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退出聊天界面打開熱搜,果不其然,看到#指鹿為光 海邊煙火#已經爬上了熱搜。
跟拍雖然沒有從頭到尾拍到全部,但是小視頻和動圖出得很快。
黑夜永寂,漫天煙火下,兩個人影十指相扣,相互依偎在一起。
動圖裡甚至能看到穿長裙的女孩踮起腳往身形高大的男人耳朵旁邊湊了湊,像是想要親吻他的側臉,而下一秒男人很體貼地躬下了身,兩個人在焰火下接吻。
@請與我熱戀官微:煙花提前炸了,沒拍到完整版,導演腸子都悔青了正打算自掛東南枝。但是我們很巧合地拍到了一些情侶在海邊的小動作,跟大家快樂分享一下[狗頭]
粉絲們一下子炸了。
【指鹿為光太甜了太甜了我已經說不動了,這種戀愛誰不心動啊我爆哭三天[裂開]】
【我有個住在社區旁邊的朋友都看到了這場焰火,據說聲勢極其浩大,一般人求婚都拿不出這場面吧嗚嗚嗚嗚】
【知知在微博評論區說,焰火是鹿溪準備的!!鹿鹿子太甜了!我不想談這樣的戀愛但是我想要一個這樣的老婆!】
【薄總是什麽運氣娶到了這樣的老婆啊嗚嗚嗚,我開始好奇薄總當年怎麽求的婚了,排場不能比這個小吧!不!能!吧!】
鹿溪:“……”
薄總當年怎麽求的婚。
他當年就揣著一枚不知道從哪撿來的戒指,在天/安門前下了個跪,她就答應嫁給他了。
雖然婚禮很盛大,但那些東西都是婚慶公司和助理們忙前忙後弄完的,不是他準備的啊。
他一個人完成的求婚,沒有玫瑰花,沒有氣球,沒有情書。
他什麽都沒有準備。
在喜歡上薄光年之後,鹿溪曾經以為,他當年的求婚至少有真心和他自己。
但是現在看來,好像的確是什麽都沒有。
鹿溪深呼吸:“薄光年。”
一直繃緊神經,隨時等著被夫人召喚的薄光年:“嗯?”
鹿溪舔舔唇,仍然不肯看他,目光垂落在手機屏幕上。
她順著熱搜翻了翻,爆的話題不止煙花這一個,兩個人之前結婚的短片也被重新翻了出來,甚至#鹿小白的衣櫃是薄總準備的#都重新爬了上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熱搜話題被壓到了底下的景宴。
他連夜離開海島,發微博說自己生活中有些急事需要處理,不再參與下期節目的錄製。這節目現在熱度很高,走了他們這一對,多的是願意來接盤拍攝的戀人和CP。
粉絲們挖出了他更多的、不那麽為人熟知的舊料,質疑他早年耍大牌刁難記者,以及簽了天價合同之後又妄圖毀約想要漲價。
但現在這些事情都沒有人關心了。
鹿溪停頓很久,眼睛在熱搜上順著過了一遍,一點兒都沒進腦子。
腦子裡還在想,他求婚的事情。
半晌,她遲緩地說:“你有點討人厭。”
薄光年張張嘴,想說什麽,一轉眼,看到大片陽光從窗外投入,在她臉上留下明亮的痕跡。
她卷翹的睫毛微抖了抖,輕聲:“我沒有昨天那麽喜歡你了。”
我還是好喜歡你,我控制不住。
但是我想,我決定,明天不這麽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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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光年不明白。
他沒太想清楚前因後果,憋著點兒氣,想等自己也冷靜了再去找鹿溪溝通。
她以前沒這麽情緒化,好溝通,也好說話,脾氣有時候會大起大落,但不會撒氣在他身上,也從不遷怒於他。
飛機起飛之前,他斟酌著,留言給蘇懷。
蘇懷剛睡醒,懶洋洋地給他發語音:“嫂子情緒已經夠穩定了,我要是有這種女朋友我都得求神拜佛,你惹她生氣了,說明是你不行,你給她道個歉再哄哄她啊。”
薄光年面無表情:“你才不行。”
薄總冷酷:“還想讓她當你女朋友,滾。”
蘇懷:“……不是。”
他真奇了怪了:“你耳朵怎麽長的,我說的明明是……”
嘟嘟嘟……
薄光年已經掛了電話。
蘇懷:“……”
飛機起飛,轟鳴聲巨大,機身很快穿過金色雲層。
薄光年關了手機,下意識想去找那本科幻小說,下一秒就想起,在鹿溪包裡。
他轉頭看,夫人正靠坐在座位上,放低椅背,戴著粉白色毛絨小綿羊的眼罩,歪著腦袋補眠。
她的臉好小,巴掌大,被眼罩一遮就不剩什麽了。
露出來的下巴和耳垂都瓷白乾淨,像名貴溫潤的玉石,讓人很想碰一碰,或是放在手裡摸一摸。
薄光年喉結微動,放低聲音,叫空姐:“給我一條毯子。”
空姐應了聲“好”,去而又返,將薄毯放在他手中:“您好先生,還需要別的東西嗎?”
薄光年低聲:“不用了。”
他拆開毯子疊好,蓋在她連衣裙裙邊遮不住的膝蓋上,幫她將邊角掖住,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拿她放在旁邊的背包。
手指碰到拉鏈的前一秒,鹿溪伸手,“啪”地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
薄光年:“?”
他沒反應過來,猝不及防,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下。
她力氣並不大,使勁打也沒打出什麽痕跡,聲音挺響,薄光年有點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