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宴問:“熱搜跟你們有關系嗎?”
簡竹真不懂:“什麽?”
景宴陷入沉思:“那看來也不是你們買的……你打開熱搜看看。”
簡竹真跟黎湘在沙灘駐足,瀏覽熱搜。
#指鹿為光 接吻#已經被壓下去了。
現在在逐漸爬升的,是#薄光年 退役#。
話題內亂七八糟全是小號和新號,大多數在指責他,說他是因為毆打對手才被禁賽,但也沒有實錘,只有一段模糊不清的視頻,根本看不出是誰。
簡竹真看到評論區有很多真粉絲在跟這些新號battle吵架,感到困惑:“為什麽忽然有人這樣大規模地集中地罵薄光年?黑料也沒實錘,這是哪家下水軍了?”
黎湘:“不知道,不是景宴嗎?”
簡竹真搖頭:“他之前確實說過,想找找薄光年的黑料……但是他搜集黑料到現在,也沒搜到什麽有用的東西,所以一直按兵沒動,在觀察。”
互聯網時代,要進行信息碾壓,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薄光年的信息權限比景宴要高很多個層級,景宴根本打不過他。
海邊夜風迎面吹拂,黎湘沉默一下,心中浮現一個猜測。
她指出:“你也覺得,是有人下了水軍?”
“那不然呢?”簡竹真覺得離譜,“這事兒就幾個大營銷號在瘋狂發,可他們手上一沒有實錘,二沒有流量基礎;就靠這些僵屍粉,怎麽可能把一個話題推上熱搜?”
黎湘點頭:“既然他們是水軍,那他們的話就都不可信。你覺得薄光年打人退役的事情,是真的嗎?”
簡竹真微怔:“應該也不是真的吧。”
黎湘沒說話。
簡竹真心裡一突:“難道是真的?”
如果他在世錦賽打了人,因此被禁賽,還能全身而退,並規劃籌謀眼下這樁事兒。
她覺得,她可能要重新評估薄光年的智商與地位。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跟薄光年做同學的時候,學校裡有很多他的傳說。”黎湘望著海面陷入回憶,“但其實沒一個人真正見過,就也證實不了真假。”
“他這人,成績好,長得好,天之驕子,一路順遂,學校裡不知多少女生明戀或暗戀他,他從不多看一眼。那時他跟鹿溪走得近,但跟鹿溪也不親密,完全不像好友該有的樣子。”
“就……挺奇怪的,他非常冷漠。”
“那種冷漠,跟平常我們說的內向、安靜又不太一樣,他這個人,像沒有情緒一樣,把自己放在玻璃罩子裡,從不參加集體活動,好像什麽事情都跟他沒關系。”
“全世界都知道薄家很有錢、他父母很厲害,但其實他跟父母也不親近,每一次家長會他父母都不出席,他就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那兒。”
像一個混進大人堆裡的孤獨小孩。
只能在自己的世界裡打轉。
“所以,後來,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同學們傳,他曾經養過一隻寵物,後來親手掐死了;他跟班上一位課代表關系不好,索性打掉了人家的門牙;他肩胛骨有一道舊疤,是滑雪參賽時跟別的選手打架,落下的。”
黎湘微頓,“但這些事情沒辦法證實真假,因為薄光年從不解釋,也不說緣由。”
夜風有些涼,簡竹真一個激靈,突然想起不久之前,薄光年對她的警告。
而且,今天,她也被那把槍嚇到了。
她讚同:“他確實有點不太對勁。”
黎湘點頭:“我把查到的資料都發給你男朋友。”
簡竹真:“也可以不發的。”
黎湘:“嗯?”
簡竹真:“我們打不過薄光年的。”
而且,還大概率,會反被他弄死。
黎湘:“……”
黎湘沒理她,還是將信息發給了景宴。
然而這晚三個人都沒料到,簡竹真說的話,會迅速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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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薄光年吹乾頭髮,鹿溪覺得有些熱,索性脫掉衣服也洗了個澡。
洗完澡塗好護膚,她突然想起:“糟糕,我忘記去殺死景宴了!”
薄光年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將膝蓋上的電腦放到一旁,朝她招招手:“過來。”
——他每天必須抽時間出來處理工作,如果早上沒法看盤,那晚上就一定得看。結婚兩年,最近老婆愈發可愛,他覺得自己有些上癮,有些無心工作。
鹿溪應了一聲,一邊梳頭一邊走過來。
薄光年微微眯眼,覺得,她如果是有尾巴的小動物,這會兒尾巴應該已經搖出螺旋槳了。
她將梳子放在床頭櫃,在他身邊坐下。
床邊小小地凹進去一塊,薄光年伸長手臂,將她抱到床上,放在自己身旁:“不要想他了,睡覺。”
突然被抱住,鹿溪有點被嚇到,又十分驚喜。
她穿著細吊帶的小熊睡衣,乖乖鑽進被窩,給自己拉上被子:“可是他汙蔑你。”
薄光年調暗床頭燈,聲線性感:“嗯?”
“你明明是身體原因正常退役的。”鹿溪偷偷戳戳他的肌肉,“他們非說,你是因為打了人,才被迫離開。”
“沒關系。”薄光年不太在意。
他精神放松,有些慵懶,有點期待景宴明天死翹翹的樣子,又有點期待鹿溪今夜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