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陛下他不在正殿裡啊。”
“那他在哪兒?”黎止敏銳察覺到幾個侍衛神情的異樣,眸中帶了些冷意,“秦望生呢?你們殿下去哪兒了?!”
誰知攔著她的侍衛輕輕松了口氣,“您要是找殿下的話,我們倒是能給您通傳一下。”
黎止:?
看幾個侍衛松了口氣的樣子,她略有些疑惑。
怎麽感覺秦望生在帝宮中歲月靜好,反倒是讓他們找秦權一個個支支吾吾?
但她也不作多想,只是讓幾人盡快,她還是不放心、不相信秦權不會對秦望生出手。
通傳的人速度很快,不過幾分鍾,擋在黎止身前的侍衛便讓開了路,還有人帶著她往秦望生的寢宮方向走去。
她擔心其中有詐,一直緊繃著神經。
直到視野的盡頭忽然出現一道身影,才讓黎止稍稍松了口氣。
從宮院後頭直接一躍而下的秦望生像是跑得很急切,呼吸微喘。
他今日穿了一襲略顯端莊的湖藍色正裝,像是中世紀西方油畫走出的小王子,略長的黑發也攏在肩頭,直勾勾看著視野另一頭的人。
“阿止!”
他眼眸亮起了光晶,像是終於看到主人撒了歡的大狗勾,湊近了看時黎止才驟然發現,不過大半個月沒見,秦望生的身上再次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
青年的個子竟比她還略高一點點,哪怕是宮裝也不再是蕾絲點綴的柔軟布料,一襲板正的西式宮襯勾勒出青年開始變得結實的身軀。
他動作時,能隱隱看出襯衫被長寬的肩和肌肉撐起。
並不誇張,像是一個剛剛步入成長期的青年,卻也足以讓黎止震驚。
“你……你沒事吧?秦權有沒有找你麻煩?”
秦望生笑眯眯的,整顆心都因為得到了關心而泡在甜水中,“沒有哦,他現在管不了我了。”
反覆確認了對方的神色並不萎靡,甚至還帶著點興奮,她才徹底放下心來,轉而想到了網上的那些事情。
猶豫片刻,黎止又輕聲問道:“你母親的事情……你不要太難過,他總有一天會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秦望生不難過,他一點都不難過。
看到黎止帶著試探和愧疚的神情,他甚至掩飾不住心裡的快樂。
是啊,他早該知道是個什麽樣的人——看著冷漠實際上心裡比任何人都要軟。
如果時光再倒退到最開始見面的時候,他一定從那時候就塑造自己悲慘的身世,讓阿止對自己的憐惜更深一些。
這種被一眼溫泉包裹著的幸福感,讓他眉眼間都帶著淺笑。
輕咳一聲,秦望生看向黎止,“阿止,我現在無家可歸了,所以只能投靠你了,你要是可憐我,就心疼我一下讓我吃吃軟飯吧。”
對於吃軟飯,青年說得理直氣壯沒有一丁點不好意思,甚至還頗為驕傲。
如果黎止的手心裡有個籠子,他一定會唱著曲兒鑽進去,然後高高興興自己關上籠門,一輩子都不出來了。
這就是秦望生畢生的願望和追求。
“當然了,你要是能親親我,那我就更……”
話音未落,黎止忽然一把拽住了面前絮絮叨叨的青年的領子,將他拽得微微垂眸。
有肩頭的細軟發絲順勢落在黎止的頸窩,同她胸前的紅交映。
用力之時,黎止有些凶狠地吻住了青年的唇角,像狼一般叼住溫暖的、帶著青檸烈酒氣息的唇肉。
秦望生被親得懵了頭,略略瞪大一雙好看的眼眸,眼尾泛起了薄紅。
他在戰栗、在害羞、在顫抖。
巨大的驚喜感像潮水般不斷將他淹沒,那顆本就不大的戀愛腦,在黎止的主動進攻下更是渾渾噩噩。
他心裡想:我一定在做夢。
阿止怎麽會主動吻他呢?
呼吸交纏間,那雙近在咫尺的金色瞳孔帶著複雜和沉澱、更深層的含義秦望生已經看不懂,但他要高興到瘋掉了。
忽然,完全呆滯的青年唇角一痛,紅著臉低頭時,看到了黎止那雙微縮的、像是正在吞噬獵物的金色眼瞳。
她伸出手摸了摸秦望生的頭和紅彤彤的耳朵,聲音喑啞:
“張開嘴。”
絢爛而盛大的耀陽散盡了熾熱余溫,幾乎要將光下的青年燒成灰燼。
直到分離,秦望生的眼眸還含著一層水霧,像是完全沒從愣神中清醒。
他舔了舔唇角,神情逐漸變得欣喜,連聲音都開始緊促。
“阿止,你、你……我們算是戀人了麽?”
“不是。”克制而清醒的女聲像是一盆冷手,驟然澆上了還在狂喜中的秦望生。
他有種不詳的預感,這才發現黎止的唇是紅的,金色的眼瞳卻平靜得嚇人。
”你別說了,秦權馬上要來了,我們有什麽事情以後再說……“他自欺欺人地轉過身,開始一下下得舔舐著唇瓣,開始往寢宮中走。
“秦望生。”這是黎止第一次這麽鄭重地叫著這個名字,一種過電感讓青年頭皮發麻。
“你應該明白兩個omega會面臨什麽問題,我不怕世人的目光,但是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就目前的科技手段除了切除腺體,我們沒有辦法阻止或是抑製身體的發/情期。一旦你、或者我進入發/情期,我們相互之間除了看著對方痛苦,做不到任何事情。你願意讓別的alpha臨時標記我麽?我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