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延是剛去絕倫就決定這個打法的,當時余隊是他的替補,如果說祁延給他機會,可比賽的時候余隊也沒有上過場,那時候距離他來DCH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
所有人都沒想過祁延是故意花了這麽長時間為余隊鋪路,因為不太可能。
祁延愣了愣,這麽多年,她還是第一個提到這個問題的人。
過了半晌,他笑道:“那種打法確實不適合我,但我在絕倫一天,就不可能消極比賽,余隊隻適合這種打法,我要確保有一天我因為突發狀況不能上場的時候,我這個替補能順利完成比賽。”
所以鋪路只能算是其中一個原因。
“但同時,我相信池沂舟。”
池沂舟說過會簽他,他就毫無條件地信他。
在大家說祁延這個打法沿用至今的時候,在所有人都覺得是池沂舟成就了祁延的同時,他們都沒想過,那時候的祁延也是余隊的隊長。
他也在為自己的隊員考慮以後的路,一條沒有他但仍然可以堅定不移走下去的路。
在那麽早的時候,他就比池沂舟學會了怎麽去當一個好隊長,所以他從絕倫抽身後,絕倫的任何比賽沒受到影響,一路打進了聯賽,那一支隊伍也不停地變強。
余隊最多人頭的成績依舊在聯賽裡屹立不倒,這些成績,是他努力的結果,也是祁延為他考慮的結果。
讓自己的隊員的天賦發揮到極致,這是他作為隊長的職責。
只要電子競技沒有結束,無論何時,無論身處何地,他們的職業生涯就不會結束。
......
幾小時後,上海浦東機場
因為大家今天是早班飛機,幾個人上了飛機後就戴著眼罩睡覺,現在出了大門都有些睜不開眼睛。
沈時笙是第一次來上海,這邊夏天比海城要悶,熱風直吹在身上。
保姆車就停在門口不遠處,這是每年聯賽提供給這些選手的,上面有讚助商的logo和戰隊名字,今年還把溫挽的照片印在上面。
liquor看著這個臉都印歪的溫挽,對池沂舟說:“池神,要不要我幫你跟嫂子合照。”
池沂舟黑著臉上車,“滾蛋。”
一行人陸陸續續上車,趙堯在前面說著這幾天的流程。
“一會我們先去拍定妝照和錄賽前語錄,然後再回酒店。”
“另外,回酒店的時候就有聯賽的攝影師和錄音師跟拍了,大家說話注意點,不要到最後上賽事語錄的都是咱們戰隊。”
大概囑咐完這些後,趙堯滿意地點頭:“好,現在大家可以休息一下。”
沈時笙本來想再多看幾局複盤,結果祁延轉眼就把她的手機抽走了,沒辦法,她只能聽liquor和西西說往年的賽事語錄。
西西:“我記得去年,祁隊在車上看隔壁FV肖隊的視頻都被剪上了語錄。”
沈時笙還挺好奇的,問了句:“隊長說了什麽?”
然後就聽見旁邊傳來祁延的聲音,他閉著眼,聲音慵懶,“我說聯賽就他把比賽整得花裡胡哨的。”
肖盛寒打法多變,第一次被人用這麽個詞形容,還掛到總決賽現場上。
西西:“後來肖隊還約祁隊雙排,想著報個仇啥的,結果還被咱們隊長套路了。”
祁延:“算不上套路,只要別跟著他的打法走,肖盛寒就會崩盤。”
開玩笑,他又不是FV的隊員,聽他的幹嘛?
liquor:“然後去年,肖隊就把咱們隊長也送上了賽事語錄。”
祁延想想還笑了一聲,自顧自道:“一年的事,我都佩服他能記得住。”
西西:“肖隊問祁隊在哪學會的人體描邊。”
祁延點點頭,微微睜開眼,波瀾不驚道:“然後我這個人體描邊大師在總決賽把他突突死了。”
liquor:“當時那年的超話都在心疼肖隊。”
沈時笙看過當時的比賽,也算有些印象,但被這個圈子裡的人完完整整地說出來,真實感更強烈。
眼看著快到地方,幾個人都在準備下車,沈時笙收拾東西的時候,旁邊的祁延突然抓了一下她的手,而後拉進距離,問她:“總決賽打完想不想在這邊玩玩?”
無論出沒出線,下賽季都是一個月後的事,總決賽打完,池沂舟和趙堯肯定會商量著給他們幾天假期。
沈時笙愣了半天沒回答,祁延又繼續道:“就我們兩個人,想不想?”
而後,他看見小姑娘點點頭,眨眨眼道:“好。”
......
幾個人進入場館,祁延還牽著她的手,完全沒有放開的意思。
所以,沈時笙是被拉進化妝間的,祁延和池沂舟都是老選手了,跟工作人員很熟,其他幾個人化妝的時候,他們就在旁邊說一些今年比賽的事。
因為要拍照片,為了上鏡好看,妝容比平常比賽濃很多。
化妝師給沈時笙打了很多側影,還很貼心地問她平時拍照喜歡露那半邊臉。
她比其他人多了很多化妝步驟,定妝後,因為之前臉部的僵直,她覺得自己的面部表情都不利索了。
祁延抱著雙臂,看到後還挺滿意的,“小姑娘,就應該好好打扮。”
沈時笙用手指寫自己的臉問道:“會不會太誇張了。”
“沒,”祁延摸了摸她的頭髮,“很好看。”
幾個男生的妝容簡單,尤其是祁延,他也就抓了個頭髮,把眉毛稍微描了幾筆,liquor還在旁邊嘖嘖道:“長得帥就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