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這一處的燈光不是很亮,微弱的光從車窗外照進,卻清晰地勾畫出車內人的臉龐。
周硯看著眼睛裡倒映出來的面龐,一動未動。
他目光灼灼,直勾勾地望著她。
他眼神過於炙熱,讓許稚意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麽。
安靜片刻,許稚意出聲:“周老師,還不上車?”
周硯摁滅和她對話的對話框,而後上車,坐下。
一直沒出聲的司機問了聲,發動引擎送兩人回酒店。
莫名其妙,車內縈繞著奇奇怪怪的氛圍,寂靜無聲,只有三個人的呼吸聲在流轉。
許稚意不太確定自己突然跑過來是不是給周硯造成了困擾。
她偷偷摸摸地往旁邊瞟了眼,被周硯抓住。
兩人對視。
許稚意摸了下鼻尖,心虛道:“你幹嘛不說話?”
周硯沒吭聲。
許稚意抬手,戳了戳他手臂,“周老師。”
周硯眼疾手快握著她的手指,俯身朝她靠近,嗓音沙啞道:“別招我。”
“……?”
片場距離酒店不是很遠。
二十多分鍾後,車在酒店停車場停下。
這個點,酒店都恢復了寧靜,入住的人也都休息了。
許稚意跟著周硯進電梯,穿過長長的走廊,看他掏出卡推開房門。
門關上的瞬間,許稚意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下。
驀地,走在她前面的男人轉身。
房間內留著一盞燈,許稚意還沒來得及細看,視線便暗了下來。
周硯抬手摘下她戴著的口罩和帽子,將人抵在門後,捏著她的下巴吻了過來,將她的話全堵在了唇齒間。
第十章
漆黑的房間裡,隱約能看見糾纏交疊的人影。
窗外光影綽綽,風吹動窗簾一角,給只有喘息聲的房間添了一抹色彩。
周硯堵著她的唇深吻,一點沒客氣。
許稚意好幾次試圖想回應,都無果。他吻的,太凶了。
前面是滾燙的身軀,後背是裹著涼意的堅硬大門。
許稚意被他親的腿在發軟,身體每一處都在發燙。
風不知從哪裡吹拂而來,落在她發絲間,發絲拂在臉頰,微微有些發癢。
又好像不是臉頰在癢,是身體。
許稚意眉頭輕蹙,仰著頭承受著男人的吻。
她纖細的手臂在夜色下白的刺眼,虛虛地掛在男人脖頸處,和他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所有的曖昧、旖旎,在無限的蔓延,從門後為起始點,延伸至房內,至單薄衣物遮擋住的風光裡。
倏地。
兩人耳畔邊響起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周硯含著她耳垂的動作一頓,感受到懷裡人身體的僵硬和尷尬,他嗓音沉沉地笑了起來:“沒吃晚飯?”
許稚意尾椎骨發麻,耳朵滾燙,她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剛剛那個不合時宜的“咕嚕”聲是從自己肚子裡傳出的。
她低頭,蹭在周硯的脖頸處,張嘴咬住他那一處肌膚,不太爽地應著:“嗯。”
被打斷,不說周硯不舒服,她也不太舒服。
偏偏,她肚子還在叫。
周硯將人扣在懷裡,喉結滾了滾,低頭含著她的唇輕啄著。
一下又一下。
親了須臾,他垂睫,在漆黑的房內和她無聲對視。
“想吃什麽?”
許稚意張嘴把他剛剛咬自己的還了回去。
周硯吃痛,眉頭輕蹙,“嗯?”
他嗓音沉沉,從喉嚨裡溢出的這個字,讓人聽得耳朵發麻。低音炮似的,灼熱著她的耳朵。
許稚意往後撤開,小聲問:“你一般吃什麽。”
“劇組盒飯。”
周硯是個在吃方面不太講究的人,他拍戲很少在劇組開小灶,一般都是大家吃什麽他吃什麽。
許稚意揚眉,“平時也不出去吃?”
聽到這話,周硯笑了下,他將房間內燈光打開,注視著她白淨的臉龐,揶揄道:“這是查崗?”
許稚意給了他一個眼神。
周硯看她。
他瞳仁裡好似有光,映襯著她精致的模樣。
對視須臾。
許稚意沒忍住,主動地碰了下他的唇,小聲說:“其實再晚點吃也可以的。”
她眼神裡表達出的意思很明顯,她可以繼續剛剛的事。
他們對對方的身體反應太過熟悉,剛剛就差踏入了某個臨界點,許稚意想,如果她肚子再晚叫五分鍾,周硯根本不會停下來,也不會允許她喊停。
周硯垂睫盯著她,看她嫣紅的唇瓣,按捺住自己的心猿意馬。
他抬手,捏了下她耳垂,聲線低啞:“我給你點?”
許稚意知道,他就算是再想,也會讓自己先吃東西。
她點頭:“嗯。”
說到這,許稚意道:“好熱,我先去洗個澡。”
大夏天的,她出了不少汗,身上黏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周硯頷首,“行李呢?”
許稚意一愣,想起來:“在車裡。”
周硯微頓,目光灼灼看她,“一個人來的?”
剛剛在車裡碰面,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會親她,忘了問她是怎麽來的。
許稚意“嗯”了聲,“鄭元說他幫我把車開回來。”