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是我掙錢還能聽到的話題嗎?
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凌途早已經習慣他姐不靠譜的說話方式,“哼”了一聲,猶豫片刻,故作不在意地問:“凌總罵我了嗎?”
凌初搖搖頭:“那倒沒有,就是喝了點酒,並對她、你、我,以及我父親之間錯綜複雜的關系,闡述了一些個人觀點。”
司機:“……”
我的麻,等等,關系這麽亂的嗎?!
凌途沒有再說話,把豎著耳朵等著聽下文的司機急的抓耳撓腮,一雙滿是八卦的眼睛前後瞟了好幾次,直到把人送到目的地,才一臉幽怨地看了凌途一眼,掉頭離開。
凌途:“……”
自從離家出走,感覺碰到的人都奇奇怪怪的。
☆
凌初帶凌途來到食堂,順便在路上介紹了具體的工作內容。
說來打工,就是實打實的打工。
凌初不是資本家,但她是舊社會山大王——本土老牌剝削階級。
所以,對於凌途同志。
白吃白喝 。×
往死裡乾 。√
食堂裡機器很齊全,但凌途不認識,凌初壞心眼兒的也沒告訴他,從早上搬運食材、清洗、處理,全都讓凌途手動參與。
一上午過去,凌途已經累的顧不上身上那點大少爺潔癖,恨不得趴在桌上睡一覺。
午飯結束後,凌初過來拍拍他的背:“起來,還有事呢。”
“……”
凌途趴在桌上雙眼呆滯:“媽身體還挺好,你現在就把我弄死,有點早了。”
凌初低笑著又拍了兩下,無所謂道:“先下手為強嘛。”
凌途:“……”
畜生!
下午,凌初帶凌途住進了節目組留給她這位金主兼工作人員的單人宿舍。
雖然不讚成凌途離家出走的行為,凌初也不會仗著自己的姐姐身份指手畫腳。
這是凌途對母親強硬態度的反抗,即便行為幼稚,也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如何進行、結果如何都該由他承擔。
她頂多看著點,盡盡姐姐的義務,防止對方發生意外。
安排好凌途,凌初晚上又匆匆返回市區內,向凌芩女士匯報了小凌少爺的最近動向。
凌芩醒酒後又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霸總,淡定地“嗯”了一聲,又表示自己這幾天要出差,凌途報高考志願時讓凌初看著點,防止對方馬馬虎虎地再弄錯了。
言語間雖然沒明確表示,但顯然默許了凌途按自己的意願報名。
凌初又無奈又好笑,和凌芩告別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說實話,她也不太擅長處理親情關系。
上一世她和母親相依為命,但其實並不親厚。
母親是嚴格按照世家貴女的標準養大,極重規矩體統,當時她的母族想要拉攏手中小有兵權的父親,才把女兒嫁了過去。
一個兵痞一個大小姐,過了新婚最濃情蜜意的一段時間,便漸漸有了分歧。
凌初自小到處惹是生非、舞槍弄棒,比起聽話溫柔的妹妹,在母親的眼裡總要差上一些。
在逃難途中死了很多人,她的妹妹也在其中。
凌初至今還清晰的記得那一天,妹妹燒熱不退,母親寸步不離地守著,她怕母親熬不過,在妹妹喝過藥稍有好轉後,勸對方先去休息。
就在母親睡著的時候,妹妹的症狀反覆,凌初心急如焚,瘋了一樣跑出去找大夫,可回來的時候,卻只看到妹妹冰涼的屍身,和阿娘痛苦憎惡的眼神。
阿娘不是第一次打她,唯有那一巴掌凌初記得最深。
故土破滅,身邊的人接連離世,僅剩的親人憎恨,有那麽一刻,凌初生出了懷疑。
她這樣的人為什麽還要活著?
自那以後她和阿娘相依為命,卻鮮少溝通,凌初努力變得強大,參軍保護母親和同伴,不希望再有人犧牲。
靖朝建立後,第一次攻打石厥,凌初在臨行前夜,去母親殿中拜別,信心滿滿地讓她等自己大勝歸來的消息。
凌初記得母親似乎笑了,留她夜話共眠,那是母女兩人多年來第一次如此親近。
可她沒有想到,再次見面就是天人永隔。
蒼靖之仇,她與石厥不死不休,當時靖朝兵力雄厚打得石厥節節敗退,眼看著就能攻入老巢,對方忽然降了。
石厥可汗知道凌初對石厥的態度,早已繞過她和軍中監軍接觸,在她進一步攻打前,朝中傳來旨意命她速速休戰回朝。
凌初不欲理會,可她那位好阿爹像是早已猜到一般,竟能用母親性命威脅她退兵招降。
敵人可以再滅,母親的命卻只有一條,凌初以為自己可以籌謀再來,卻沒想到班師回朝後,迎接她的是母親的死訊,和她唯一一句遺言——
【活下去,為蒼靖報仇,為你妹妹報仇。】
很久之後,凌初都還記得那時的感覺。
沒有絕望,沒有痛苦,就只是冷,渾身都冷,麻木的冷。
她竭盡全力想要護身邊人周全,倒頭來皆是一場虛妄。
再次攻打石厥時,她沒有答應阿韶回去,因為那時的她已經筋疲力盡,沒有勇氣再賭會不會還有人真的願意等她。
☆
林彥秋策劃的這檔節目擬定采用錄製 直播的形式,具體形式要等到第一期播出後,看觀眾反應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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