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身量很高,俯視著眼前這小騙子,他不知道她怎麽了,只知道她此時大大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鼻息也咻咻,像一隻被激怒的小獸。
“黎星落,朕對你已經夠容忍了,你究竟想要如何?”皇帝有些腦仁疼,心腔裡卻窩了一團火。眼前這小騙子卻在聽了他的話之後,愈發的惱了,小鼻子一吸,竟一聲兒一聲兒地啜泣起來。
“您也太欺負人了,不給我穿衣裳,不給我枕枕頭,連一口奶皮卷都要搶走,我好餓呀,我餓的頭昏。”星落哭的像個小貓兒,一抽一抽的,一邊說著一邊把腰間的絛帶提起來給皇帝看,“您搶了我的行李,又不許太皇太后給我做衣裳,我赴宴卻沒衣裳穿,青團兒現給我漿洗了再去烤,結果烤糊了,她們都笑話我……”
皇帝的視線落在她的腰間,果然糊了一大片,連那蓮花蕊的繡花都燒糊了,實在難堪。
他面上風雲不動,可心裡卻有幾分波動,那小騙子卻沒打算停住哭,就拿一雙漾著水波的眼睛使勁兒地瞪他。
“您動不動就罰我這個罰我那個,今兒早上您寫信罵我,我早飯沒吃飽,午間您又不還我枕頭,我午飯也沒吃飽,將才辜家哥哥給我送了奶皮卷,您又生生地給我搶了走,我晚飯又沒吃飽,吃飯皇帝大,您是皇帝也不能活生生餓死我呀……”
她跺著腳,也不管不顧了,閉著眼睛向著皇帝喊了一嗓子:“我太討厭您啦!”說罷,拔腿就跑,直把皇帝撂在了當場。
皇帝茫然地站在水岸邊,昆明湖的水浸潤了他的袍角,隔岸是一長溜的護衛,而那護衛之後則是太皇太后領著一眾外命婦和閨秀,都在往他這裡看。
皇帝的茫然持續到了後半夜,批閱完奏疏之後,他便坐在龍案前若有所思,隨口問了一句阮英:“朕待那小騙子苛刻麽?為何她對朕如此痛恨?”
阮英心裡戰戰兢兢,心裡頭腹誹一堆,面上仍舊保持恭謹。
“陛下您何時苛待過臣下?向來是最可親不過的。”他見陛下似乎不是很滿意的樣子,又斟酌道,“太甜女冠常在陛下面前行僭越之事,陛下待她苛刻些實屬平常。”
皇帝卻思緒連篇。
今晚那小騙子哭成了一個小雪團子,好似奶凶奶凶的幼獸,再想到她腰間那抹烤糊了的衣裳——小姑娘家家沒衣裳穿,叫人笑話了,到底是要發泄一下。
他便問起阮英來:“保元送來的那叫什麽?奶皮卷?”見阮英答是,這便吩咐他,明兒一早便出宮去買個幾斤來,再多捎帶些甜點蜜食。
阮英這便應了,只是看陛下的眼神有些困惑,皇帝有些窘迫,思來想去為自己想了個理由:萬一杜南風查訪回來,說自己是這小騙子掛了名兒的師尊,這一回便是彌補吧。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下了朝,皇帝便叫阮英捧了兩紙包甜點往壽康宮去了,待到那東暖閣開了門,青團兒迷迷糊糊地見了皇帝陛下,慌得跪下呼萬歲。
星落披散著頭髮走出來,瞧見皇帝來了,差點兒沒把魂兒給嚇跑。
皇帝面上星雲不動的,往那正中的桌案上丟下兩包甜點,動作太大,連帶著裡頭的奶皮卷都跑了幾塊出來。
星落望了望皇帝。
皇帝也望了望星落。
有點兒尷尬。
好一時,皇帝才清咳一聲,若無其事地轉身往殿外走去。
“朕在路上剛撿的,你吃吧。”
作者有話說:
感謝小仙女們的一路支持,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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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基友的文,希望大家給個眼神
《被死對頭強娶以後》by蕭因 《夫君對我了如指掌》by錦殤繁花
《被死對頭強娶以後》by蕭因
文案: 陸雲嬌和李熙讓第一次見面,就看他不太順眼。
病病歪歪,她一個能打對方八個。
好在他細心體貼,又對自己一見鍾情,那就勉為其難地喜歡一下。
驕縱無雙的昭陽郡主嘴硬心軟,在這個男人身上栽得徹底。
直到國破那天,輕裘緩帶的未婚夫站在了敵陣,隔著兵馬淡淡看她。
“你到底是誰?”陸雲嬌的指甲刺破了掌心,緊緊藏在袖裡。
回應她的是鋒鏑與刀劍。
後來,建安王府多了一個不笑的美人。
無數次紅燭羅帳裡,他近乎迷戀地從她指尖撫到眉心,幾近哀求地喃喃:“雲娘,你看我一眼……”
“求你了……”
從明知愛而不得的那天起,他就有些瘋了。
想折斷她的羽翼,為她鑄了金籠,把她一輩子困在手心。
夜深人靜,又一次逃跑被抓的美人在他懷裡昏然入睡。
“永遠別想逃……”他笑意慘然,“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抓回來。”
《夫君對我了如指掌》by錦殤繁花
文案:一朝賜婚,婉婉被指給了三皇子為妃,世人都傳三皇子芝蘭玉樹,是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可在婉婉的夢裡卻並不是這樣。
她夢裡的三皇子高湛陰鷙冷酷,無情至極,每次他都要強迫她做不喜歡的事,直到她哭為止。
那夢太真實,可世人對三皇子的歌頌也並非空穴來風,婉婉一時有些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直到她和高湛的洞房花燭,蓋頭一挑,她被那夢裡的俊美男子欺身而上,可後面發生的卻和夢裡的他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