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的樣子。
“你今天……”他話沒說完,眼風朝上一掃,終於看見了放在書櫃旁邊、搖頭晃腦的攝像頭。
他忽然了然:“喔,難怪。”
難怪對他這麽親昵。
他反手挽住她,低聲問:“想不想睡覺?”
鹿溪:“?”
她背對著攝像頭,有點疑惑:“你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溫柔。”
薄光年笑笑:“我不是一直這樣嗎,小笨蛋。”
鹿溪:“……?”
薄光年關上電腦,與她十指相扣:“走吧小鹿,我們去休息。”
啊,不是。
剛剛她都困成那樣了,在他臉上連一點同情都沒見到。
這怎麽突然就要帶她去休息。
難道他其實是有良心的?
這念頭隻短暫地存在了三秒。
因為三秒之後,兩個人就按滅房間裡的燈,手牽手並肩走了出去。
一進臥室,薄光年立刻放開:“房間裡有攝像頭。”
鹿溪有些遲鈍:“啊?”
薄光年:“現在這裡沒攝像頭了,你可以再把你前男友加回來。”
鹿溪:“……”
還有完沒完,鹿溪覺得要跟他解釋解釋:“你很在意前任嗎?可是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什麽都不懂,別說接吻上床,我們連手都很少牽。”
她記得,以前曾經跟一個同事聊過這個問題。
鹿溪年紀不大,但身邊多的是年紀比她稍大的HR或高管,差旅的總監跟她關系很好,之前兩人一起吃飯,對方就曾告訴她:“我今天在網上看見一特有意思的問題,說,‘如果有一天我出軌了一個女孩子,你會生氣嗎’,我問我老公,你猜他怎麽說。”
鹿溪:“嗯?”
對方:“我老公說,女孩子沒關系,女孩子沒法跟你上床。只要身體沒有出軌,就不算出軌。”
鹿溪被搞蒙了:“這,這樣嗎?”
對方十分篤定:“是的,男人都是這樣想的,男人不在乎你喜歡誰。”
然而薄光年看她一眼,何止冷淡,臉上最後一點情緒都徹底沒了:“哦。”
哦,哦?
不該是這個反應吧,鹿溪追問:“我這麽說,你不是應該高興點?”
薄光年冷淡地撩起眼皮:“我為什麽要高興?”
鹿溪:“我跟景宴沒有更進一步啊。”
薄光年提醒:“你喜歡他。”
鹿溪納悶,這不符合邏輯:“我喜歡誰,不是不重要嗎?”
“確實。”薄光年面無表情地脫掉衣服,比剛才換衣服更暴躁,“我們只是結婚而已,本來就不該多管別的。”
鹿溪總覺得這話茬也不太對勁,可她還沒想明白,就又聽他冷聲道:“脫衣服。”
鹿溪:“……”
她小心地走過去,咽咽嗓子:“你現在,是打算要懲罰我了嗎?”
薄光年:“……嗯?”
“那,那你懲罰我的時候,會告訴我你不高興的理由嗎?”鹿溪覺得按照走向,腰封應該是他來解才對,所以她謹慎地站在原地沒有動,一副做作的楚楚可憐的樣子,“……我真挺好奇的,主要是你以前從沒這樣過啊,光光。”
薄光年:“……”
臥室裡燈光溫柔,男人身形高大,眉峰微聚著一點,用一種帶點兒匪夷所思,好氣又好笑的眼神看著她。
突然就生不起氣來了。
見他半天不動彈,鹿溪思考一陣,抬起小臉,主動問:“還不解嗎?那,我自己來?”
薄光年:“……”
-
薄光年本來沒往那個方向想的。
時間太晚了,兩個人爬山折騰了大半天,她剛才就昏昏欲睡的,回臥室之後提到景宴反而精神了,他就很不爽。
本意只是想讓她早點睡。
可是既然她主動提到了,他就又……
又情難自禁。
木屋的床不算大,但是很軟,好像陷在棉花裡。
鹿溪一覺睡到下午一點半,醒來時還感到身心俱疲,她揪著床單,非常肯定:
薄光年昨天就是在生氣。
這家夥好討厭。
問他生什麽氣他又不說,有什麽情緒就全都付之行動。
一覺醒來老公又不見了,她蜷在被窩裡顧影自憐,打電話問阮知知:“知知,你們現在在哪裡呀?”
阮知知驚喜:“咦,小鹿姐你醒啦,我跟時域在馬廄,正在挑馬。光年哥上午跟我們在一起,半個小時前回去了,說你差不多該醒了,他掐時間掐得好準喔你們可真不愧是夫妻——對了,他今天早上說你病了,要多休息一會兒,你現在感覺好一些了嗎?”
鹿溪:“……”
鹿溪溫溫柔柔:“我好多啦,謝謝你。”
【鹿鹿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嘛,怎麽跟光光睡一覺就病啦[狗頭]】
【新婚夫妻真好,我現在看到指鹿為光這個名字都感覺渾身上下充滿激情】
【鹿鹿快起來!光光給你挑了一匹特別好看的小馬!!】
【鹿鹿不起來也沒事,多睡會兒吧我可憐的崽,我鵝子怎的如此不知節製,我這就去罵他QAQ】
鹿溪不用看都能猜到彈幕現在是什麽反應。
她跟阮知知簡單聊了幾句,掛斷電話,把這次的鍋全都扣在薄光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