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這些先進的設備、諸多型號的機甲以及偌大的訓練場地能在帝國軍團的手中發揮幾成作用,單看他們的訓練基地,的確是每一個士兵夢想中的樣子了。
夜晚訓練基地中空無一人,而四周的監控設備都被秦望生屏蔽,黎止可以放心大膽地弄出點動靜。
眼看著前頭的秦望生身形愈來愈近,黎止四下張望,忽然躍起單手握住了前方的鐵杆,一個送身便從側面截了過去。
一道藏在夜風中細密的黑影忽然從前方而來,帶著細微的破風聲飛速旋轉,黎止目光一凜,一個矮身躲過了擦著臉側的攻擊物。
站起身時,秦望生的身形已經被一群懸浮的中小型機甲包圍在其中。
他這一刻完全不掩飾自己的精神力,純白的身影在夜色和機甲中,帶著不弱的氣勢。
黎止眸光微動,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確定要和我打?”
一邊說著,她一邊慢慢向前走,肩和頸微微活動間,一抹銀白色的甲片從皮膚下逐漸浮現,最終蜿蜒紅線印在了她的面頰之上。
秦望生偏了下腦袋,眼底溢出一絲興奮,“我說了,來抓我吧。”
黎止輕笑一聲,腳尖猛然一頓,瞬間而起的爆發力由腿部迸發,她身子輕地像燕子,一雙護目鏡下的金色瞳孔死死盯著機甲群中的青年。
被猛獸盯住的獵物呼吸急促,倒不像是害怕,而是激動和興奮。
秦望生白皙的面頰浮上薄紅,瞳仁微微顫抖,下一秒像是靜止了一般的機甲群在他精神力的操縱下,猛然朝著黎止攻去。
‘乒乒乓乓’的撞擊聲在寂靜的空曠的軍事地基響起,月色下一襲銀白機甲的單兵快而凶猛,而操縱系的禦械師更是用自己強大的精神力編制了一張巨大的網。
十數機甲的軌跡圓滑且靈活,只可惜,禦械師舍不得真正地傷害單兵。
在本該操縱機甲爆破的時候,他沒有選擇那麽做,而是任憑單兵狠狠一腳將機甲踢得形變。
有夜風驟然帶起漣漪,秦望生能感覺到自己的前胸被猛然一帶,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帶著向後仰倒;
在即將狠狠磕在地上時,用手臂鉗製住他的單兵忽然一個鏟身,用自己的側身墊在了他的身下。
破塵號在地面上劃出絲絲痕跡,穩住身子後,黎止正要將身上的秦望生推開,“行了,打鬧要有個度,一會兒真把人引過來了……”
她正說著,一雙手臂忽然緊緊擁住了自己的頸子,像是蜿蜒纏繞的毒蛇微微吐著信子。
隔著機甲,黎止仿佛都能感受到秦望生細微的喘息;
此時青年背著月光,微垂的發和雙瞳都更加黝黑,像是極致危險又浪漫至死的魔物。
他微微勾唇,“阿止,你抓到我了。”
這天夜裡,秉承著“反正自己已經不是軍部的人了”、“反正帝國軍不是個東西這些設備放著也是放著”的想法,黎止頭一次放任了就在自己眼皮子下發生的違紀行為,就連她自己也是違紀的一員。
但不得不說,這個訓練基地讓她非常滿意。
兩個月來黎止第一次拉練到有些力竭,出了一身的汗。
月光下,微微用指尖撐著臉的秦望生眼神深邃,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場地中的黎止,心臟就從未停止過狂跳。
阿止,抓到了就不要松手了。
*
關於帝國軍團嚴厲斥責某不知名盜賊潛入訓練基地,將價值不菲的機甲弄到形變,甚至還破壞了監控系統的罪責,黎止在聽到艾克裡像說笑話似的講給自己聽時,稍微有點心虛。
很快又是大半個月的時間過去。
從上次在帝國軍的訓練基地分別後,秦望生就很少再來她這邊來。
一是隨著賽事將近,許多媒體狗仔都蹲守在帝宮門口,就為了抓拍秦望生、順便再碰碰運氣想著能不能遇到黎止。
二是那日之後,秦望生主動提出了可以試著根據黎止目前的身體的狀況,為她改良一下破塵號。
上個世紀子仲長大師的傾心力作,在等級上破塵號的開啟等級遠超2s,否則也不會一個世紀過去了,就只有黎止一人能激活。
而不是量身定製也就面臨著,無論破塵號的性能有多高、形態有多變,終歸還是有一些地方不能完全匹配,也就無法發揮極致的效果。
掌控著破塵號主系統的黎止不擔心秦望生會佔據了她的機甲,就算改得不合適也可以恢復出廠模式,於是她就交給了對方一試。
這十多天的時間,秦望生一直閉門不出,就是在為她改良破塵號。
一直到秋季招兵的活動正式拉開了帷幕的前一天,一個加密的包裹才送到黎止的手中。
此次秋招的舉辦地點就在帝星,因此除卻帝星本地的報名者之外,其他星球前來參加秋招的參賽者,近則需要一天一夜、遠則需要足足五天的星際躍遷。
除了帝星本地的參賽者有住房,外來星球的參賽之人,可以選擇住旅店,也可以選擇住在軍部提供的大通鋪。
據說賽事預熱的這幾天裡,各個星球的參賽者們起的摩擦就不下十起。
在全網的期待中,秋季招兵正式賽開啟。
賽事預熱的前期,黎止並沒有露面,而是一直等到了正式開賽的那一天才前往賽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