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我手指縮了縮,面前仍是一派惱怒地開口:“對於牧遙我還是比較了解的,即便是沒了仲夜闌,她也不會願意入宮。”
仲溪午的臉色冷的如同在眼光下冒著寒氣的冰塊,完全沒了笑容。
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帝王也不例外。
“不願入宮嗎?”
心裡歎了口氣,我跪了下來,語氣認真而虔誠的開口:“是我以己之心妄自揣測牧遙的心意,皇上日後若是不信可親自去尋牧遙一問,若是她親口說,自然就做不了假。”
許久都未曾聽到仲溪午的回答,我膝蓋都跪疼了。
終於聽到了他的聲音:“你回去吧。”
語調冷漠的如同是我穿過來第一次遇見他的模樣,我俯首默默退下,這感情的事,只有自己能說的淸了,他想不明白,旁人怎麽說都是無用。
我好心提點了他,總歸認識這麽久,他人也不錯,我也不希望他會越陷越深,無論是對……誰。
出了宮殿,和一灰衣人擦肩而過,似乎覺得有點眼熟,未等我回頭細看,就聽到千芷附在我耳邊說,宮裡剛得到的消息……華深出獄了。
牧遙行動果然快。
我當機立斷,轉而往華府方向。
看到華深後,我即便是做了心理準備,還是不由得嚇了一跳。
在牢裡這一個多月,竟讓他生生瘦了一半,看著如同漏氣的氣球一般。
他看到我,眼裡還是以往熟悉的神色,嘴巴有些委屈的撇著:“妹妹,我在牢獄裡這麽久,怎麽不見你來看我呢?”
狠了狠心,不去理會他,我走到華相面前開口:“父親,我說的已經做到,現在你能聽我一言嗎?”
華相皺了皺眉,還是跟著我到書房去了,留下抹眼淚的華夫人,和眼巴巴看著我的華深。
“我已經請旨和離了。”
我一句話就讓華相色變,在他發怒前,我又說道:“現在牧遙已經和晉王聯手,華府是她的目標。”
“沒用的東西,連個男人的心都把握不住。”華相還是難忍怒火,狠狠的一掌擊在桌子上。
我心中嘲諷,語氣也不留情:“父親的第一想法不應該是……這是自己作惡多端才有的下場嗎?”
“你……你……”華相氣的胡子都在抖,我卻沒有留情面。
“權勢是為了自己的話能夠被人聽到,同時讓下位者的話能夠上達天聽,這應該是父親最初為官時的想法。可是如今父親卻本末倒置,開始為了權勢不斷打壓下面的聲音。你站的越高,眼裡剩下的反而越少,這真的是父親一開始就想追求的嗎?”
華相未曾想過我會說出這番話,面色雖然難看,卻是沒有插嘴。
“兄長之事,父親應該比我還清楚是為什麽,像父親這樣踩著無數人隻為登高,那爬的越高,樹敵就會越多,最終四面楚歌之際只會失去的更多。這是輪回,此番兄長入獄,父親求助無門就是證明。”我迎著華相難以捉摸的目光,開口:“一個月後和離的旨意就下來了,父親屆時若是想明白了,我就回來這華府同父親一起面對,父親若是執意還要權勢,那我就此離去,華府榮華苦難從此我不沾半分。”
說完,我就轉身離開,給華相自己權衡的時間。
接下來一個月內,我開始著重交給華戎舟許多任務,全是按照小說裡後來描寫過的牧遙搜集華府罪證的步驟進行。
我需要搶先一步把所有的證據都握在手中,這樣我才有選擇的余地。
華戎舟不負眾望,按我所指示的人和地方,每一處都完成的極好。
看著手裡厚厚的一遝狀紙,我隻覺得心涼。
其實我作為上帝視角,對於這些罪狀中涉及的證人和證物,完全可以一力毀去,即便牧遙有通天之能,也難以力挽狂瀾。
可惜……我不能
這是對所有受害者的不公。
我並未將這些證據的存在告訴華相,因為我在等他的選擇。
若是華相有一絲悔意和良知,我才會將這些罪證交給他,讓他自行認罪辭官,他好歹宰相做了十幾年,也不是一無是處。無論是迫於他的人脈,還是他寥寥可數的政績,仲溪午都不會置他於死地,也不會禍及族人。這是他唯一的生路,選擇全在他。
若他仍執迷不悟,我就徹底放棄,將這些證據送給牧遙。然後自己遠走他鄉,華府是死是活皆是罪有應得,再和我無半點乾系,這是我做為華淺給華府搏的最後一絲生機。
第36章
一個月後,中秋節宮裡的午宴,我沒有選擇和仲夜闌坐在一起,而是一意孤行的坐到華府這邊的位置,無視別人各異的目光。
“一個月已到,父親可想好了。”我舉杯向華相,面上帶著微笑,可心情如同酒盞裡的酒水,層層波瀾不止。
華相看著我,目光深遠,許久之後他避開了目光,我心裡一落,就聽到他開口:“淺兒日後還是莫要再提此事了。”
手心發冷,心卻一下靜了下來,原來人設真是我無法改變的。
我勾唇一笑,將酒杯一飲而盡:“如此……那我就明了了。”
明明我們坐的這麽近,是流著相同骨血的一家人,可是我卻覺得有著無法逾越的鴻溝,華相還是放棄了他的最後一絲生機。
宴席上演著什麽我沒有絲毫放在心上,華相已經做出了他的選擇,我該抽身離開了,華府之事自此……和我再無半點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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