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等待最後五分鍾後,再沒有人離開,剩下的人便一同踏上了前往星艦。
最先崩潰的地方,位於帝國十三星最為偏遠的星系之一——第十二星。
這裡雖然不像十三星一樣是廢星,但生活在這裡的人民也飽受蟲災之苦,並且土壤貧瘠並不富裕。
好在蟲母被消滅的這一年中,就算有狂化蟲再次騷然他們的家園,也會因為實力大減而被他們合力消滅。
本以為這樣就能過上安穩的生活,甚至有的地裡莊稼因為沒有蟲子的禍害,也開始增長產量;
誰也沒想到,安穩的生活才過了不到一年,就被徹底打破。
因為黎止的身份和能力特殊,蒲岩武並沒有真正將她當成一個新兵,而是主動將前線發來的戰況圖給黎止看了。
中年男人點了根煙默默地抽,神情中帶著明顯的疲憊,顯然已經因為這件事煩躁幾天了。
“你怎麽看?”
黎止放下了手中的戰況圖,,神情中也帶了一絲凝重。
“最先破開防禦的地方是十二星的最北邊的城鎮,現在……已經變成了淪陷區,但是這群蟲子並沒有選擇分散或是撤退,而是繼續往前……”
她頓了半晌,才道:“絕對是有組織的進攻行動,而且是一次試探。”
蒲岩武道:“我所擔心的也是這個問題,不過現在最關鍵的是蟲潮還在繼續朝著南方深入,現在第二個城鎮還沒有被攻破為淪陷區,所以我們必須趕在城鎮破滅之前過去。”
“自由軍的主力也會過去,預計到達時間和我們差不多。”
黎止點了點頭,她知道突擊軍之所以並未前往十二星,是因為十三星也出現了同樣的問題。
只是因為十三星上生活的人不多,通訊也並不發達,直到蟲潮徹底爆發後,十三星同時遭遇蟲災的消息才傳了出來。
從首都帝星前往邊陲十二星,最快的速度也需要三天三夜的時間,這還是星艦長決定鋌而走險,走一條如今被星際盜匪佔領的最快的□□。
星艦的最前端浮起了自由軍巨大的飛天馬標志,這意味著震懾附近的星盜,警告他們這艘軍艦乃是正規軍的所有物。
一般就算是最大的盜匪團,也不敢輕易和正規軍團的人杠上,而是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相互行個方便。
睡夢之中,滿星艦的新兵大抵沒有很踏實。
就在這一片寂靜中,一記轟鳴驟然響起,遠處一顆從星際中發射而來的炮彈正掃在了這艘軍艦的艦尾。
雖然星艦長即使操縱著飛行盤躲開了彈火的衝擊,但尾部還是遭到了一點星火掃射。
劇烈的抖動和天旋地轉把正在寢艙中熟睡中的新兵們驚醒,有的直接滾到了床底,個個臉上帶著驚異和惶恐。
黎止的肌肉控制極強,在差點被這股波動掀翻時,她猛然睜開雙眼,直接用手掌扣住了一旁的欄杆,穩住了身子。
四周已經逐漸起了慌亂的驚呼聲,外頭的過道上有單兵高呼:
“有敵襲!外面有兩艘星際盜匪的星艦!!”
她第一反應不是出去看看,而是想起了就在隔壁寢艙的秦望生。
奪門而出時,正碰上了還暈暈乎乎的散著黑發的青年。
黎止一把抓住了他的腕子,“你沒事吧?”
秦望生搖了搖頭,還沒說話,腕子上的力道便松懈下來,眼前的人影也直接跑向了星艦的主控室。
“你就在寢艙裡好好待著,我沒回來的時候你千萬不要出來,聽見沒!”
秦望生眉心緊擰,還想說些什麽一伸手卻抓了個空,他想跟著黎止的步伐,可腳下的星艦再一次發生了倒轉的震蕩。
平衡力和身體素質並沒有這麽強的帝國小殿下,直接拽著身邊的拉杆歪倒在一旁;
再一抬眼時,哪還有黎止的影子。
對星艦極其熟悉的黎止直接在動蕩中摸到了主控室。
她每走一步腳下的鐵道都會震顫一番,通過她的感知和對星艦的了解,能夠區分這些轟鳴和震顫並不是星艦遭受了炮擊,而是我方主動進攻。
主控室中,此時除了滿頭大汗的星艦長外,蒲岩武和另外幾個眼熟的中尉、下尉都已經聚集在此地。
黎止問道:“怎麽回事?”
蒲岩武的神情有些嚴肅,“兩艘星際盜匪的星艦,看到了自由軍的軍徽卻不停止進攻,我們這艘星艦上有誰應該不是個秘密。”
不僅僅有自由軍的領頭人,還有前任上將黎止,以及帝國目前唯一的王儲秦望生。
還有像焦鵬程的孫子利瓦森等等,不少帝國上有頭有臉家族的子嗣都在這艘星艦上。
但凡這些星盜不是個蠢貨,都知道什麽人該動什麽人不該動。
除非他們有恃無恐,有更高層的人告訴他們不足為據。
但黎止想的卻更多一層,秦權就算抽風了,也不應該突然這麽瘋狂,背後操縱的人到底是誰,是否又是針對這一次十二星的營救行動……
前方的星艦長雖然操縱技術非常好,但也架不住兩艘戰鬥星艦包圍自己的左右。
他並非是戰鬥專業,平日裡也不走這個□□,哪裡會想到這群星際盜匪如此瘋狂!
光是躲避他就已經足夠吃力了。
此時星艦長的脊背已經被汗水浸潤,雙腿都在打哆嗦,並不是因為他太怕了,而是精神高度凝神,肌肉太過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