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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點多。
沈月白抱著孟胭脂進了浴室。
浴室蓮蓬下,精疲力竭的孟胭脂扶著牆。
已經分不清身上的滾燙是因為淋浴的水太熱,還是因為沈月白。
潺潺水聲裡,孟胭脂聲若蚊蠅:“沈先生,你不是說坐飛機很累嗎?過度勞累不好……你悠著點。”
男人聞聲低笑,薄唇從後面覆到她耳背,輕柔緩慢的吻,一點點酥麻了孟胭脂的心。
她差點沒站穩,還好沈月白扶著她的腰。
男音低磁戲謔,磁啞沉欲:“你說的……你要償還我。”
“想反悔?”
孟胭脂咬著唇半晌沒回話。
等了一會兒,她才扭頭,臉輕貼在男人滾燙唇畔。
聲音已經在之前那兩三個小時裡哭啞了,又羞又惱:“那我分期還不行嗎?”
“我真的來不起了……腰快斷了。”
男人被她超硬氣的求饒逗笑。
停下來穩了穩方才繼續:“分期也可以。”
“不過利息有點高,你確定?”
孟胭脂:“……”
原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這種感覺!
問就是後悔!
孟胭脂最終還是妥協了。
高.利.貸就高.利.貸吧,總好過今晚就死在沈月白腰下。
口頭簽訂不平等協議後,她催促男人:“你快點。”
說不定還能再睡一兩個小時。
沈月白倒是很聽話。
說快就快,於是孟胭脂又哭了一回。
嗚咽聲嬌媚悅耳,半小時後方才覆沒在潺潺水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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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整。
窗外天光乍破,旭日於海平線冒出一截腦袋。
孟胭脂軟綿無力地沉在被窩裡。
身上胡亂套著一件男士襯衣。
她昨晚太累了,在浴室裡吹頭髮時,便將腦袋抵在沈月白硬朗的胸膛昏昏欲睡。
後來男人抱她到床上,她直接沉入深度睡眠中,雷打不動那種。
沈月白懶得去翻她的箱子,便從自己箱子裡拿了一件乾淨的襯衣替她套上。
他自己並沒有睡。
昨晚拆了酒店房間裡一盒五隻裝的岡本,得神不知鬼不覺的填補回去才行。
伺候孟胭脂睡下後,男人換衣服外出。
去酒店附近的24小時便利店,買了一盒酒店同款的五隻裝岡本。
便利店店員是個年過半百的大叔。
結帳時笑盈盈對沈月白道:“那邊架子上還有12隻裝和24隻裝的,更實惠呢。”
“再說你人高馬大的,一盒夠嗎?”
裹得嚴實的男人身形一僵。
口罩下大半張臉驀地滾燙。
隨後他輕咳了一嗓子,去不遠處的架子上又拿了一盒24隻裝的。
離開便利店後,沈月白潛回了酒店。
刷卡進了孟胭脂的房間。
男人把五隻裝的岡本放回了床頭櫃上。
二十四隻裝的塞進了行李箱裡。
他看了眼腕表,已經快八點了。
之前孟胭脂說,今天錄製從早上八點開始。
所以節目組一會兒該來敲門了。
思及此,沈月白去床頭那邊,溫柔親吻了睡夢中的女人的額頭。
“老婆,一會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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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胭脂是被溫蕊的來電吵醒的。
她掛斷三次,鈴聲還是不厭其煩地響。
氣得孟胭脂在床上一陣蹬腿,對著空氣打了一套組合拳。
發泄完,她接了電話。
溫蕊對她的起床氣渾然不覺,聲音很急:“對不起啊胭脂姐,我今天鬧鈴沒響起晚了……”
“現在已經八點了……我、我們還去機場嗎?”
昨晚孟胭脂回房之前,讓溫蕊今早叫她起床。
要去機場給沈月白一個驚喜……
現在溫蕊起晚了,時間耽誤了。
她急得眼淚打轉,越說哭腔越明顯。
本來攢了一身起床氣的孟胭脂瞬間沒脾氣了。
她揉捏著眉心,一邊讓自己清醒,一邊安撫電話那頭的溫蕊:“沒事,不用去機場了。”
“你別哭。”
溫蕊直接哭出聲來。
“對不起胭脂姐,我不是一名合格的助理,我會主動向薇姐認錯的……”
“你不用安慰我,你罵我好了,嗚……”
“真不是安慰你。”孟胭脂睜開眼,慢慢坐起身。
她下意識搜尋房間犄角旮旯,沒看見沈月白的身影,還有點奇怪。
不過很快她就明白了。
現在已經八點了,節目組的人應該在門外了。
要是讓他們拍到沈月白在她房間,指不定網上又會是一片怎樣的血雨腥風。
這一點,孟胭脂倒是很感謝沈月白的體貼。
悄咪咪的來又悄咪咪的走,不揮衣袖,也不帶走半片雲彩。
房間裡唯一能證明男人來過的痕跡。
大概只有茶幾上涼透的燒烤,和孟胭脂身上的男士襯衣,以及衣服底下她冰雪肌膚上斑駁的吻痕吧。
安撫完溫蕊後,孟胭脂去浴室裡換了衣服。
她看見鏡子裡彌漫胸口的草莓印,由衷的慶幸昨晚提前跟沈月白打了招呼。
做歸做,不能在她脖子上種草莓。
畢竟今天還要錄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