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光年看她一眼:“冷?”
鹿溪:“不是,就是打雷下雨了,我覺得我挨你近點,會顯得我比較柔弱。”
薄光年:“……”
他上樓拿了別墅的毯子和自己的厚外套,毯子給阮知知,厚外套給鹿溪。
薄光年比鹿溪高一個頭,他的外套一落下來,將她小小一隻都籠了進去。
鹿溪:“你給我留個喘氣的口。”
薄光年把她的腦袋挖出來:“你愈發四體不勤。”
別墅門鈴叮咚叮咚響,阮知知跳起來開門:“來啦!”
開門的瞬間,夏日夜晚沁人心脾的涼意順著風和水汽直衝進來,一男一女兩道身影在門口站定,客廳內響起輕快柔美的女聲:“大家都在嗎?怎麽不開燈呀?”
薄光年手一頓,明顯感覺到,鹿溪整個人都僵了一僵。
像一隻發現敵情的小動物,瞬間進入一級戒備狀態。
他抖抖衣服把她的腦袋抖出來,一言不發地抿住唇。
“我開燈了?”景宴將長柄雨傘放在門邊,滴滴答答地,很快在木地板上留下一圈水漬。
他在玄關摸到大燈,啪嗒打開。
一室亮堂,吊燈燈光流水般傾斜,阮知知幾人眼睛都有些不適應,下意識抬手擋了擋。
簡竹真的穿著日常而充滿夏天氣息,白T短裙,斜跨鏈條小方包,長發梳了兩個小辮子在腦袋後面挽出小發髻。
她平底鞋濕透了,赤腳踩在地板上,一雙腿修長白皙。
“不好意思來晚了,航班延遲起飛,下了雨山路又不好走。”她揮手笑道,“大家好,我是簡竹真,這是我未婚夫景宴,初次見面多多指教。”
“你好你好。”
時域和阮知知忙不迭也做了自我介紹,景宴面上和煦地笑著,目光落在簡竹真身上,注意力卻一直在遊移。
時不時就落到鹿溪那兒去。
從剛一進門,他就注意到她了。
鹿溪沒怎麽變樣子,眼睛明亮,微卷的長發落在肩上,小小一隻毛茸茸的,皮膚比過去更白,但好像也更瘦一些。
還跟過去一樣好看。
她坐在沙發上,沒看他也沒說話,被男人外套罩著。
而站在她旁邊,身形高大、神情莫測的男人,是資本市場讓人聞風喪膽的新秀薄光年。
景宴有兩年沒見過這位太子爺,上一次關注他倆的消息,還是當初他們那場規模宏大、震動金融圈的世紀婚禮。
跟婚禮直播畫面比起來,薄光年面部線條比他記憶中更硬朗,他認為這是資本家的必經之路,他們本來就高傲刻薄。
薄光年尤甚。
倨傲,冷漠,讓人討厭。
“你們一路過來餓了吧?”阮知知並不了解四個人之間的恩怨情仇,她熱情地幫簡竹真拿東西,“廚房料理台上還有小鹿姐給你們留的紫薯和土豆,如果你們要吃,直接放進烤箱裡銬就好,不用再等它解凍了。”
誰要吃你們剩下的東西。
簡竹真笑笑:“謝謝你,不過不用啦,我減肥,晚上不吃東西的。”
同行女明星都沒進食,阮知知心裡浮現一絲罪惡。
她想勞動一下消耗一些卡路裡,試了試,卻發現還是提不動水。
“……你們自己來吧,這個我也提不動。”阮知知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們什麽時候能到,我和小鹿姐就先選了房間。二樓的房間滿了,但三樓一整層都空著,朝南的臥室也還在,你們可以上三樓看看。”
簡竹真道了聲謝,放下包:“阿宴,辛苦你拿一下行李箱好嗎?”
景宴沒動。
簡竹真心裡的火氣一下子躥起來,又不好在臉上表現。
她耐著性子:“阿宴,過來一下好嗎?”
景宴回過神:“你放下吧,讓我來。”
剛剛是在看什麽呢?簡竹真氣得想擰他。
她挽住景宴的胳膊,軟聲:“我們上樓去好不好?”
景宴的思緒還停在鹿溪身上,思維慢了半拍,停頓一下,才說:“好。”
鹿溪小小地笑了一聲,突然歪著腦袋開口:“竹真,你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在生什麽氣呢?”
簡竹真像被踩了尾巴:“我沒有。”
“我聽說人如果斷糖斷碳水太久,會老得更快,脾氣也變壞。”鹿溪低頭摳指甲,“你這麽不高興,是餓傻了嗎?”
簡竹真莫名感到一絲淡淡的茶氣,但偏偏又覺得鹿溪話裡話外挑不出錯。
尤其她語氣還天真可愛,充滿無辜,好像凶她一下,她就會哭。
簡竹真只能:“我沒有,謝謝你關心哦。”
【這倆人氣氛是不是有點不對勁,簡竹真跳舞的吧,身材真好】
【u1s1她的妝被雨淋花了,她來這兒之前還發微博說今天定妝用的是自己代言的噴霧,救命[裂開]】
【鹿溪特意給他們留了食物,簡竹真怎麽陰陽怪氣的】
【竹真是今天/行程奔波太累啦,不是脾氣不好哦,她平時人很好噠,可以多關注下作品】
景宴走到簡竹真身旁,欲蓋彌彰:“我剛剛在想,我們好像沒有帶厚外套,不知道山上會不會冷。”
所以是你的前女友提醒了你?你只是在看外套,不是在看她?
簡竹真氣急敗壞,面上笑容和善:“沒關系,現在是夏天,不會太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