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薄光年的目光,他轉過來,突然問道:“你短暫地跟老婆分離,我這算不算是,拆CP了?”
【笑死了章萊有點萌,光神:你也知道我和我的老婆一刻都不能分割?】
【光光:但是是我老婆答應的,我又有什麽辦法,我只能在心裡默默地哭一下然後一動不動地盯著你們這樣子】
【章萊:別看著我,我害怕.JPG】
薄光年沒有思考:“我跟你們一起去。”
鹿溪:“不需要那麽多人。”
薄光年:“我在外面也是閑著。”
鹿溪指指阮知知:“你可以跟他們一起,準備別的東西。”
薄光年撩起眼皮:“我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我沒聽。”
鹿溪:“……”
章萊帶著兩個人,一起往後台的方向走。
“這地兒我第一次來,你們應該也是吧?”他走在前面,快樂地感慨,“這劇場比我想象中還要漂亮,海邊的白色建築誰不喜歡呢,對不對?”
鹿溪和薄光年跟在後面,兩個人心思各異,都沒說話。
章萊不在乎:“你們不說話也沒事,我可能說了,我一個人可以表演單口相聲呢。”
沒幾步就走到了,他掏出鑰匙,推開休息室的門:“我有時候挺羨慕你們這種有家室的人,雖然家族聯姻吧裝在心裡的那個真愛不一定是誰,但領了證法律就是保護你們的呀,身體也是屬於彼此的呀,多好。”
鹿溪:“……”
鹿溪忍不住:“實在找不到話,就別說話了,好不好。”
章萊:“……”
章萊平靜:“好的。”
-
劇場後台的休息室是個套間。
內間換衣服,外間用於化妝。
這空間比鹿溪想象中要大很多,她在內間找到一個大紙箱,上面貼著章萊的名字。
她好奇:“這是你帶來的道具嗎?”
“對。”章萊將箱子踢到沙發旁,打開空調坐下來,用鑰匙劃開透明膠,“我這次過來帶了好多東西,除了背包和你們準備好的,還有好多道具在路上。這是第一箱,給你看看,這裡頭什麽都有。”
打開箱子的前一秒,薄光年心生警惕,拽著鹿溪往後退了半步。
章萊掀開蓋子,裡面是各種雜物,包括文藝小台燈和淺色沙發布。
抬頭見倆人乾站著,他愣了一下,大笑:“怎麽,怕我這裡頭有殺人的玩意兒?”
那倒不是。
薄光年沒說話。
他怕章萊又從箱子裡掏出個屍體。
鹿溪會被嚇到尖叫吧。
鹿溪看他一眼,剛想說什麽,聽見休息室外間的門傳來“篤篤篤”幾聲敲門的悶響。
薄光年放下手中的東西:“我去看看。”
剛剛為了開空調,把大門關死了。
景宴站在門口,停了一會兒,沒見有人開門。
他有點納悶,休息室關什麽門,難道不是這一間,他記錯房間號了?
走廊上燈光有些暗,他退後幾步抬頭又確認了一下號碼牌,奇怪:“沒人嗎……”
下一秒,“咯吱”一聲,門在面前緩緩打開。
房間內沒有開燈,但又分明有微弱的淡紅色光源,門就這麽半掩著,開到三分之一,就不動了。
微妙的詭異感在心頭升起,景宴微皺一下眉,問:“有人嗎?”
無人應答。
他猶豫一下,上前一步,試探著推了推門,低聲問:“是鹿溪嗎?你的手機剛剛掉在了……”
他話沒說完。
腰間驀地被硬物抵住。
警惕值立刻提到最高,倏地一下,景宴全身僵住,背上汗毛都倒立了起來。
他不敢再動,緩慢地舉起雙手,神經緊繃:“你是……”
影影綽綽的燈光裡,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門邊,側過頭來看他。
黑暗中,景宴看到一雙沒有溫度,卻又藏著笑意的眼睛,明明是淺褐色眼瞳,生生被映照成深不見底的黑色。
跟拍沒有跟過來。
薄光年不緊不慢,低聲:“景宴,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了,我脾氣不好,不要再來煩我。”
槍抵著腰,景宴一時間有些糊塗,不知道他手中拿的到底是道具,還是把真的。
他咽咽嗓子,一本正經:“我沒有惡意,我來給她送手機。”
薄光年似笑非笑,露出一個他從沒見過的表情,低聲:“你不想順路進來跟她說幾句話,再刷刷存在感嗎?”
就那一秒。
景宴的神經緊繃到極點。
人對於真正威脅到生命的事物總是有天然感知,身體永遠能比腦子做出更加迅速準確的判斷,那是藏在潛意識裡的,對於求生的本能渴望。
他聲音開始發啞:“……我下次不會了。”
薄光年冷笑:“還有下次?”
景宴趕緊:“不,我、我的意思是,以後都不會了。”
對峙也給人壓力,短短幾秒,漫長得好像一個世紀。
薄光年沒動沒說話,也沒有收回手。
景宴被他注視著,冷汗一滴一滴地順著額頭向下流,覺得自己好像變成瀕死的獵物,毛骨悚然不過於此。
“薄光年!”下一秒,內間的鹿溪揚聲叫道,“你開個門怎麽這麽慢啊!”
她好像要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