司馬芙今年剛從國外回來,單是外貌、學歷和工作,你是哪裡不滿意?”
她最後還補了句,“而且我看啊,人家可喜歡你了。”
藺馳不屑地笑了笑,“我很好奇,我們藺家,是什麽時候淪落到需要我去聯姻的地步了?”
“誰說這是聯姻了?你媽我是眼看司馬家那女兒樣樣都好,想你娶回來當我們藺家兒媳。”鶴曉砂繼續數落,“而且你也不看看,你今年多大了?也沒個對象不說,身邊不是只有程明就是那個江唯嘉,連個女的都沒有,你能讓我不著急嗎!”
藺馳靠在沙發上,隨手摸了摸洛奇的頭,吊兒郎當地回了句,“沾著江唯嘉,你還愁你兒子身邊沒個女的嗎?”
“去去去,你媽在跟你聊正經的!你跟我說,人家司馬芙哪點你看不上了?”
“都看不上。”
鶴曉砂幾乎被他氣到說不上話,“你別跟我扯,我跟你說,你老爺子說了,你要是下個月他老人家大壽沒帶個女的來喊他一聲爺爺,到時就由不得你挑!”
電話就此結束。
藺馳將手機扔到一旁,起身到吧台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便看到沙發上的手機屏幕再次亮起。
不過這次亮起的,是另外一部並不常用、隻用來接待“客戶”的手機。
*
佟謹回到公寓,開了爐,燒開了水,面煮好了才發現家裡調味料不知什麽時候估清到只剩下一瓶鹽。
她自從大學畢業工作後,以為已經可以擺脫清湯掛面的日子,沒料到人生就是一個輪回。
將面光速解決掉,佟謹坐在電腦前,再次打開網頁,認認真真再次搜了一遍關於腎衰竭和尿毒症的資料,還有關於治愈可能性和治療的費用,佟謹覺得無論對於林嶽娥還是她自己,希望都很渺茫。
她打開手機,回翻累計了上千條的短信,翻回到當初陳斌給她發來銀行帳號的那條,她停了一分鍾,撥了個電話過去。
“喂,哪位?”
看來當初錢到帳後對方也不屑保存她的手機號碼。
“我是佟謹。”
這通電話顯然完全在陳斌意料之外,安靜了片刻後,對方的態度敷衍,並沒有很想和她聊的意思,“有什麽事?”
佟謹單刀直入,“你知道林嶽娥來北城看病這事嗎?”
“怎麽?她去找你了?也對,你是她女兒,是有這個義務。”
佟謹冷下臉,“所以林嶽娥重度腎衰竭和尿毒症這事,你知道。”
“尿毒症?”陳斌的驚訝不像是裝的,“不是說腎炎嗎?”
“醫生說她現在的情況每周要去一次醫院腎透析,加上檢查和其他費用,每次費用一兩千。”
陳斌聽了,反問她:“所以?”
所以?佟謹有些想笑。
“尿毒症沒法治愈,腎透析也只是吊著她的命,如果換腎,起碼要準備40萬。”
“你打來就是告訴我林嶽娥要換腎,然後要40萬?呵,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在勒索詐騙!”
他繼續說,“你是她女兒,她要換腎你就好好盡你做女兒的義務,養你這麽大,你除了伸手要錢還會啥?你打給我有什麽用?”
佟謹語氣冰冷,“她可是你老婆!”
陳斌丟了句“神經病”後,直接掛斷。
手機裡只剩下持續的忙音,佟謹放下電話,隻覺得人性醜惡得讓人無法呼吸。
林嶽娥在當年出軌懷孕離婚跟陳斌一起後就沒有再工作,別說醫保沒有,就是平日需要用錢都是開口問陳斌要的。
——你是我女兒,你可是有義務照顧我的!
——你是她女兒,她要換腎你就好好盡你做女兒的義務!
佟謹將頭磕在桌子上。
可你生我出來這件事,也根本沒讓我有過選擇……
在錢這件事上,真的有時會走投無路到讓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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