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芩女士到的很快,而且是凌初預想中最壞的那種情況——
她本人親自跟著來了。
她和印飛羽一起,宛如兩個被扼住命運喉嚨的雞崽子,頂著霸總の凝視鑽進車中。
凌芩坐在後座,手指輕輕叩著車窗邊,沉聲問:“大晚上,你們倆為什麽在這?”
“糾正一點。”凌初面色正經:“是分別,我們不是一起來的。”
“……”凌芩揉揉額角,又問:“你們兩個,為什麽分別出現在這?”
凌初對著後視鏡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女人嘛,媽,你懂得~”
凌芩:“……”
她原以為自己有一天會被凌途氣死,現在看來,這一天提前了。
她決定放過自己,問低著頭的印飛羽:“你呢?”
印飛羽雙手放在膝蓋,板正如小學生,低著頭弱弱解釋:“經紀人讓我來的。”
他邊說邊覷凌芩的神色,撒嬌般抱住她一隻手臂晃了晃:“真的,我在景城這麽久,今天之前都不知道還有這種地方。”
凌初:“……”
我叫你一聲叔叔,你就是這麽坑我的?!
凌芩不善的眼色瞬間刮到副駕的凌初身上。
印飛羽這才反應過來,尷尬地撓了撓頭,他習慣在凌芩面前撒嬌裝茶,忘了這次身邊有友軍了。
急忙找補道:“我是在外面遇到凌初的,她沒進去,應該是碰巧路過。”
凌芩笑了下,沒什麽溫度:“半夜九點,碰巧在娛樂街路過?”
印飛羽愧疚地看了眼凌初:“……”
我這次真不是故意內涵啊!
他決定閉嘴保平安,凌芩警告地看了眼凌初,沒再說什麽。
凌初和凌途不同,她已經成年,相對成熟,有自己的考慮,凌芩對兩個孩子的態度自然也不相同。
凌初看了看後座兩人,凌途出去和同學兩天一夜野營不在家,她現在宛如一個巨大的燈泡,自己看著都礙眼。
於是以考試周需要減少往返時間,專心備考為理由,勸動凌芩讓司機把她送回了校外住處。
為避免驚動謝詡,回到家凌初匆匆洗漱後,就上床睡覺了。
☆
“富婆的快樂”的效果仍在,這一夜翻來覆去,睡的很不安穩。
凌初又夢到了過去。
謝詡的父親是世家中難得的清流,看不上她阿爹苛待發妻,欲立妾為後,且建朝後大行苛政、奢政,便找理由拒絕入朝為官。
他在南方文人中名聲極重,追隨者眾多,她阿爹對謝家主懷恨在心,設計了一場局,把對方斬殺。
當時朝中對於如何處置謝家,爭論不休。
她找到謝詡和對方達成合作。
夢裡似乎又回到了兩人言語交鋒,互相試探的那一天。
風華卓然,朗朗清舉的謝家二郎跪坐在桌案邊,推給她一盞茶,唇邊笑意清淺,淡聲問:
“公主知道《相對論》嗎?”
…
凌初從夢中驚醒,蹭地一下坐起身,擦了把冷汗:“007?”
007歡快道:“早啊,宿主。”
凌初冷漠臉:“早啊,龜孫兒。”
“……”
007:委屈.jpg
昨晚睡得匆忙,沒有拉窗簾,晃眼的陽光透過大窗灑進來,微塵在亮色中輕舞,空氣中彌漫著安靜舒心的氣息。
凌初伸了個懶腰,穿上拖鞋走出屋。
開放式的廚房裡,謝詡已經在忙了,他回過頭看凌初一眼,似乎並不意外她的出現,抿唇輕笑了下:“早餐吃包子可以嗎?我再煎兩個雞蛋。”
“好。”凌初點點頭,去洗手間洗漱。
廁所的地板有擦過的痕跡,空氣中彌漫著零星水意,應該是剛有人洗過澡。
凌初面色凝重幾分,匆匆洗漱過後,坐到飯桌邊。
謝詡端著包子和煎蛋上桌,盛了兩碗粥:“包子是我早上出去買的,粥是剛煮的,你嘗嘗。”
“嗯,謝謝。”凌初接過,眼神在謝詡臉上打量。
對方剛開始還沒放在心上,但她看的時間太久,耳根一紅,忍不住問:“你怎麽一直看著我?”
凌初思索片刻,問他:“你早上起來有沒有做什麽事?”
謝詡疑惑道:“比如?”
凌初扔出一記直球:“比如男生早上都有的那點事。”
謝詡:“……”
凌初追問:“有什麽異樣嗎?”
“沒有!沒做!”謝詡漲紅臉,氣急敗壞地往她嘴裡塞了個包子:“吃飯!”
凌初放心了,咬了口包子,低頭喝粥。
謝詡看她吃的開心,松了口氣,猶豫好一會兒,問:“昨天……謝謝你送我回家。”
“不謝,別問。”凌初擺擺手:“問就是《論一個良心房東的自我修養》。”
謝詡被噎了一句,抿了抿唇,又不甘心地試探道:“我喝多了,記不太清發生了什麽,你能和我說說嗎?”
凌初吃飯的動作一頓,抬起頭,謝詡鎮定回視,似乎只是隨口一提。
凌初看了會兒垂下眼,緩慢地點了點頭:“可以。”
謝詡眼睛眨了眨,放在桌下的手不由捏緊,緊緊盯著面前女孩的臉。
對方眉頭微蹙,謝詡視線下移,注意到她嫣紅的唇上有一道細小的口,腦子裡閃過一些殘缺片段,他忍不住心神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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