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過沈時笙情況的陸澤皺了皺眉,半天沒說話。
祁延:“怎麽樣,有沒有辦法?”
“我不確定。”陸澤的眉頭就沒松過,他放下手裡的杯子,解釋道:“如果她單單只是走不出以前校園暴力的陰影,那還好解決一點。”
“但是現在看來,情況有點複雜。”陸澤在一張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後遞給祁延看。
一共八個字,校園暴力和網絡暴力。
“都是能逼死人的東西,沒什麽輕重之分。”
“祁隊,你也是職業選手,這麽多年應該也經歷過網絡暴力,心裡什麽滋味我想也不用多說,你都知道。”
很多人,經歷過一個就已經選擇結束生命了......
陸澤歎了口氣,又繼續道:“明明經歷過校園暴力的人,我不知道她是以什麽樣的心情,又或者什麽樣的意念,再去經歷一次網絡暴力。”
......
祁延從休息室出來,碰巧看到了剛上樓的池沂舟。
後者還挺納悶地問了句:“你也需要心理輔導?”
祁延搖頭,“沒,我找陸澤有點事。”
然後,他就看見池沂舟一臉“你跟他能有什麽事”的表情。
“關心照顧新隊員,這不是你之前囑咐我的?”
池沂舟愣了愣,難得見祁延聽進去自己的話。
想到溫挽跟自己說的話,池沂舟也問了一句:“陸澤說什麽?”
祁延靠在休息室外的牆上,垂眸道:“說是情況比較複雜,他以後會經常來。”
“雖然,據他觀察下來,應該是不會影響比賽。”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祁延聽到這話後完全沒有一點放松。
池沂舟也就是拍拍他的肩膀,回復盤室的時候,扔下一句:“慢慢來吧。”
很多事情,確實需要她自己努力走出來,別人根本幫不上忙,就像今天,她不說,陸澤也根本無從下手。
看著池沂舟進了房間後,祁延上了四樓拿車鑰匙,算算時間,他也該去聯賽總部抽簽了,因為還沒到規定的上機時間,整個一隊訓練室就只有沈時笙坐在位置上。
祁延回座位的時候抬頭掃了一眼她的電腦屏幕,小姑娘在直播,沒開攝像頭。
而帶著耳機的沈時笙根本沒聽見祁延上樓的聲音,她的耳邊只有清晰的腳步聲和槍聲。
馬上就要到常規賽了,她必須再拚一把,至少不能拖大家的後腿。
祁延拿到車鑰匙後,視線在她的臉上停留了幾秒,沈時笙大概意識到了他的目光,偏過頭,眼神交匯,沈時笙下意識捂住了麥克風。
祁延看到她這一系列的小動作,舉起手搖了搖手裡的鑰匙,道:“我運氣一直不算太好......”
他這一路走來,靠的都是穩扎穩打的努力,他跟池沂舟不同,祁延沒那麽好的天賦,所以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沒太有好運氣的人。
可是之前經歷了那麽多,他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害怕抽到不太好的順序。
不知道為什麽,他想給沈時笙一個好的開始。
而後,只見她笑了笑,語調有些輕快,像是特意為了讓他放心似的,“隊長,我承受能力還是挺強的。”
沈時笙不知道怎麽跟他說,很多事情她其實都可以扛得住。
祁延歎了口氣,繞到沈時笙椅子旁邊,彎下腰把電腦上的直播關掉,頓了幾秒鍾後,他看見沈時笙摘下耳機,下意識地眨了下眼睛。
半晌,祁延才繼續開口,聲音低沉,一字一句認真道:“小姑娘不需要這麽懂事。”
第21章 我透過二十一倍鏡 可是我在乎……
從DCH基地出來,祁延去地下車庫取了車,開到聯賽官方指定的抽簽場所是一個小時後的事。
和平精英賽事每年的抽簽和常規賽直播都在海城這邊,而總決賽是在上海的體育中心。
到達場館之後,祁延從側門進去,迎上來的工作人員在前面領路,因為官方提前發了聲明,所以門口也能看到一些粉絲在舉著海報,他大致看了一眼,NG的粉絲佔多數。
穿過大廳和走廊,前面的工作人員把他帶到一間休息室,一推門就看見了薑征和FV的隊長肖盛寒。
後者是聯賽目前的第一偵查醫療兵,畢竟是專業陪養醫療兵的絕倫戰隊出來的選手,不過說起來肖盛寒也跟祁延做過一段時間隊友,兩個人當年都是絕倫的,一起打過資格賽,後來祁延走了,第二年肖盛寒也被FV高價買走了。
絕倫這些年的成績下滑,祁延和肖盛寒都佔了一部分原因。
肖盛寒看見祁延後,還朝他招了招手。
祁延卷了卷隊服外套的袖口,走過去坐在薑征旁邊。
肖盛寒:“你說每次抽簽也用不著我們,就是換個地方看直播。”
聯賽的抽簽都是總教練員上台,也就是最後才能看到各家戰隊的隊長上台合影。
薑征從面前的茶幾拿了杯水,抿了一口道:“你現在應該祈禱別跟我們NG排到一天。”
肖盛寒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薑征見旁邊的祁延從坐下就沒說話,就拿胳膊輕捅了捅他,問道:“你這是也祈禱呢?”
他沒想到,祁延竟然還點頭承認了,“嗯,我祈禱呢。”
他們幾個也就是平常開開玩笑,薑征和肖盛寒也知道他這個嘴裡沒真話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