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是真是假,但想到是自己沒能阻止梁栩,才讓他受了這麽多苦,白瑤瑤眼圈有些泛紅了。
言昳要是能聽見她的心聲,怕是要嫌棄的齜牙咧嘴了:你還想阻止這倆人死鬥?你先阻止自己的算學考試別掉下七十分吧。
但此刻重逢,白瑤瑤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麽,隻低下了頭。
韶星津熟絡溫柔的笑道:“三年多沒見,你都已經這麽高了。我還總覺得你是個,這麽大一點的小丫頭呢。”
白瑤瑤抬起頭來看向他,笑了笑沒說話。
不過白瑤瑤也在想,二姐姐說的很有道理,韶星津跟她才見過幾次面,說過幾句話,時隔三年多,她自己都覺得小時候的自己陌生了,他卻還能認出她。
……或許他真的是個人精呢。
言昳正在把自己的小毯子疊成豆腐塊,她以為白瑤瑤肯定要哭著撲進韶星津懷裡,錘著他胸口說“星津哥哥這幾年了你都去哪兒了”。
但白瑤瑤並沒有,只是訥訥的攥著手,瞧著他,羞澀的笑了笑,而又把臉轉過來看向言昳:“二姐姐,寶膺哥哥讓我把書帶來了。”
言昳:?她怎麽這麽快就抽離感情戲了?
哦,確實,因為在原著中,這個時間點,白瑤瑤已經跟韶星津和梁栩相處三年多了,關系應該算得上青梅竹馬,芳心暗許了。
但現在,只是點頭之交的熟人而已,當然無法觸發那些撒嬌橋段,韶星津更不會擁著她,心疼的撫摸著她臉頰要她別哭之類的。
看來韶星津都來了書院,難以避免的要開始言情戲碼了。再不談戀愛,又沒有言昳這樣的反派蹦躂,《慫萌錦鯉小皇后》這本書就要一點沒有圍繞著白遙遙的劇情衝突,平淡透了啊。
韶星津聽見白瑤瑤叫她“二姐姐”,怔了一下,轉頭看言昳。
言昳接過白瑤瑤遞過來的書冊,點頭:“謝謝。”
她把書冊夾在小毯子裡,看也沒看韶星津一眼,就往外走去。
韶星津看那紅裙身影昂首亭亭走開,怔忪道:“那是你姐姐?那位白家二小姐?”
白瑤瑤面對韶星津有些拘謹,點頭:“是。”
韶星津回頭,剛剛言昳躺過的長榻上,放著那本他想借閱的《猜度術》。
韶星津伸手拿起了這本書,輕聲笑道:“你姐姐好像不大高興的樣子。”
他輕輕漾起的幾分笑,讓仰頭望著他的白瑤瑤臉色忍不住有幾分緋紅,偷偷用目光描摹他的眉眼。
韶星津纖長白皙的手指撫過書封:“白二小姐似乎是一直不太待見我呢。她脾氣倒是不像你這樣好。”
白瑤瑤想了想,道:“一定是你擋了她陽光。”
韶星津有些驚訝,看向白瑤瑤。
白瑤瑤忍不住替言昳解釋道:“再說她看書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並不是脾氣不好。”
韶星津不置可否,只是他拿起書,竟然嗅到一絲玫瑰花的香味。
?!
他後脊梁忽然一麻。
韶星津太知道這個味道了!他死也忘記不了這個味道——!
他父親韶驊一直認為,當時讓他偷偷帶走的那些書信、奏折與印章,是被梁栩拿走了,所以一直很忌憚梁栩,也對韶星津有些瞧不上眼的失望。
但在睿文皇帝登基前後的關頭,梁栩都沒有拿出任何一件東西,韶驊覺得這是梁栩心機深沉,水面下有更大的陰謀。
但韶星津卻愈發相信自己的“夢”沒有錯。
一個蒙面女賊偷走了這些。
他不記得那女賊長什麽模樣,甚至夢裡連她的輪廓、年紀都描述不出來,只有她驚鴻般的雙瞳和濃密的睫毛,望著他閃過狡黠與決斷的光。還有她一隻手狠狠朝受傷的他推過去,留下衣袖上一點香味。
韶星津不可能忘記那股味道。
父親那一言不發的失望,連同梁栩的折辱,一並狠狠烙在他心上。至少父親的失望他認,梁栩的輕視他恨,但唯有那被女賊,他至今不知是誰,不知是真是假!
這種不安、自責與憤怒,一直縈繞在他心頭。
但在外始終沒有一絲失物的線索,甚至沒人披露過信件中關於山家的內容,或是宣隴皇帝留下的私折裡授意的信息。那些東西就像是被一個偷錢小賊隨意摸走,當夜發現沒有銀錢,便盡數扔進了秦淮河中。
當然他知道不可能,那種香,並不俗氣常見,尋常人家根本用不到。
韶星津心細謹慎,他這幾年甚至多次去聞香、試香,隻想證實那個夢是真的。
卻沒想到此時此刻,他竟然在重回金陵沒幾日,就嗅到了!
是白昳?
不可能!
三年多以前,白昳才多少歲。她那麽一點的孩子,怎麽可能會在他受傷後出現在他身邊?又怎麽會故意拿走他懷裡藏得這些信件折子?
韶星津低頭又嗅了嗅書封上的味道:至少從她開始查這件事,是個線索。或許有人用了和她一樣的香薰也說不定。
韶星津抬起頭來,就瞧見白瑤瑤倒退兩步,有些震驚和……奇怪的擰眉看向他。
簡直像是在看一個流氓。
韶星津這才意識到,他當著白瑤瑤的面,一次次的在嗅她姐姐留下的書冊!
這怎麽可能不會被她認成變態?!
他大為窘迫,慌亂起來,兩手差點把書冊掉在地上,他擺手道:“我只是聞到了書冊上有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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