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的聲音特別洪亮。
沈月白沒應聲。
臥室裡空氣靜謐,凝了一室的尷尬。
孟胭脂想逃,手已經搭上了門把。
結果下一秒,男人從後面抓住了她的小臂。
將她翻身壓在了門板上。
孟胭脂嚇得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男人結實的蜜色胸肌,距離非常近,近到她能聞出他沐浴露的味道。
薄荷和玫瑰,清冽卻又帶點甜膩的香味。
在強烈的視覺和嗅覺衝擊下,孟胭脂沒忍住,又咽了口唾沫。
隨後她隻覺得眼前這片寬廣且肌理分明的胸膛有點燙眼睛。
她趕緊移開視線。
慌亂間往下看了一眼,差點被近在咫尺的腹肌和沒入浴巾的人魚線打通任督二脈。
要死了。
孟胭脂心下哀呼。
她現在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熱。
尤其是鼻腔,特別乾燥。
孟胭脂伸手捂住了口鼻,重新閉上了眼睛。
聲音像是蒙著一層薄膜,甕聲甕氣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嗯,我信你。”男音低沉。
沾了水汽似的,潮潤好聽。
孟胭脂背靠在門板上。
閉上了眼睛,卻還是忍不住在男人低磁的聲線裡拚湊出他出浴的場面。
細化到每一寸肌理。
她只能拚命扯開話題:“那什麽……你微信裡不是說我爸媽今晚過來吃飯嗎?”
“我們是不是該商量一下……應對方案?”
沈月白攥著她小臂的手松了力道。
低眸凝著孟胭脂緊閉的雙眼,他用指尖輕輕撥了一下她弧度卷翹的眼睫。
“脂脂,睜開眼睛。”
孟胭脂覺得癢。
應聲掀起眼簾,這一次她筆直的對上了男人的眼睛。
四目相對,沈月白眸子裡噙滿笑意。
語氣倒是很正經:“我記得微信裡跟你說過的。”
“回來對戲。”
孟胭脂的聚焦點非常專注,寸步不離沈月白的眼睛。
因為只有他眸底的幽暗,能暫時屏退她心裡的雜念。
“要怎麽對?”孟胭脂問,聲音細如蚊蠅。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能不能先穿好衣服再對戲……
但轉念一想,之前沈月白便提過。
說要配合他演床.戲。
估摸著穿了衣服也得脫,還是算了。
“很簡單。”
男人欺近她,左手順勢撐在了門板上。
另一隻手覆上孟胭脂修長白皙的天鵝頸,掌紋輕輕摩挲著她細膩光滑的肌膚。
沈月白接著道:“先從種草莓開始吧。”
聲音漫不經心極了
好像他所言並非什麽虎狼之詞,而是茶余飯後的閑談。
孟胭脂瞳孔驟縮。
半晌才將視線移至男人脖頸處,捂著口鼻的手慢慢垂了下去。
“都要種?”
“嗯,都要。”
“那……你先還是我先?”
孟胭脂顯然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臉上的紅暈漸漸淡薄了。
她告訴自己,種草莓只是為了營造床.戲的假象。
對於一個合格的演員來說。
這根本不算什麽。
“女士優先。”男音磁啞了許多。
沈月白的視線低落在孟胭脂反覆抿動的唇瓣上,喉結不由滾了滾。
他看見孟胭脂認命般閉了眼睛。
幾秒後睜開。
她抬眸堅定地看了他一眼,不死心的問了一句:“就不能化特效妝嗎?”
沈月白揚唇,弧度甚微。
嗓音裡卻噙了笑意:“你覺得僅憑特效妝,能騙過你爸媽?”
孟胭脂噎住。
也是。
老孟夫婦雖然息影多年,但表演功底在那兒擱著。
眼睛毒辣著呢。
現在孟胭脂倒是比較擔心自己拙劣的演技,能不能騙過那對夫婦。
“我準備好了。”
為了方便孟胭脂,男人特意伏低了身子。
孟胭脂往後縮了縮脖子,後腦杓緊貼著門板。
她暗暗深吸氣,然後墊腳,雙手攀上了沈月白的脖頸。
她柔軟的唇瓣,順勢覆上男人脖頸上的肌膚。
輕貼了一下,似想到了什麽,孟胭脂小聲道:“沈師兄,你能閉上眼睛嗎?”
“我有點害羞。”
她的聲音柔媚繾綣,輕易就撩動了沈月白的心。
他再度滾動喉結,低低應了一聲,順從地垂下了眼睫。
黑暗中,觸感好像被無限放大了。
沈月白能更加專注的去感受孟胭脂吮吻他那方寸肌膚的力道。
從一開始小心翼翼的試探,到後面唇齒配合研磨……
男人慢慢蹙起劍眉,撐在門板上的那隻手逐漸發力,攥緊了拳頭。
幸好他覆在孟胭脂脖頸處的那隻手早已挪開了。
這會兒垂在腿側,還能借著反覆蜷縮、舒展指節來緩解內心深處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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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胭脂費了好半天力氣。
方才用她生澀的技法,在男人脖頸上烙下一個紅色的吻.痕。
她圈在沈月白脖子上的手松了些力道,腳跟著地。
盯著自己的傑作看了一陣,孟胭脂問:“可以了嗎?”
話落後,她自己先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