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時候,他們才知道易林深沒說過的遊輪隱藏規則。
“雖然不能因此就完全斷定易林深故意隱瞞。”喬延坐在沙發上,嚴肅地說:“但我們目前對他持極高的懷疑態度。”
“這艘船的下一目的地是瓦亞港,一個東南亞小國港口,境內政權動亂,人權缺乏保障,對底層人民來說與地獄無異。”
喬延的神色越發凝重:“我們剛剛掌控了駕駛室,已經改變航線返回漳泉,最遲後天早上就能到達,在此之前,我們會嘗試先控制住你說的那個張總,從現在開始,你們盡量不要離開房間,其他有警方處理,不要擔心。”
“還有一點。”喬延補充:“作為易林深的侄女,暫時不能排除易韶的嫌疑,你們同處一室,務必提高警惕,最好減少接觸。”
凌初點點頭,警方不會在審問前就給易林深做實罪名,但他的確可疑,作為他的侄女,易韶同樣也有嫌疑,出於謹慎和保護的原則,喬延希望凌初先避開,這沒什麽好質疑的。
雖然喬延的性格讓人槽多無口,對職業確實足夠尊重敬仰,盡職盡責。
凌初把剛才從張總那問出的東西,和易林深對她做的事全部道出,又為易韶解釋了幾句,倒也沒說太多,易韶本身是清白的,等到事件結束,警察自然會查清。
聽完凌初的話,喬延的臉色極沉,如果她說的是真的,不管易林深參沒參與,至少教唆犯罪這一罪名跑不了了。
他鄭重點頭道謝,再次囑咐凌初明天晚上不要離開房間,隨時打開對講,遇到危險呼救,才離開。
喬延走回,易韶走出房間,倚靠在門邊,問凌初:“你想做什麽?”
警方的事只有易林深和凌初知道,易韶不清楚也不問,但她要知道凌初有沒有危險。
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可瞞的,凌初從酒櫃裡拿出一瓶酒,倒進杯中,推給易韶:“我要易林深付出代價。”
對於喬延的話,她聽了,但沒太聽。
易林深把她“賣”給張總是真的,可是警方根本無法掌握實證。
她甚至能想到平安下船後,易林深怎麽撇清自己。凌初尊重法律,會讓他受到法律的懲罰,但在此之前,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他既然想在這艘遊輪上毀掉她,就看誰最後技高一籌了。
…
第二天中午,凌初才起來。
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出了門,想看看易林深的表情。
昨天和喬延聊完,她就取消了技能控制,易林深現在還不能出事,至少出事的時候,不該有過她在場的痕跡。
樓上樓下來回轉了幾圈,都沒有看到對方的身影,凌初欠了吧唧還想去敲門,被回來後獲知具體情況的易韶攔住。
易韶面色複雜,無奈扶額:“消停點兒吧祖宗,我小叔現在肯定在醞釀怎麽弄死你呢。”
凌初昂著脖子不服:“憑什麽弄死我?我一個柔弱無辜的弱女子,做什麽了嗎?他看到了嗎?”
易韶無話可說,007在空間裡鼓掌,搖頭讚歎:“宿主,考慮一下開班嗎?交多少錢才能學到你半成不要臉的功力?”
…
一整個下午,小部分賓客三三兩兩在娛樂室聊天遊戲,大部分人窩在房間,為晚上的盛大宴會做準備。
仰躺在甲板上,天空一碧萬頃,暖陽窩在其中,耀眼的光灑落海面,一片波光粼粼向遠處延伸,與天際相連。
歲月靜好,海風舒暢。
像極了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凌初待在房間裡和易韶下棋。
墨色的玉質棋子,夾在白皙指尖,襯得白的愈發白,黑的愈發黑。
她拄著腮,無聊地磕著桌子:“快點吧,我等的花都謝了。”
“你輸了。”易韶重重落下一子,翻個白眼。
和這人下棋真沒勁,唰唰唰落子,連想都不想。
“真是十年如一日的臭棋簍子,不是我說你,好歹也和才華絕世的謝二郎相處過,琴棋書畫,耳濡目染也得沾上點吧?”易韶忿忿地說。
“除了輸。”凌初得意道:“擒拿,騎射,比劃,你就說我哪個不擅長?”
易韶:“……”
寶,我送你一個祝願,什麽願?你該進的精神病院。
在她猶豫要不要來一次真人掰頭的時候,門鈴聲響了。
易韶深吸一口氣,把棋子扔進棋簍,起身去開門。
“查特頓先生?”易韶驚訝道,凌初聽見聲音走了出來,門外的查特頓笑的一臉溫和:“下午安,易小姐,凌小姐。”
他遞出兩張請柬:“我來邀請二位參加晚上的化妝舞會。”
“為什麽要發請柬?”凌初沒有接,那是一張黑色的請柬,上面用金粉勾勒出繁複妖嬈的花紋,好不好看另說,反正挺詭異的。
賽勒斯溫聲解釋:“這個請柬只有宴會主人認定的特殊客人能夠擁有,受邀的客人必須參加宴會,我和兩位小姐有緣,專門送上。”
他說話時的微笑一貫如同尺量一般,恰到好處,深邃的眸底卻像是沾染了髒汙,漆黑渾濁,讓人作嘔。
對方身後跟著兩個保鏢,看似商量實則強迫。
易韶神色泛冷,接過他的請柬,凌初的下巴懶洋洋搭在她肩上,伸出手臂抽出一張,翻看幾眼,用邊角輕輕拍在賽勒斯臉上,笑著道謝:“那……我們晚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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